黑暗的森林以及狭窄的古道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在飘渺的前世他此生的父母其实没有死,都尚在人间!只不过等待他的找寻!这虽然是一种幻想但幻想往往都是最好好的麻醉剂!他让你能暂时忘记痛苦,进入虚无的快乐中。
施文远沉默不语,没有回答周天行的问题。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地面。
他的眼中蓦然紫光大盛。
而眉间那一道本已极为不明显的淡淡的血痕突然之间变得艳丽起来!而且仿佛是在隐隐发光!周天行是瞎子自然没看到这些。
他听施文远一句不回答不由有几分诧异。
当周天行正要再问,忽然之间也不知怎幺的,打了个寒战。
他裹了裹身上的破棉袄,自言自语道:「怎幺天气突然变得冷了起来?」顿了一顿,周天行说道:「嗨!我真是老糊涂了,那幺小的孩子,怎幺会记得当年发生的事情呢!这样我再摸摸你的手骨和脚骨」哪知道他刚刚摸到施文远的手骨时整个人忽然呆住了!像被突然石化的一尊塑像般一动也不动!洪宝金心中一惊,看了周天行的脸色一下,却也不知是福是祸。
因为他的面部表情也都已凝固隔了大半晌,他才失态的惊叫道:「不……不……可能!不可……能的!」他脸色铁青,一字一顿的说道:「洪老哥,你说实话,他的眉间是不是有一道艳红的血痕?双曈暗紫?」说道:「什幺乱七八糟的!根本没这回……」刚要说下去无意间正好看到施文远此时的脸庞!周天行说的一点都不错!洪宝金骇异欲绝。
他和施文远在一起已有三年却从没见过他有这样的神情。
其实那只是他一直没见到过施文远如此伤心愤怒过周天行听他说了一半突然打住,遂问道:「怎幺啦?」洪宝金说道:「你……说的……一点不错!」周天行「呀」的一声站起身来。
他嘶声说道:「怒杀星!他将会给人世间带来无穷的死亡和毁灭!……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因为他的亲朋不离他而去也会被他刑克至死!……啊!……我什幺也没说……我什幺……也不知道……」周天行语无伦次,蓦然调头向外狂奔而去……施文远毕竟年幼,对相命之谈从未触及,给周天行这幺一说有些懵了。
他似懂非懂的说道:「爸爸……他说……我以后会杀了……你吗?」洪宝金爱怜的抚着施文远的头说道:「不要听他说的,那个老疯子!」施文远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爸爸,你对我这幺好,我怎幺会杀死你呢?我就是自己死了也不会害你!」洪宝金没料到施文远小小年纪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的心头一热,激动的眼眶満是热泪……这样又过了半个多月。
洪宝金为了积攒钱依然早出晚归。
但他毕竟年事已高,体力不济。
这幺劳累过度,再加上早晚风霜寒露侵袭,这一日竟病倒了!而且病的很不轻。
他往常生病都是躺在家里硬捱,捱上一段时间就自然好了。
但这次受的风寒过重,病情渐渐越来越重起来。
施文远心急如焚,他对义父洪宝金说道:「爸爸,还是请个大夫来看一下吧!」洪宝金也知道这样拖下去不是,但自己现在又不能行走。
离这儿最近的集镇也有几十里地。
施文远看出了洪宝金的心思,他挺了挺胸膛,说道:「我已经十岁,不再是小孩子了!我去镇上请大夫!」洪宝金极不放心,施文远不顾洪宝金的劝阻,一人天还没亮就去了最近的集镇马甸。
来到马甸刚刚是清晨,他问路人,镇上最好的医生住哪儿。
路人指着一座颇为气派的宅第,说道:「就在那儿。
那个李大夫在方圆数十里可是最为有名的。
」施文远进去后,说明来意。
但那大夫说路太远,再什幺也得要二两银子。
但施文远身上只有一两五钱。
无论施文远如何哀求,那李大夫总是不允。
最后那大夫被他缠得没办法了,说道:「天寒地冻,你这点钱我是决不会去的!不如你拿着这些钱去找镇西的王大夫。
他说不定为答应你!」施文远只得离开李府。
不过他并没有去镇西。
「父亲病这幺重,一定要找上好的大夫!」他心中这样想着「没有钱可以想办法!」他没有伸手向别人乞讨。
因为他答应过义父。
不管怎样都不向别人乞讨!他决定打零工。
他看到堆积如山的木柴不由心中一沉。
他从来没干过这种活不知道一天内能否做得完。
他虽是只有十岁但其父母均是武术名家。
体格健壮。
而且自幼习武,力气已可与成人相仿佛。
只是他从未做过这种粗活,没有技巧只是用上蛮力。
当柴劈到中午时,已劈了一大半。
但是他的虎口已震出血来,手掌心也磨出了无数的血泡。
每劈一下手掌都会钻心般的疼痛。
劈柴的速度不知不觉慢了下来,看看日头渐渐西下,他心急如焚,双手紧握斧头不再护痛,不顾一切的拼命劈着。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快劈完柴,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劈完。
爸爸的病这幺重,不能再捱下去了他奋力的劈着,渐渐的忘却了疼痛。
而手掌心的血泡也全被磨破!掌心的鲜血顺着斧柄往下流淌,慢慢的把整个斧柄全染红!随着斧头的每一次劈在木柴上,掌心便有鲜血溢出。
此时他掌心的肌肤已尽皆磨破!不久血痂已把他的手和斧头粘在一起。
此时他的疼痛已几近麻木。
劈!劈!劈………施文远只是机械的劈着。
手掌鲜血流溢他不知道,手臂震得肿涨了一倍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劈!也不知过了多久,院落里的木柴终于劈完。
他这才觉得浑身疲累无比。
一跤跌倒在地,蓦然喉头一咸,竟累得吐出一鲜血来!满头大汗的他,伸手想擦汗,这才发现手已被血痂牢牢的粘在斧头上!连扯了几次都扯不下来。
他用力的一扯,手终于离开斧柄.却也带下一大片皮肉来。
这种痛苦不消说小孩,便是成人也难以忍受。
但是提前了一个多时辰完成任务。
施文远的兴奋与快乐也是难以言喻的,这使得他忘记了痛苦。
施文远拿着凑起来的这二两银子再次来到李大夫家。
李大夫漠然的说道:「天色已不早,我现在赶去只怕天黑之前回不来。
你——明天再来吧!」施文远只觉得突然一脚踏了个空。
一颗心直向下沉沉……沉……沉……一直沉到无底的深渊!他那略带苍白的面庞此刻已成惨青。
牙关格格打颤。
李大夫不知道怎幺回事,惊讶的看着施文远。
施文远一把抓住李大夫的手,苦苦求告:「大夫,我父亲已病了十多天,而且年纪又大。
你就行行好吧!」那个李大夫犹豫了一下,但当他看到施文远的疲惫不堪大汗淋漓的面庞和血迹斑斑的双手时,心中也不禁一阵感动。
他说道:「看你这小小年纪却是个孝子,这看着孝子真不多了!我就成全你,现在就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