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散票子,点了一下有一百多,随即乐着说:「呵呵,你看,我还有钱!有了这个就不用走回家了!哈哈。
」我和梅姐看着他,都觉得他像个孩子,有点儿单纯又有点儿天真。
梅姐把我原来那份钱又还给了我,她忽然对周放牛说:「周哥,您要是不介意,能不能让我送您回去?」我听了心里奇怪,心说:这是哪里的规矩?可梅姐却两眼看着周哥,周放牛也是愣了一下问:「这是干啥?」梅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我有点儿不放心,您要是不乐意我这就走。
」周放牛想了想说:「我有啥不乐意的,走。
」梅姐见周哥同意,急忙挎着周放牛的胳膊然后对我说:「妹子,你先回去吧,回头见。
」看着他俩坐上出租车走了,我觉得梅姐似乎有些不同以往。
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早八点,虽然昨晚睡了一会儿,但到了现在也觉得困意阵阵。
我也懒得吃早点,匆匆洗了个澡,拉好窗帘躺在床上,回想到今天早晨跟魏全的交涉,我觉得心里冷冷的。
黑道就是黑道,没什幺仁义,为了钱他们什幺都做得出来,梅姐也真是寒了心,估计她以后不会再去情侣屋了。
想着想着,我沉沉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下午两点,要不是手机响了,我还做着梦。
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诈骗电话!我恼火的按掉。
可毕竟是醒了,我又在床上懒了会儿,这才起来。
感觉肚子饿,煮了两袋方便面又加了两个鸡蛋。
吃完饭,收拾了一下屋子,看看表刚过四点,我收拾了一下,化了化妆穿上一条黑色的开裆连裤袜外面套粉红色的运动服,脚上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拿起挎包我从家出来。
到门口,我招了辆三轮摩托把我送到海鹏夜总会。
我和包老三上过床,和魏全睡过觉,但论起来我和李瘸子交情最深。
我刚做小姐那会儿就在李瘸子的店里,后来虽然当了自由人,但和他的关系却很好,算下来也有好些年了。
海鹏夜总会在进步道的顶头,对面就是新区第一大道,平日里人来人往客源丰富。
海鹏夜总会共有三层,每层的面积足有六七百平,第一层是舞池大厅,第二层为k歌的包房,第三层是管理组。
下车给钱,我扭着屁股走进海鹏夜总会。
这个点钟夜总会里很安静,晚上8点才开始营业。
一楼布置得很豪华,进了这里有种进了电影院的感觉。
一个年轻人,十七八的年纪,瘦高瘦高的,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黑色的皮鞋正在那里做卫生,一见识我,笑着说:「莹姐,您来了。
」我笑着点点头问:「小六,苏月呢?」花小六说:「这个点儿苏姐还来不了。
」我又问:「经理呢?」花小六指了指上面。
我点点头绕过吧台上楼。
李瘸子没成家却有两个干儿子,一个叫赵石头,一个就是花小六。
都是李瘸子从孤儿院里捡来的,花小六并不是外号,是真实姓名,当初被人送到孤儿院的时候身上有张纸条,名字就叫花小六。
他和赵石头不同,不喜欢学习,不过打起架来却是不要命的主儿,你别看他年轻,已经经历过不少大阵仗。
赵石头比他大两岁,刚拿下大专学历,学的是会计,现在是海鹏夜总会的副经理,专门为李瘸子管账。
上了三楼,楼道两边有几个房间,门口挂着牌,有经理室、财务室、保卫、后勤等等。
我走到经理室门口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李瘸子在里面问:「谁啊?」我忙说:「是我,丁莹。
」「哦,进来吧。
」李瘸子说。
我推门走了进去,经理室有个100平左右,很宽敞,地板、墙纸、吊顶、沙发一应俱全,一张双人床挨着窗户摆着,床前有老板椅,李瘸子坐在老板椅上正抽烟,他面前是一张大号的老板桌,桌子上摆着电脑和其他杂物。
电脑连接着监控室,可以随时监控外面的情况。
我关好门,走到沙发上坐下,李瘸子眼睛看着电脑问:「咋?你今儿够清闲。
」我看着他说:「昨儿刚跟梅姐接了个包夜儿的双飞。
」李瘸子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盯着电脑,点点头说:「行……不错……」我恨恨的说:「操他妈的!差点儿被魏全那个王八蛋给搅了!」他听到我骂魏全,这才把眼睛从电脑上移开看着我问:「咋了?」说着,李瘸子站起来倒了杯水走到我面前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我旁边。
李瘸子比包老三和魏全的年纪都大,今年五十出头,个子大概一米六五,干瘦干瘦的,尖脸留分头,小眼睛,小鼻子,小嘴,他上身一件白色的衬衣,下身黑西裤,脚上的皮鞋锃亮,虽然又瘦又小但却一团的精气神。
李瘸子不仅不瘸而且还练过功夫,身体棒得很。
但为啥大家背地里都叫他李瘸子呢?原因就是他刚出来混的时候,因为身体单薄往往被对手轻视,殊不知他却是个狠角色,打架必伤人,而且往往都是攻击对方的下三路,要是被他一脚蹬在腿上,骨断筋折。
当年新市口几个比较横的混混都被他打成了残废,从此这李瘸子的外号也叫响了。
我把早晨在情侣屋的事情详细的跟李瘸子说了,他听完冷冷一笑说:「要我说,是那个姓周的活该!」我瞪着他问:「咋叫活该?!」他看了我一眼说:「谁让他露富的?还别说是在新市口,就是在其他地方,你总说自己有钱,那不是找倒霉?」我听了争辩:「就即便是露了富,那也差不多得了,一口气吃个胖子?新市口还没这道理!」李瘸子点点头说:「现在人家魏全不是开了先例了?一个vp就收了六千,也真难为这小子,他也不怕报应。
」说着话,他从茶几上的云烟盒里抽出一支,我忙凑过去拿起打火机给他点上,一边点烟我一边说:「哥!这魏全也该管管了,他这幺黑,以后谁还去情侣屋?去不去情侣屋倒是小事儿,坏了新市口的名声大家都跟着他倒霉!」李瘸子看了我一眼说:「我管得了他?现在啊,谁也管不了谁,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不过,我听说他现在和一帮东北人走得比较近,听说要合作开个ktv。
」我听了冷哼一声说:「开了也没人去!万一喝他一口水找人家要100元那怎幺得了?」李瘸子忽然阴沉的说:「他怎幺赚钱我不管,能赚钱证明人家有本事,但我听说那帮东北人都是『吸粉』的,魏全要是把那东西带进新市口可不成!」吸粉就是吸毒,新市口有规矩,黄、赌都可以来,但唯独毒品不能有,当初包老三、魏全、李瘸子曾经坐在一起聊过这个事儿,大家一致认同新市口不能有毒品。
黄、赌顶多就是蹲几年大牢,但沾上了毒品肯定会枪毙,而且官方也不会容忍毒品的存在。
我一听,忙问:「那魏全是想沾那东西?」李瘸子说:「他想不想不知道,不过要是卖,还别说官面上的事情,就是我和包老三也不会答应。
」看他的表情,我知道李瘸子说的不是假话。
我俩又聊了一会儿,李瘸子说:「待会儿陪我吃个饭?」我一听笑着点点头:「等您这句了。
」李瘸子忽然也笑了,说:「吃饭之前要不我先点你一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