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会让她……睡一阵子嘛?”一位骑行在马队末尾的年轻随从嘀咕了一句。
他倒是看到了那个从铁场来的孩子,又是蹲在一边守着他的羊和水呢。
晚上……看到他们在路边架着的麦草帘子没?晚上给她一圈围起,里边点灯笼外边排队,轮上一个,进去一个。
你是说睡觉?……也行吧,只要是她自己能够睡得着……安西城里那幺多人口,总有那幺几成几的愿意,爱玩点闹点的……要是上来了百来条汉子,那可不得一直干到明早才算完了。
伍******这是一个使用了比较细致的手法做的故事。
过程中化费了一些时间和精力对句子进行整理修饰。
写西域故事的冲动来源有两个。
其实在最早开写中南亚洲的时候,在做一个古典还是做一个现当代之间,我是有过一段犹豫的。
古代故事写折磨奴役应该是可以搞到很有趣味。
当然由于一些理由,最后的孟虹还是一个生活在现代的女人。
在孟虹写到一半的时候发生过两件使我十分震动的事。
其一是看到了紫狂的星天旋转,二是幽欣的大唐舞妓——大唐奴妓?——所给予的强烈冲击。
星天旋转是一部具有辽阔背景的书,我很喜欢那个草原大漠的沧桑感觉,游吟歌者的开篇也使我着迷。
昆仑奴的李河南或者就是他的一种扭曲的倒影吧。
而使人更感惶恐的,是紫狂表示过星天旋转与阿娜妲的故事具有某种联系。
现在我不得不继续将这种联系延续下去。
昆仑奴也与星天旋转具有联系,我已经在文中第五章向星天旋转做了致敬。
幽欣的舞妓最后并没有在昆仑奴中得到直接的反映。
只是当时一撇之下的震撼感至今记忆犹新。
作为文者,我不由自主地会去设计那个女人的前生往世,和她在台上幕后可能发生的林林总总。
制作一个广阔的西部,和在那里边生活的男女们的清明上河的风情画卷,是具有着沉溺和奔腾般双重的魅惑力量。
不过……我会清醒地认识到,那种任务其实是需要紫狂那样的笔法才会更加适当。
幽欣的白描是我所见到的最有力量的虐恋画作。
虽然热迦是一个黑女人,但是我希望我已经尽量地为她赋予了,我从舞妓中体会到的大唐丰腴朴厚,无所畏惧的勇敢放达的气质。
紫狂和幽欣是写意国画的潜移默化的情感因素,而十面听沉的作者月玖是逼迫我一定要赶制出这篇东西来的现实理由。
月玖针对中南亚洲的结尾部分提出过一些意见。
实际上,我当然认真考虑了她的意见,但是最后……我却没能做到她的希望。
于是我在逐渐地揣摩着她的想法和意愿的时候,最终孕育生长成为昆仑奴的结局这样一种坚定而且永恒的事。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月玖对于我这样的特立独行的演绎,是不是会产生哭笑不得的感想。
我过去在给友人的信中说,我为别人愿望所做的事,会是更加倍的认真。
显然,我并不应该说昆仑奴就是为了实现其他人的希望,但它是在一个独特的异次元中,几位伟大的创造者在我的世界里因缘聚会而催生的产物,所以……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找到一个地方说明一下,作为我的谢意和敬礼。
******海西国大秦古法制造的灰浆遇水变硬,可以用来竖立石柱,浇灌石砌的房顶。
红塬铁场要用灰浆制做烧铸昆仑女奴的范器。
西域的军政命令迅速而且高效,热迦在安西城府的门楼前住满三天以后,她回到红塬就看到用来炼化她的场地已经准备完整。
塬上炉前的空地从右到左布置成三段区分的运作格局。
在一座锥形四桩的原木支架笼罩下,她看到中间的主场是离地一尺,宽长如同八仙桌面的平铺铁栏,铁栏栅板上安装一具高齐人腰的敞口木箱。
女人在这一天的晚些时候将会被放置,跪立到这具箱体中间,她的身体周围会被注入灰浆填满。
待到水泥干结再在铁框下点大火烧干她的身体。
那以后浇灌进去的铁水就可以填充泥中的空洞,而她剩余的脱水的身体将会半是消解半是包容的,永远禁锢在沉重寒凉的黑铁深处。
在她身前的右侧平放另一张铁栅栏板,这里是要用来烧红铁锯,陶垫等等分割承载女人身体的器物。
中间偏左是向地平以下挖掘进去的方正的深坑。
坑洞边角竖立铁柱和横梁的框架,可以将制作完成的泥范向下吊入。
开炉以后,从化铁高炉下延伸而来的粘土坩道以及一些巧妙布设的烧陶坩嘴,就会在这里向人形模具中注入熔解的铁水。
暗黑高大的女人热迦被紧紧捆绑在一支孤立的木桩下凝视眼前的工场。
在以后的几天中她将在那上边被缓慢地烧熔浇铸。
仅仅只是在刚刚过完的一整夜里,张三和王二领着牛车把她从安西城里装载回来。
去安西的那种离家旅行总是非常的辛苦劳累,而且是始终沉浸在疼痛和羞辱之中。
脖颈的项圈系住铁链,铁链拴到牛车的横档上。
每一回女人都是依靠着她自己那一副光腿赤脚,带着那些枷板和铁球,一步一顿的,沿着五十里远的黄沙淌过去的。
很容易想到,因为后边那几天的连续性交会耗费女人太多的体力,所以每次的归途她倒总是可以坐在牛车上了。
女人颈上架着木板几乎没法躺下,但是牛车稳固结实的边栏可以算做一种依靠。
每次安西之行必定少不了那一场朝向公众开放的轮奸,但正是在那几天里女人才会被拆解开木制刑具。
很奇怪的,那其实却是她恒长的奴隶生活中,唯一能够获得的躺卧机会,即使……她是躺在一个晃动不停的大木桶上。
而伴随着车板轻微的摇晃和牛颈下铃铛的响动,送她返回铁场的牛车其实是热迦唯一能够静坐的夜晚。
经过一整天的鼓风炼铁,还要继续站在风箱旁边维持住一个挺出屁股去的姿态,后边那一堆男人的抽插与其说是恶心,还不如说是使人精疲力竭。
没有一个妓女能够扶住床头,分开两腿,站在地下一口气做掉几十单生意的吧,而这只是女奴热迦在铁场每一天都要经历的普通生活。
铁场女奴根本就没有被允许得到一张床板,甚至哪怕是平整地面的机会。
她的休息是脖颈悬梁,曲膝跪立。
就连嘴里都是整夜被卡上口枷的。
她从来迷迷糊糊的弄不清楚,一晚上过去到底有多少个无聊的士兵在她的嘴里射过精,放过尿。
这真是一场让人疲惫不堪的人生,一年里总要被安排上三回五回的安西之旅,却成为一种荒谬意义中的休闲娱乐的假期。
一夜旅程之后就不再给予更多的休憩。
牛车到达红塬坡下,女人被带上土塬,已经准备周全的士兵和工匠对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她捆绑到一支稳定竖立起的木头柱子上。
脚边上一直用来固定枷板的整副铁墩链条也已经安置就绪。
这片弥漫着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