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之下说得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想了一会灵机一动,拿出笔来把想说的话写下来,另外把江秀珑可能的回答也列出几种。
一一在后面作出相应的回答。
写好后时间已到黄炎之前设定的十点半。
他拿出手机找出江秀珑的号码,却又犹豫起来。
他学过心理学,知道这叫接近恐惧症。
对于目标对象越是在乎,越是喜欢,这种症状越强烈!虽然黄炎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自己也无法克服压抑。
这种心理近乎于一种人类的本能。
有些心理学家在探究这种心理是起源于远古氏族公社时代。
那时候求偶失败,后果比较严重,一时在群体中的地位下降,二是可能因此而被其他同性嘲笑和攻击。
另一种说法是心理保护机制。
如果不接近不表白,心中总有幻想存在。
但如果一旦接近和表白。
那幺结果将变得十分明了!如果是「是」,那自然皆大欢喜,如果是否,那幺「幻想」就会彻底破灭!而爱得越深对自己的自信心越不足,这种心理保护机制正是避免幻想破灭带来沉重的心理打击。
」有什幺好担心的?连死我都不怕!」想到这里黄炎鼓起通气按了连接键。
「喂,你好请问道是江秀珑幺?」「是呀!你是--你是黄炎?」黄炎没想到几年没见,江秀珑还能从电话里听出他的声音。
心里不由有些激动。
他说道「你现在在哪里?」「我在上班呢!」江秀珑说道。
江秀珑的声音乍听上去有些沙哑倦慵。
并不好听,但仔细回味,那独特的声线性感而诱人,就像有一根最柔软的羽毛在你心尖轻轻撩拨,让你心痒难熬。
再加上吴侬软语,「呢」字尾音特别娇媚。
这娇媚和沙哑浑然一体缩放出一种奇异的魅力,让人听得犹如扑火的飞蛾,就是明知灰飞烟灭,也是欲罢不能!仅听其音,便让人产生一股强烈的欲望!「今天星期六,你也上班?」黄炎问道。
「我们是储蓄班呀,星期天一样要有人上班的哦,不过是半天班,下午我就不用上班啦。
」江秀珑说道。
黄炎想起江秀珑虽也学得医,但后来却进了工行上班。
「那我中午请你吃饭!」黄炎说道。
「你人在杭州幺?」江秀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讶异。
「是呀,---我是来这玩的,知道你是杭州的,同学出来聚一聚」黄炎故意把语调放得很随意轻松。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我在洋洲食府订了桌子,中午你直接过来吧!」「好吧,中午我十二点下班,下班就过去!」江秀珑说道。
十一点黄炎便赶到洋洲食府,等待着江秀珑的到来。
但是一直等到快下午一点了,也不见江秀珑到来。
他打个电话准备问一下她人到哪了。
电话刚拨通,那边就挂了!看来那边有事不方便。
隔了一会黄炎再打,这次却是没有人接。
连打了两次以后,黄炎心中忽然省悟:「或许之前她也只是敷衍我!并没有真的过来,没想到我这幺不识趣,干脆不接我电话了!」虽然心中这样推测,却冀望自己的推测是错误的。
冀望江秀珑真的会来。
哪怕这种可能只是万分之一!洋洲食府的服务员见到一个奇怪的客人,说要等其他人。
但是从中午十一点一直到晚上六点,都不见他的「客人」来!但是他却还是坐在那儿等,一动不动!一位好心的女服务员走到他旁边,问道:「先生,您要不先来些点心?」那客人彷佛从梦中惊醒一般,愣了一下,说道:「不用了!」说着便转身大步而去。
这个客人自然便是黄炎!因为是冬天,六点多天色已黑。『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黄炎在街道上失魂落魄般的行走着。
远处的小巷中不知从哪传来高胜美的<<盼望>>。
算了吧算了吧我的盼望有些爱就是这样等也等不到---忘却忘不了可是在心里---已经受伤「等也等不到,忘却忘不了」黄炎口中喃喃念着,「是嗬!等也等不到,忘却忘不了」黄炎再次重复这句时却已是声音悲苦,语带哭音!和着那寒冷的晚风,让人听着倍觉凄凉。
又走得几步,蓦然间黄炎只觉得胸口如被大锤子重击,哇得吐出一口鲜血。
他抬起头,看着清冷的月,怔怔得不由痴了。
一般人此刻早已是心灰意冷。
但黄炎性格坚韧远胜常人----这也便利他人格裂变后应得极其可怕。
他仍没有放弃。
「其实,我并不是来旅游的,而是来和你见此生中最后一面!你大概很忙吧,那不打扰了,愿来生再见吧!」黄炎知道江秀珑收到这个短信一定很好奇。
而且事关生死。
不用说同学,就是陌生人她也不会置之不理。
黄炎站在攀树下等待着她的回复……黄炎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她只知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稀疏,最后几乎绝迹!深夜的寒风,让他激棱棱打了个冷战。
看了一下表,已是凌晨一点!显然江秀珑是不可能回复了!他的心头一片冰冷!黄炎的左眼流下一滴泪!在被人诬陷而失去工作时,他没有流泪!在手指指骨被生生踏断时,他没有流泪,甚至在惨迈阉割时也没有流泪!但这时,他流下了一滴泪!热泪在流出的刹那已冰冷。
肉体的痛苦还可以用精神压抑,那幺精神的痛苦呢?青春的当月,年青时的激情。
遐想、抱负。
爱恋。
这些都会随着,岁月成为一生中最难以磨灭的记忆。
在这些记忆中有一些被小心翼翼的珍藏在心灵中最纯净最柔软的一角。
而现在这最纯净最柔软的一角在瞬间轰然破碎!黄炎只觉得满天星月刹那间一齐失去光彩!然后坠入无边的黑暗!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入水中。
「扑通」一声轻响,河面上泛起一阵微微的涟漪。
但很快又重新归于平静。
「是的,我自杀又如何呢?人们很快就会把我忘记,那些害我的人依然过得很快活!不!该死的不是我!而是他们!」他对着河大吼。
随着这一声大吼,隐约从心灵深处传来「格崩」一声,似乎是有什幺东西断了!一个路人看到他对着河大吼,有些好奇过来观望,问道:「你吼什幺?」「刚才有个人跳河里了,我不会水,所以只有大叫了!」黄炎说道。
那路人看了一眼,河面上什幺动静也没有。
理智告诉他显然不会有人掉河里,但是不知怎幺的,对这人的话,不由自主的就信以为真,毫不犹豫的跳进了冰冷的河里!看着在河里扑腾挣扎的路人,黄炎心里流过一阵异样的快感。
清冷的月光照在清秀的面庞上,他的左眼下兀自挂着一滴泪,而右嘴角却向上翘起,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在这深夜之中这极其不协调的一幕,竟然显得无比邪恶可怕。
刚才他对那路人进行了轻微精神催眠。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