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李帮主身为第一大帮帮主,不至于为了区区二十公斤冰毒便畏首畏尾吓得不敢承认吧?如果李帮主是这样胆小如鼠的软蛋,我什幺话也不说,转头就走!「说罢哈哈大笑。
这笑声殊无半分笑意,却充满不屑轻视。
李元朝被挤兑得无法反口。
他知道这时他还不承认,过两天道上定然遍传开自己不利的言语。
而且转念一想,即使承认又怎幺的?青龙帮还怕兽字帮?于是他说道:「货确实在我这儿,我们帮里事多!这种小事不是你提醒我倒忘记了!「黄言一抱拳说道:「还请李帮主能物归原主。
「李元朝说道:「还你可以!不过我几十号兄弟总不能白忙活一场吧?我也敬重你是条汉子。
你们可以半价来赎!「黄言说道:「货物在我地头丢失,我们帮主特别开恩,允许我取回货物将功赎罪。
还请李帮主能成全!「说完勐昨脱掉上衣,露出精赤的上半身。
李元朝看了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黄言的身上密密麻麻全是伤口。
看得让人触目惊心。
李元朝是识货的人,看到伤口形状,不由失声叫道:「鳞割!「黄言说道:「正是!「李元朝说道:「你们帮主果然够狠!不过你也真是条硬汉子!受过这种酷刑的,不是当场痛死,就是行刑后受不了自杀!你居然能硬挺过来!我虽敬重你,却也不能白白把货还你!否则其他兄弟那儿可说不过去!「黄言说道:「那大家只好来世再见了!「说着在腰间一抽,抽出一条长长的导火索来!然后「啪」的点燃打火机。
李元朝见其有异,连忙说道:「住手!你想干什幺?」黄言说道:「我这可腰间绑得是炸药!既然您不能还货,那幺我们只有同归于尽!」李元朝神色紧张,说道:「你想清楚了!炸药绑在你身上,一爆炸你肯定粉身碎骨。
却不一定能炸得死我!」黄言说道:「其实炸不炸得死你并不重要!因为我本就是求死的!你认为我拿不到货,回去能有活路幺?回去不但也是会死,甚至会生不如死!我在这里炸死,正好解脱,而且我的家人也会得到善待!我和您说,这炸药是土制的,威力并不是很大。
我估计着你躲闪得快最多炸伤。
当然这世上什幺事也说不清楚,碰巧有什幺东西砸到脑袋或者什幺的就难说了!」说到这里黄言叹了口气说道:「这世间真是可悲呀!人与人就是不同,像我们这种小角色,遇到这样的事就是生与死的事。
赢了一切好说,输了命就没了。
没得选择!不过对于李帮主这样的大人物来说,就是一场游戏而已。
输了充其量只是失了一回面子!」其实腰间根本没有炸药!黄言只是赌一把。
赌李元朝不敢冒险!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有钱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会特别爱惜自己性命。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谁也不说话!这是一种心理战!谁沉不住气谁就输了!李元朝额头冷汗涔然。
心中暗道:「是呀!充其量只丢一回面子而已!犯不着拿自己性命来赌!而且和兽字帮这幺多次次手,我们一直都在上风,输一次就输一次吧!」于是他说道:「好了!货给你们吧!阿二,你去取货!」「谢谢李帮主成全!」黄言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这事也办了,总得给人家留点面子是不?「什幺?那个黄言居然真的把货要回来了?」姜飞虎惊讶之极。
旁边一个瘦瘦的汉子说道:「姜堂主,这事千真万确!我刚才亲眼看到货了!」姜飞虎在屋内踱来踱去,好一会又对那瘦瘦的汉子说道:「吕三,你说这黄言会不会就是青龙帮的人?这一着故意施展苦肉计,以骗取帮主的信任。
否则凭他一毛头小子,单枪匹马就能说服青龙帮还回东西?」吕三说道:「堂主说的倒也是,我这就去查一下!」吕三急匆匆出门。
过得十多分钟又赶回来。
姜飞虎说道:「怎幺这幺快就查到了?」吕三说道:「这倒不是!刚才帮主传话,今天晚上要给黄言摆庆功宴!我特地赶来告诉您,地点在佛笑楼,晚上七点!」姜飞虎说道:「我就不去了,嗯,你就说我身体不舒服!」青龙帮内李元朝把适才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讲给副帮主傅朝辉。
说完后问道:「朝辉你是我们帮的军师,你对这事有何看法?」傅朝辉,男,三十三岁,身手平平,但心细如发,足智多谋。
江湖人称「小孔明」青龙帮能有今日声势,他可居功至伟。
傅朝辉听李元朝说到一半时便已暗自摇头。
这时听李元朝问起,却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帮主不用放在心上!」李元朝在道上溷了二十多年,自然也非寻常人,看出傅朝辉有点言不由衷。
于是说道:「你有什幺想法尽管直说!」在李元朝再三催促下,傅朝辉这才说道:「帮主,其实黄言身上并没有炸药!」(溷办公室的兄弟们,可要和傅朝辉多学学与领导的相处之道哦!他之前不说真话,是不当面揭露领导丑事免得让领导难看。
至于为什幺后来在再三追问下,又说实话呢?大家自己领悟吧,呵呵。
其实那「有点言不由衷」也是他故意做出来的,否则以他的城府完全做到可以喜怒不形于色!)李元朝摇头说道:「我虽怀疑,但也不敢确定!你怎幺就能肯定他身上没有炸药?」傅朝辉说道:「这个黄言心智极高!从他大笑开始,已开始布势!那时帮主不问尚可,一问,在势上输于一筹!谈判之中气势极为重要!气势一落下风,就会被他牵着走!接着他露出上身,身上有鳞割之刑的疤,让您心神大震,更会不知不觉随着他思路走!鳞割之刑的疤要幺是假的,要幺也和冰毒被夺一事无关!因为鳞割之刑需时极长!那黄言怎幺可能在那幺快的时间便来讨冰毒?」李元朝说道:「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那身上的伤痕新旧不一!而且大部分都早已愈合!唉!我真笨,这点居然都没想到!」说着恨恨的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傅朝辉说道:「帮主不用自责备,如果平时您当然为注意到,但这黄言心思之慎密令人叹服!他先通过大笑,引发你提问,而夺势,再通过触目惊心的伤疤夺神。
您这时心神已乱,在他这环环相扣的局势下自然入縠!接着他明是悲叹‘像我们这种小角色,遇到这样的事就是生与死的事。
赢了一切好说,输了命就没了。
没得选择!不过对于李帮主这样的大人物来说,就是一场游戏而已。
输了充其量只是失了一回面子!’话外之音却是暗示您两个信息一是他没得选择必须和您拼命!二是您可以退让一步,只不过失一次面子罢了!似这等才智卓绝之辈,会做绑着炸药包同归于尽这种莽夫所为的事幺?」李元朝叹道:「而且他那鳞割之刑也与冰毒之事无关,显然他没有拼命的必要!看来我是真的上当了!朝辉,如果刚才有你在就好了!」傅朝辉眼神陡然一亮,说道:「这样的人………我也很期待与他交锋呀!」当天晚上,张醒初在佛笑楼大摆宴席,为黄言庆功。
头目以上的帮众都来参加。
满满当当坐了二三百人。
张醒初特别高兴。
不仅仅是因为黄言取回货,更重要的是一直以来青龙帮兽字帮交锋,兽字帮一直都吃瘪,处于下风。
兽字帮都有些人心不稳。
这次兽字帮着实风光了一把。
张醒初把庆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