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吗?」天空般清澈的蓝眼珠映入眼底,加深了珍妮的情绪。
珍妮亲吻温莎的脸颊,接着小心地让她躺下。
虽然已经尽可能用温柔的动作搀扶,对不适合做出剧烈动作的温莎来说仍旧是粗鲁了点。
几天下来,温莎还是无法习惯这种力道。
「身体怎幺样?」「咦,妳应该先问发生什幺事才对吧。
」不管摆出一张嫌麻烦表情的珍妮,温莎紧紧抓住她的手,提醒她现况并不适合两人悠闲地话家常。
「好吧。
所以老大死了没?」并不是真的关心老大或其它事情,纯粹是在不得已情况下所做的妥协。
事实上,珍妮会返回此处本来就只是为了确认杂种猫的安全。
温莎察觉到这点,但是她不想把气氛弄僵,于是用开玩笑的口吻回道:「我想还没有。
那句话要是被老大听到,妳的脑袋就可以换四根茱莉安娜啰。
」「想要的话就给妳啊。
」珍妮亲了淘气的温莎额头一下,边用头髮搔着咯咯发笑的温莎边听她宛如说故事般叙述起事件的经过。
当然啦,对珍妮而言战况怎样都无所谓。
温莎的声音在闷热的空气中构成一道优美的旋律,十分动听,除了那左耳进右耳出、偶尔留下几个关键字的难听歌词以外。
这是一场规模不明,但是情况很快便陷入僵局的内部叛变。
入夜过后不久,山寨的联络网突然失效,对外连繫完全中断。
由于自由联盟的军队演习往往会干扰到她们的通讯设备,这种状况已是履见不鲜,只要没超过一个小时的话。
今天留守的成员较往常多出将近一半,约有八十名。
叛变的中心──也就是首先沉默的通讯室包含了七名成员。
无论这群人是否参与其中,阻隔寨内联繫、并且试图矇骗艾波老大的行为已经足以构成叛变的理由。
这群叛徒挟着此一优势分离后击杀或捉住返回山寨的巡守队,彻底孤立了死守山寨的成员,但是她们并未直接发动全面攻击。
唯一的正面冲突发生在中央控管室,也就是艾波老大所在的区域。
潜入山寨的海盗和内应会合,这群入侵者在热心的叛徒引导下避开重重阻碍,十分顺利地抵达中央控管室。
入侵者试图一举夺下山寨控制权,艾波老大的存在却粉碎了这项鲁莽的计划。
海盗方由四名前凯尔特战斗员率领,山贼方则是以艾波老大为首的虾兵蟹将(说好听点就是非战斗员)。
激烈的攻防展开不久,旗鼓相当的双方都察觉到不可能速战速决,因此决定暂退一步、保留实力。
撤出中央控管室的海盗佔据了山寨出入口与通讯室,山贼则是切断支撑整座山寨的电缆并化整为零分散到各小型据点,接着便进入了持续至今的拉锯战。
「结论就是,等老大找出并杀了凯尔特的家伙们,事情就告一段落啦。
」对于珍妮那副兴趣缺缺的模样,温莎也有点丧气地补充道:「反过来说,也有可能是老大不幸惨死喔。
因为最后一次连繫至今已经过了十分钟,爱葛都没有捎来信息……」「喔。
那句话要是被老大听到,妳的脑袋就可以换四根茱莉安娜了。
」唉,真是失策。
坐起身子的温莎撒娇地磨蹭着珍妮的手臂,噘起嘴说:「想要的话就给妳啊。
」「我又不是笨蛋。
」只是,温莎那副撒娇的模样却让自己像个笨蛋似地。
珍妮用力拧一下温莎的脸颊,她就像小猫般灵巧地躲开珍妮,朝这边射出有点哀怨又有点开心的目光。
「老大很强,没问题啦。
」根本不在乎医护室外头情况的珍妮这幺说道,旋即想起自己和老大交手的情况。
可耻的回忆仅仅拨放八秒钟便黯然落幕。
「妳的情况呢?」等到被捉弄的小猫咪放下戒心再度亲近过来时,珍妮轻抚起那只缠着绷带的手这幺问道。
温莎见状,故作叹息后说:「跟第一天比起来好很多。
不过暂时没办法出任务。
」温莎牵着她的手来到又痒又疼的腹部上。
虽然早先才离去的爱葛说绝对不可以触碰,温莎还是希望能被她温柔地抚摸。
察觉到珍妮面露苦色时,温莎本想澄清这幺做的动机,但是又觉得偶尔像这样让她为难也不坏。
暗自在心中向珍妮道歉后,话锋一转,温莎轻声说道:「明明连名字都还记不太熟,那些人就这幺死了。
」这句话不像是在对谁说,因此珍妮静待她说下去。
「生命真的很脆弱,不是吗?只要命中要害,一发子弹就能夺走一条,甚至好几条人命。
从认知以来辛苦累积的经验,转眼间便无意义地消散。
爱葛替我做完紧急治疗后的那一晚,我躺在病床上不断思考这件事。
她对我说,大难不死的人们就会有我这种想法。
可是,我觉得她说的不对。
我并不是感谢上天或命运让我逃过一劫,只是因此对生命意外的脆弱感到很不可思议。
如果死掉以后还可以跟别人讨论这件事,那幺我就算死掉也会这幺想。
」珍妮本想对她那句「死掉」好好谴责一番,或许狠狠地捏痛她的脸。
妳以为是谁拼了命把妳救回来的啊──可是这句话才涌到喉咙,就缩了回去。
珍妮看着她的侧脸好一会儿,才用压抑的声音笨拙地说道:「嗯。
可是,也有很坚强的生命喔。
」这一点儿也不像珍妮会说的话。
按照她往常的回应,大概会是「死掉的人才没资格说大话!」这种尖酸又惹温莎喜爱的话语。
温莎知道这点,因此她打破了珍妮笨拙的两句话之间的空隙。
「我一点都不坚强呢。
」温莎微笑时会出现酒窝,珍妮总是喜欢触摸她左颊上的小凹陷,她自己也很喜欢。
「老实说,我怕死了。
尤其是那时候妳看我的眼神,简直就像世界末日一样。
」从刚才谈起那场令小队遭遇重创的行动,珍妮就显得有点不自在,儘管是她先开口的。
话虽如此,倔强的珍妮仍试图扳回一城。
她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地上扬:「这都得怪那种趁人之危的家伙!」才刚说完,她就觉得自己实在太过狼狈。
因为无论温莎在不在场,其实都不会影响她和那群凯尔特退役军官交手的结果。
可是,如果她们其中之一没有对无力反抗的温莎出手,或许自己真的会逞强到战死为止,到了那时候温莎的小命也会不保。
如此一来,她也就不会抱着肚破肠流的温莎拔腿就跑,也就不会害无辜的巡守队被追?u>仙侠吹牡腥松彼溃簿筒换岜磺『寐饭陌g洗缶攘讼吕础?br/>「看来这铁板可是踢大了喔。
」温莎一边检视珍妮手臂上的伤一边说道。
虽然大部分的伤口已经癒合,丑陋的疤痕却会留上好一段时间。
爱葛常常说,她宁可战死也不要带疤度日,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