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不遇……」刘海超低声提醒。
「寻……」李思平刚要顺嘴回答,马上回过神来,瞪了同桌一眼,说道:「饮酒」「饮酒第几首?」「第三……」看着凌白冰脸色不对,李思平知道这下糊弄不过去了,正抓耳挠腮呢,倒数第三排的沈虹在桌子下伸出来一只拳头,接着五根青葱玉指猛的伸直,如蒙大赦的李思平赶忙答道:「饮酒第五首!」看没难住他,凌白冰有心让他把《饮酒(其五)》全诗背一遍,不过转念一想,不好做的太过于明显,便说道:「上课要注意专心听讲,不要走神,坐下吧!」凌白冰语调威严,哪里还有昨夜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妩媚?李思平心中哀叹,看来自己以为和凌老师有了独特的亲密关系,能够近水楼台少挨整的算盘是彻底落空了。
「下面,我们继续学习《桃花源记》中的修辞手法……」凌白冰继续讲解知识点,这回李思平不敢走神了,但他还是给了同桌一记肘击,低声说道:「你个损贼!还他妈寻隐者不遇,你咋不登鹳雀楼呢!」「我哪知道叫啥?我就以为是寻隐者不遇呢,要遇上了,还能采菊花啊?」刘海超用课本挡住嘴,低声回答,他可不想被美人儿班主任拎出去谈话。
「你……」李思平被他气得无语,不过好在平安度过一劫,其实他是出于本能畏惧凌白冰,但是如果仔细想想,凌白冰把自己叫出去谈话,谈什么呢?谈昨晚上?谈学习?她端得起来这个架子吗?经历了刚才的事儿,李思平算是明白了,凌白冰真能端起来这个架子!凌白冰拿着书走了过来,李思平赶忙正襟危坐,认真听讲,因为坐在最后一排靠近过道,凌白冰转身的时候,是面对着李思平的方向转的,似乎是不经意间,她的衣摆掠过了李思平摆在桌上露出桌沿的肘部。
李思平抬眼一看,正对上凌白冰斜着看过来的眼睛,他赶忙低下头,安心听课。
凌白冰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讲解知识点。
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她让学生们朗诵一遍,她则在讲台上的椅子上坐下,眼睛盯着教案,心思却已经飞了出去。
昨晚的事情,是她给自己准备的仪式,告别过去,告别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准备重新开始的,谁知阴差阳错,却「再次」和自己的学生发生了关系。
做出那样疯狂的举动,一方面是酒精的作用,另一方面也有自己自暴自弃的成分,李思平走后,自己躺在床上哭了半宿,哭累了才睡着。
早上被闹钟吵醒,她脑子浑浑噩噩的,身上青一块红一块,都是昨晚留下的痕迹,闻着身上男人精液的味道,她心中有些慌乱,坐在那里痴痴地想了许久,这才穿上衣服来上班。
她连早餐都没来得及买,勉强踩着上课铃声走进校园,坐到办公桌前,竟然有些头晕。
这些天来,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受着煎熬,不吃早餐很可能会因为低血糖晕倒,她跟同事要了几块糖,吃了点儿零食,这才好起来。
坐在早春三月的暖阳里,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白色蕾丝的打底衫上,衬托着她白嫩的面庞更加耀眼。
看着屋里没有男老师,几个女同事打趣说凌老师越来越美了,人苗条不说,胸却不见小,惹来阵阵大笑……凌白冰应付的笑了笑,脑海里却想着心事,就这么心思不属的,到上课了,还没想明白要怎么跟这个学生相处。
倒是刚才上课时的这件小事儿给了她灵感,不论发生了什么,自己都是李思平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自己有权也有义务管理他、督促他,至于在此之外,两个人的身份和关系,就顺其自然吧!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他就要上高中了。
等他毕业离开了,可能就会忘了自己了吧!想到这里,她心中有了主意,站起身来,走到李思平的课桌旁边,站在那里,颇有威严的瞪了一眼因为自己到来神不守舍的李思平一眼。
凌白冰传递完了信号,婀娜的走回了讲台,还没等坐下,下课铃声响了,她长吁了一口气,走出了教室……下午第七节课自习,凌白冰到班级布置了点作业就回到了办公室,一直到放学铃响,也没走出办公楼。
李思平等在教学楼门口,等了将近十分钟都没见到凌白冰出来,他犹豫了一下,决定到办公室去找她,如果今晚不用补课的话,他就赶紧回家。
凌白冰办公室的门开着,她的手包和外套都在,人却没在办公室,看来没有走远,李思平坐在那里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回来,正疑惑着,凌白冰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看到李思平她明显一愣,随即说道:「都已经放学了,你怎么还没走呢?」李思平无奈说道:「我以为今晚还要补课,所以才没走」「噢,瞅我这记性,刚才上班级忘了跟你说了,我今晚要收拾东西,明天搬家,这两天就先不补课了」凌白冰一拍额头,快放学的时候被王校长叫到了校长室,问了一下近期工作的情况,随后就问到了冬令营的事儿,有所觉察的凌白冰强忍着怒火,直到现在才从校长室出来。
「那您需要帮忙吗?我去帮您收拾收拾?」李思平出于礼貌的问道,他原来还想象着今晚是不是还有机会一亲芳泽,但现在看,应该是没机会了。
「不用了,没什么东西,都是些衣服什么的,我自己收拾就行……」凌白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穿上外套就往外走,突然想到了什么,才说道:「嗯,也行,咱俩先去吃饭,吃完饭了一起收拾,也能快一些」两个人走出学校,往站牌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声的说着话。
「下午王校长找我,问起了冬令营的事……」「问什么?」「问我怎么得罪陈局长了」「得罪?他怎么知道陈局……」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李思平惊得合不拢嘴。
「我也这么想,这很可能是设计好的一个局,姓王的没安好心,拿我取悦陈局长」想着当时陈局长说的话,还有刚才王校长的神情,凌白冰一阵后怕,一方面怕自己差点羊入虎口,另一方面,则是对王朔北的深沉心机心有余悸。
校内早有传言,说王校长年纪轻轻就这么受上级器重,有自己的升官之道,而且和几个校内的女老师纠缠不清,好像前几年还被人打上门来过。
但他能力出众,和上级甚至市一级的教育主管领导都有关系,没人动的了他,在校长的位置上稳坐这么多年,据说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年的事儿闹得太大,他可能早就提拔进区教委了。
凌白冰没有将心里想的这些谣传说出来,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她看着王校长不苟言笑、为人方正的样子,还以为是个正人君子,现在看来,如果让自己去冬令营带队是早有预谋的话,那么王朔北就真的是其心可诛了。
两个人乘了公交车,到凌白冰家附近的站点下车,因为凌白冰没什么胃口,就在门口的拉面馆给李思平点了碗拉面,看着他吃完,两个人才回到家里。
室内一片狼藉,凌白冰早上走的匆忙,昨晚的「战场」还没来得及打扫,餐桌上的酒杯里,红酒已经干涸,留下血一般的痕迹。
凌白冰放下包,走进厨房就开始收拾,把剩菜倒进垃圾桶的时候,看到里面有碎玻璃片,她转头在桌上找,没看到那个还剩大半瓶酒的红酒瓶子。
她一瞬间明白过来,站在那里,愣怔良久,等李思平收拾完客厅到厨房来倒垃圾,才将她从失神中惊醒。
感觉到她的异样,李思平试探着问:「凌老师,您怎么了?」「他回来过了」凌白冰声音平淡,不带感情,这让她自己都感到吃惊。
「他……」李思平反映慢了半拍,随即才想明白,是凌白冰的丈夫回来了。
想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