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问我们哪里有通往三界的传送阵,好像是你给他指出了方向。」另一名修士喝得脸色通红,有些清醒过来,拍着下颚有胡子的修士,一脸沉思,像是在回忆什么。
下颚有胡子的修士摆了摆手,一脸醉意,笑嘻嘻道:「不可能,你肯定是喝醉了,我没有说过这些话,即便是有,也是逗他消遣的,远古遗留下来的传送阵,阵纹晦涩难懂,就连整个虚灵界里,截仙门的宫谨妗,没有人比她更精通阵法,也修复不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道士哪里能有这般能耐,走吧走吧,别说了,回去休息。」
这时,骨石林的传送阵中,站着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头,眼瞪瞪盯着完好如初的传送阵,不由得吹须瞪眼,双脚直蹬阵纹,手指朝天,嘴里一边大骂着是哪个王八羔子修复好了阵纹,我张公逍定要他喝沾泥巴的墨水。
「真是气煞我也。」
张公逍穿着一身灰衫,白发白须子,有几分儒雅气息,但此刻额头几丝皱纹清晰可见,看着十分暴躁。
骂了一会,张公逍忽然收起怒气,缓缓转身,双眸如电,静静盯着黑夜中的一个方向,淡淡道:「吕松伯,你个臭道士,别像个缩头乌龟躲在那里,我知道是你,别一来就彰显你的五行太虚术,坤为土也为地,别人或许感知不到你站在坤宫方位,对我张公逍没用,从泥巴里滚出来吧。」
话一落,在银洁的月光照映下,一粒细小的尘埃从青石缝里飘起,这粒沙尘如鬼魅般消散不见,凌空出现一个身穿道服,道衣胸襟有两个八卦图的老道士。
老道士下巴留有一辍银须色胡须,手拿着一根佛别在胸侧处,另一只手捋了捋胡须,一副仙风道骨,笑声道:「这不是张白须吗,你三更半夜不睡,跑来骨石林这里骂天,好有雅兴啊。」
只是,老道士话一说完,黑夜上空,一声阿弥陀佛响起。
一个老和尚从天而降,落在两人面前,身穿袈裟,一手持禅杖,一手拿着一串黑色菩提子,看了两人一眼,随后目光落在传送阵上,又看看漆黑天穹,才收回目光。
「贫僧以为骨石林这边又像百年前那般生变故,所幸,没有见到孽畜出现,此乃大善,阿尼陀佛。」老和尚瞥了两人一眼,诵着佛号。
张公逍双目半眯,没有半分儒雅之气,冷笑道:「你个秃头,骂谁孽畜呢?」
吕松伯扬了扬佛尘,大笑道:「都别说了,今天我们儒,道,佛三教齐聚,也是执掌者,这些年来,谁看谁都不顺眼,来吧,现在干一架,分个胜负。」
「不打,贫僧只是来看看有没有没有孽畜,既然没有,自然是要回去了。」
老和尚无视两人,摇了摇头道:「我玄云心要脸,你们要打,别惊动女帝,免得给后辈子弟们丢脸,都几百岁的人了,一见面就斗来斗去,多失身份啊。」
张公逍看了老和尚和道士一眼,没有半点觉得丢脸,但也收起干架之势,双手负背,缓缓行到被修复好的阵纹处,目光落在青墨纹刻的阵纹上,色沉凝不定,随之半蹲下来,细细观摩着。
老和尚玄云心虽然说回去,却没有动身,也行到张公逍身边,诧异道:「虚灵界何时又出现了一个阵法才,贫僧怎么不知?」
「教书的,既然传送阵修复,就没必要毁了,留着它吧,这百余年过去,虚灵界的人族也今非昔比,再有闯入外域侵犯者,直接镇杀。」吕松伯脚步一晃,已然站在两人身边,看了张公逍一眼,打了个哈欠,目光落在青墨纹刻的阵纹,眉头忽然微扬,色有些意动。
「我有说要毁坏吗,你们请便,我回去了。」张公逍站起身,斜睨着吕松伯和玄云心,从地面腾空而起,化作一道灰色流光消失在苍茫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