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却对老爸说:「你们这一家子人真是温馨……鹤德,我们得先回医院。」
老爸这次没多理会姐姐,叹气和泰叔走到鞋柜旁,临出门将我叫到身边,小声嘱咐我明天妈妈回家不能说泰叔叔来过的事情 ,我问为什么他也不说,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我不能说,逼着我点头答应,母上大人说一不二的性子我多少秉承了点,除非没答应,答应了就必定做到。
回到副厅姐姐又不见踪迹了,我想先洗个澡,可担心时间不够去珂姨的美容院,便着急的在屋里寻找,最后在别墅二层自己的卧室见到姐姐。
姐姐正微仰首盯着床头上(俄狄浦斯)的油画,目光远山黛,粉脸轻许的惆怅,怅望中的姐姐并未发现我,我笑咍咍的走到姐姐背后,恶作剧抓着姐姐的一绺波浪金发向后扯:「姐姐~」
「嗯……」姐姐浅应着,身子的不适让她向后趿步,视线仍逗留在油画上,很坦然。
我伸长脖子挨到姐姐那精灵似的耳畔:「看油画啊?这不就是姐姐送的吗。」
「嗯是姐姐送你的……」姐姐侧脸乜过来,俏翘鼻梁下深深的人中线链着绛唇 ,一抿一噘宠溺无数:「姐姐什么都给你了……」
「啥?」我问道。
姐姐嘴一咧:「长姐如母 !」
这是我们的暗语,潜台词是说长姐就是母上让我知恩图报,不能只惦记妈妈而忽略姐姐,以前我们拌嘴,姐姐吵不过我就会说一句「长姐如母 」,然后我就得乖乖向姐姐认错,这句话她很久没说过了。
「你以后不准让妈妈爸爸欺负你了……每次看到你身上的伤,姐姐心里就难受。」
「我错了姐姐……」见姐姐还是一副忧郁愁苦样,我又拎着她的指尖荡秋千:「姐姐……好姐姐~……我错了,以后不让人打我了……姐姐~」
「姐姐~……姐姐~……」
「太监」正在发骚 ,阳台的鹦鹉貌似看不下去,飞起来竟有板有眼的学着我的语气叫姐姐,被绑住它也飞不过来,笨拙的摆翼,就这样一脚四只小爪挠着阳台的玻璃隔门,间歇性的用力撞几下,嘴边不停地叫:「姐姐姐姐~……」
讲真,我现在觉得它很烦。
姐姐有点母爱泛滥,撇开我去拉开隔门,一把将这只非洲鹦鹉抱在怀里,玉手抚摸着它的羽毛:「好可爱啊……弟弟你什么时候养了鹦鹉?」
鹦鹉:「奖一颗坚果奖一颗坚果。」
我也不知道它小小的脑袋儿那来这么多词汇量,应该是饲养员训练过,看了看架子上还没拆开的坚果包,姐姐先我一步给它投喂,给它高兴到张开翅膀站在姐姐手臂上来回蹦跶。
鹦鹉:「奖一颗坚果……奖一颗奖一颗。」
姐姐又给它喂了一颗,问我:「有给它起名字吗?」
我见鹦鹉踩住姐姐的藕臂,张着翅膀走路人模人样的,随便道:「就叫『走地鸡 』吧。」
「咯咯咯……走地鸡 ?」
姐姐笑逐颜开:「它明明会飞你叫它走地鸡 ……咯咯咯……」
「嗯走地鸡 ,早晚宰了它煲鸡汤。」
姐姐没表现出某电影里「兔兔这么可爱 ,你怎么可以吃兔兔」的夸张桥段,只是抱怨的拍了拍我的小腿 ,而这时,副厅门铃响了起来,我约略猜到是倪舒欣来找,拿出手机确认倪舒欣给我发过微信,没关掉门铃报警器就下楼去接她了。
小区门外,欣欣姐双手放置小腹前,拎着个长肩带包包,一身休闲JK服和之前那件仅颜色不同,常规及膝的裙子下套着长筒白袜,长发飘飘,素颜。
我才走上前将倪舒欣的包包挎在肩上,姐姐追了出来,歪腻的在后面扶着我肩膀:「哈!想抛下姐姐去约会,门都没有。」
「芝芝也在……」欣欣姐顿时眉开眼笑,绕过我去揽着姐姐的手:「我们打算去我妈的美容院,一起~」
「嗯,我们好久没一起了,等我回去换身衣服。」
俩闺蜜互相揽臂,甜蜜到无边,我头一次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脑海再闪过两个裸体女人取慰的场景,情急下拉开姐姐,义愤的说:「姐姐别去,你在家等我。」
「为什么?」
姐姐茫然的看着我,欣欣姐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点不适应我的猖獗。
「你在家逗你的鹦鹉啊。」
「哦……」姐姐眨一眨桃花眼,脸上挂着狡笑,螓首几乎贴到我面前,戏谑道:「就一只鹦鹉而已,弟弟吃『走地鸡 』的醋呀~」天知道我对姐姐的占有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说来也没谱,心头酸溜溜的好像真妒忌了,但现下解释就是掩饰,不如别理她。
「反正你别去……欣欣姐,我们走。」
我二话不说拉着欣欣姐离开,欣欣姐有回头无措的叫了声「芝芝……」却也没多说什么,徒留身后愣神儿的姐姐。
*** *** ***
下午1点整,我们准时到达珂姨的美容院,美容院坐落一地标广场之中 ,非独栋,并列些品牌商店,室内宽敞,装饰格调还算高端,一个迎宾礼仪小姐带我们到前台登记,欣欣姐先前就有预约,单独被一个女护理带走,因为我约的珂姨,礼仪小姐告诉我珂姨还在给其她人做美容,让我到等候间等等,我稍观察下环境,美容院内进进出出全是些贵气妇女或是精致妆容的女人,半只男人都莫的,我一个稚龄小屁孩待在外面着实犯尬,自个走到等候间倒杯水找个角落沙发上坐着……
「林林~……」
玩手机游戏玩到剩下百分之二十的电量,我正要坐不住的时候,珂姨穿着一身白大褂推门进来,艳容嗪着媚笑,溺爱不明的亲切声线,配上淡妆眼影的凋敝感瞳孔,迎上她的目光很容易产生一种扑朔情愫,那是其她路人贵妇不曾给予我的,会默默在心底渴望对方的温暖,和姐姐那种情感好像。
「珂姨!」我心中莫名泛喜,续而想跟她分享好消息:「我没心脏病!我去查了。」
「嗯,珂姨知道,你妈妈跟我说了。」
「啊……说过了啊?」
我有点兴味索然,珂姨谄笑走过来按住我鼻翼一边,温柔的问:「痘痘感觉疼吗?」
「没感觉,珂姨,祛痘要多久啊?」
「不做美容护理的话用不了多久……」
珂姨渐渐将头俯下来,檀口吐气如兰,半分斥责的腔调:「不是说了要喊我岳母么?」
与岳母颠鸾倒凤的记忆一闪而过,虽说是意外,但要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就是哄小孩的,我言不由衷咕嘟道:「可是我们都那样了……」
珂姨挨着我快速扫了一眼,并未表露出太多可以捕捉的外在情绪,悠然观察着我鼻翼上的青春痘之后,挺直身子,双手分别插到白大褂的兜兜里:「林林身上有味道哦。」
「什么?」
我拧着眉发出疑问,下意识抓住衣角嗅了嗅,旋即反应过来:「哪个……我昨天没换衣服,今天又去姐姐大学的烹饪课……」
「这样不行,油烟味有些太重了……」
「那我……回家换身衣服吧,不好意思珂姨。」
被女朋友的妈妈嫌弃味道大,我再没皮没脸也觉得狼狈,径直的想要脱离战场,珂姨「诶」的一声拉住我,嗤笑的说:「林林叫我岳母 ,叫岳母岳母就带你去买新衣服~」
我怎么觉得珂姨这个样子跟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