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恒山,令狐冲便召集恒山上院和别院阖门上下,告知众人自己心意已决,将与任盈盈成亲 ,并加入日月神教,故此辞去恒山派掌门之职,命仪琳为恒山派掌门,并派人向岳不群和各门派送信:恒山自即日起退出五岳派,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一心闭门参禅修行,请各路江湖人士勿再扰恒山女尼清修。
随后令狐冲又宣布解散恒山别院,别院中众豪杰若有愿加入日月神教者,可随他一同返回黑木崖。
别院中大半豪杰本就是黑道中人,一听可入威震江湖的日月神教,自是趋之若鸷。
仅有不戒和尚夫妇留在恒山守护仪琳,连田伯光也随令狐冲而去了。
令狐冲虽如此安排,但心中终究是放心不下,临行之前再三嘱托仪琳:平日无事之时定要紧闭山门,轻易不要放人上山。
一但有事立刻向黑木崖报信,他得信后便立时来援。
仪琳洒泪答允后。
令狐冲便率群豪离开恒山,返回黑木崖。
这日令狐冲回到黑木崖复命,任我行见令狐冲又带了一批人马回来壮大日月神教力量,欢喜自不必说。
此时任我行已将婚事筹备停当,喜贴已送往江湖中黑白两道各大门派,连少林和武当也送去了。
婚期就在十日之后,由向问天作媒人下聘,只是男方主婚人尚无着落。
令狐冲自幼由岳不群夫妇抚养长大,但此时已不能再让岳不群来作男方主婚人,只有宁中则再合适不过。
令狐冲便要引着向问天去找宁中则,但任我行说如此大事,自己作为女方主婚人不亲自出面不合礼数,便由令狐冲引着他来到宁中则住处 。
此时宁中则已怀胎将近八月,肚腹高高隆起,行动更是不便,加之她不想多见魔教中人,每日连房门也很少走出,只有盈盈和令狐冲不时前来探望。
这时听令狐冲带任我行来访,忙从屋内走出道:「任教主 。」
任我行摆摆手笑道:「坐下坐下,岳夫人身子不便,不必多礼。」
二人在屋内坐下,宁中则让侍女上茶。
任我行向令狐冲递个眼神,令狐冲会意,便告退出门,留任我行和宁中则在房中商议。
任我行向宁中则提起给令狐冲的婚事做男方主婚一事。
宁中则也知此事非自己不可,便一口答应下来。
正事商议已毕,任我行见天色尚早,便和宁中则聊起这二十余年来的旧事。
宁中则原本不喜魔教中人,只是眼下有求于人,不得不强打精神,有一句没一句地陪着任我行。
任我行被囚西湖牢底十二年来,教中当年老兄弟已被东方不败和杨莲亭杀得七零八落,重归教中以后有心立威,平日总是端着教主架子,仅存的几个老兄弟也渐渐疏远,眼下身边除一帮马屁阿谀奉承之徒外更是再无可平心相交之人。
如今在宁中则面前说起江湖旧事来,宁中则一来熟稔江湖掌故,颇解他所说之意,二来又不会战战兢兢一味奉承,三来说起同一件事,还能说些任我行所不知道的当年正教这边的事情 。
因此竟不知不觉,引得任我行聊兴大发。
他本是个粗豪之人,只是看在宁中则是令狐冲师娘,算是未来的亲家,又是正教中人,初时言语还略为收敛。
但聊兴一起,心情渐渐放松,言语之间也越来越不假思索,说的不是杀人放火,便是率众灭门,张口「这王八蛋 」,闭口「那小娘皮」,一直说到当年他与宁中则的师父大战一场,不分胜负,又与风清扬约战,仍是不分胜负,得意忘形之际,冲口而出「华山派这些狗崽子,老子一个个……」
忽听宁中则道:「任教主 。」
任我行猛觉失言,忙起身道:「老夫一时失言,岳夫人莫怪,天色已晚,请岳夫人休息,老夫告退。」
便匆匆离开。
令狐冲在外面等候多时,好不容易见任我行从屋里出来,却见任我行神色古怪,似笑非笑,似恼非恼,还带着一丝羞惭之色 ,这可是自他结识任我行以来从未见过之事,正要上前问他与宁中则谈得如何,忽见任我行仰天哈哈大笑几声,笑声中像是有些自嘲,又有些得意,一边笑着一边从他身旁走过,竟对他视若无睹。
令狐冲满心疑惑,想进去问问师娘,又觉得不妥,只得跟在任我行身后离开。
次日令狐冲单独来看师娘,旁敲侧击问她昨天之事,宁中则只说和任我行聊了些江湖旧事,令狐冲便也不再追问。
十日匆匆而过,令狐冲和任盈盈的大婚之期已到,江湖上各大门派和散人纷纷前来贺喜。
其中大半都是黑道中人,正教中只少林、武当和恒山派派人送来了贺礼。
这日黑木崖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各路宾客齐聚成德殿中 ,观看令狐冲和任盈盈的新婚大典。
大殿正中的原教主宝座已被撤去,摆上了一张红木几案和和左右两张太师椅,正是给双方主婚人的位子。发布页LtXsfB点¢○㎡
其中一张自不必说是任我行的。
但另一张是谁,众宾客却莫衷一是。
众人均不知宁中则就在黑木崖,便纷纷猜测男方主婚人是谁。
有猜岳不群的,有猜风清扬的,甚至还有猜是莫大先生的。
正议论间,却听司仪朗声宣布典礼开始,先请今日东家,也是女方主婚人于大殿落座。
就见任我行一身华贵新衣,从殿后大咧咧走出,向殿中宾客拱手致礼后,坐在了左侧太师椅上。
接着司仪又请男方主婚人落座,众人伸长脖颈望去,竟见宁中则一袭红袍,由两名侍女搀着,从殿后款款走出。
但见她身子臃肿,双乳和肚腹高高隆起,已是个即将临盆的孕妇 。
见此情景,成德殿内登时一片哗然。 众人怎么也没想到,失踪已近一年的华山派掌门夫人竟在日月神教总坛之内 ,且已身怀六甲,这份吃惊着实不小。
有人忍不住便向着宁中则指指点点,互相交头接耳,猜测不止。
宁中则神色自若,被侍女搀到太师椅上坐下。
司仪继续主持典礼,殿中议论声这才渐渐小了下去。
只见任盈盈身披大红嫁衣,戴着大红盖头,被令狐冲带到任我行和宁中则面前,二人先拜了天地,再跪下参拜高堂。
看到此处 ,众宾客议论又起,纷纷猜测宁中则已嫁与任我行,但也有人反驳道宁中则若已嫁与任我行,又怎能作男方主婚人。
正猜测间,二位新人夫妻对拜完毕,已然礼成。
此时任我行从太师椅上站起,大声道:「今日乃我小女任盈盈与爱婿令狐冲新婚大喜之日 ,我再送他们两样礼物为贺:第一,冲儿已加入日月神教,自今日起,任副教主一职,待我百年之后,便是日月神教新任教主 。第二,冲儿从恒山别院带来的人马 ,一齐划入冲儿旗下,算作副教主亲兵!」
令狐冲大喜,跪下向任我行叩头道:「多谢岳父大人。」
任我行笑道:「起来吧。」
令狐冲起身望向宁中则,见她面色慈爱 ,眼中露出一丝欣慰,想起多年养育之恩,不禁落下泪来。
宁中则起身来到他面前,为他拭去泪水 ,道:「冲儿,师娘在这里恭喜你了,从今往后,你就是已经成家立业的人了,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