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吐在我车上，吐在车上要赔洗车费的。」司机扔了个塑料袋过来。
如男
靠在他肩膀上继续睡，她的嘴简直臭不可闻。
晚风透过车窗吹进来，吹动了她的一些发，而一撮发已经被呕吐物硬化，顽固地贴在她脸上。
车窗外往后飞驰的路灯，忽明忽暗地照在她脸上，他忽然觉得她有点可怜，这钱也不容易赚啊。
想到钱，他打开她的包，拿钱数了起来，通过钱的多寡，他能知道她今晚做的服务的含
量。
三千块！在包厢里做什么服务能收到三千块？他在网吧里
一个月也才二千块。
把钱放回她的包里，他忽然看见后视镜里出租车司机满脸鄙夷的眼神，又被误会了。
到了公寓楼下，自己先下车，再把她拉下车，她居然都不醒，只好把她背起来，驮着她爬楼梯。他们的单身公寓在四楼。
「咔，嗒~嗒~嗒~」她的一只高跟鞋掉下了，在楼梯上翻滚了几下，竖在楼梯中间。
今天很不顺啊，他又走下去，双手托着如男的
，没法捡鞋啊。
「如男，醒醒，捡鞋，嘿~，醒醒。」她睡得不省
事，
水流在他脖子上。
她的这双鞋很贵的，她身上根本就没有便宜东西，虽然现在楼道里都没了，他可以把她背上去再下来拿鞋，可万一一会鞋就不在了呢？
他用脚把鞋拨弄到台阶靠近边缘的地方，然后走到下一层的楼梯上，用嘴唇夹起高跟鞋脚跟处的皮带，拎起来往家走。
他弯着腰，艰难地单手托着她的，单手拿钥匙开了门。松开嘴唇让鞋子掉在地上，把如男放倒在床上，他累的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啵~」她在他脸上亲了一，踹掉另一只鞋，摇摇晃晃地起身，扶着墙进了卫生间。
「啊~，你骗我！」
卫生间的门没有关，响起了如男放水的声音，好大一场尿 。
「水 ，我要喝水 。」
陈俊从床上起来，倒了杯水进卫生间递给她。她擦了
，冲了马桶水 ，拿着杯子咕咕一饮而尽。
「啊~，谢谢，渴死我了，放水给我洗澡。」
他打开热水 ，自己脱光衣服，打算进浴室里好好给她洗净。
「呕~」她发出作呕的声音，然后趴在洗漱台上，黄色的
体从她嘴里和鼻子里
出来。
他难受的撇嘴，这个
美的一面和丑陋的一面他都见识到了。
一酸味和骚味开始在卫生间弥漫开来。
她吐了一会，吐净了，脸上泪流满面、鼻涕邋遢。她用水洗了把脸，自己把洗漱台抹净，脱了连衣裙进淋浴房洗澡。
「我好痛，你帮我洗。」
陈俊忍着恶心，搬个塑料凳子让她坐着，给她洗澡，是要洗洗净，不然一会睡在床上，味道这么冲，他也难受。
「你今天怎么赚了这么多钱？」他压不住好奇，开始问她，KTV里光坐台不可能收这么多钱。
「台费六百，一杯尿五百，我喝了四杯，老板走的时候很满意，给我加了四百。」
「你喝尿了？」他吃惊地问。
「是啊~，一杯五百，喝了四杯我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
！」他赶紧把刚才她亲他的脸好好地搓洗。怪不得呕吐物会有骚味，怪不得包厢里会有尿味。有钱可真会做贱，这娘们已经是肚子里脏，洗不净，不能要了呀。
「你嫌弃我了，是不是？」
「不，没有。」
「你都写在脸上了。」
「没有，没有。」
「你把我洗净不就行了？」
「你都喝下去了，还怎么洗。」
「你果然是嫌弃我。」
「真没有！」
「那你亲我。」
「不是，你先刷牙，刷好牙再亲 。」
到了床上，如男没一会就睡着了，陈俊觉得她有点脏了，但转念一想，她就是这行的，脏不脏的和自己没关系，等她净了再
她就行了。
她睡得并不安稳，起夜喝水 、撒尿了两次。
转眼就开学了，陈俊回到了宿舍里，室友们也陆陆续续来了。
「俊哥，我一到学校就听有在说你，他们说你暑假和李如男确定关系了，你们还同居了，俊哥可以啊！」
「他们瞎说的，我暑假留下来打工了，李如男租了房子，我去白嫖一下。」陈俊赶紧澄清，全校都知道李如男在卖，如果被传他们确定关系，他岂不是成了绿王八了？
「哈哈，家说看到你们每天成算成对的，还每天接送她上下班，可亲密了，还不承认。」
「真不是，你看看我这一套衣服、鞋子，我哄她给我买的，一千多块呢。等毕业了，各奔东西，我反正是赚麻了。」他对室友们显摆地说，试图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再怎么样，当渣男也比当
的男朋友强。
「俊哥了不起。哥几个，去网吧包夜吗？俊哥和我们玩不到一起了。」
「唉 ~ 」室友们走了之后，他叹了气。
不管怎么说，如男对他是很好的。为了面子，他非要装出一副自己在利用她的恶心模样，他被自己恶心到了。
『叮~』，短信铃声，他一看手机，是如男发来的短信：『晚上去哪吃？』
『我今天和室友们一起吃，你自己吃吧。』
『好，把新衣服穿上，让他们看看你有多帅:p』
『OK！』
「啊~」他把手机摔在床上，吼叫一声，陷
到自我厌恶中 。
古代政府规定娼
家的男要戴绿巾，以示对依靠生存的男的羞辱 ，这就是绿帽的起源。
他身上这身衣服正是他的羞辱 ，他还用上了如男给他的零花钱，他正是那个古都要批判的。
暑假期间如男每天都能卖，上学时她只在周末时会去卖。
她又约他吃饭、喝咖啡，他都找理由拒绝后，她没有再联系他了。
他很难受，和如男在一起神和
体上都很快乐。
她虽然有点价值观扭曲，常常语出惊，但也正是如此，和她聊天很有乐趣。
她的体更是叫迷恋，她的就是销魂的
。
而现在他像个傻
一样，放着如此的快乐不去享用。
她是个没错，可她对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他纠结、痛苦的不过是自己的无能。
几天没联系，他有些心慌。
他还没有想清楚，但他偷偷去单身公寓，搞了卫生，帮她把衣服洗了，希望能缓和一下。
如果她再约他，他一定去，然而并没有。周五晚上，室友告诉他，有看到她打扮好又出去卖了。
但这次他没有收到她的短信，李如男正在离开他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