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又要成为这个家里的顶梁柱了。
“妈，爸现在病情怎么样了？”
等不及的她，还没等坐下，看到背对的她们的江山以往那宽厚结实的后背现在变得十分瘦弱，一股泪意止不住的袭来，豆大的泪珠止不住的夺眶而出，一滴滴顺着柔嫩的脸颊，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医生说，你爸爸现在是晚期，手术有很大风险，建议保守治疗，可是现在看来……”
说着说着，她痛苦的捂住嘴巴不停的抽泣着。
“那我们去国外的医院都看看，万一有希望呢！”
“你爸爸现在经不起舟车劳顿，而且这家已经是全国知名的肿瘤医院了，你爸爸现在只有两种情况，一个是像现在这样慢性死亡，一个是在手术台上……”
话没有说完，她摇了摇头，把削好的苹果轻放到床头柜上的白色瓷盘中，无比忧伤的看着丈夫日见显瘦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时间越来越临近，面临抉择，她从未有过的慌张，像是她拿着阎王爷的生死簿，丈夫的未来走向完全在她的手里，这种感觉让她举足无措。
“成功率有几成？”
红了一圈的眼眶被她揉的有点红肿。
三。
郝春芳没有说话，只是伸了伸手指。
”不会的！”
她激动的站了起来，声嘶力竭。
床上瘦弱的身影动了动，似乎被一声尖锐的女声吵醒，费力的平躺着身子，他身体虚弱，简单的动作都会让他气喘吁吁，他还是利索的短发，只是面容毫无肉感，两个颧骨异常明显，瘦的脱了相。
“闺女来了……”
虚弱且沙哑，江山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女儿，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郝春芳叫自己丈夫醒来，也来不及哭泣，摸了摸眼睛赶紧站了起来，拿起放在盘子里的苹果：“吃点水果吧。”
“一会的，来我好好看看我家闺女！”
说完，他伸手在床边拉起江清雯那纤长嫩白的小手，两手三明治一样的含在手心。女儿就是他这辈子上天赐予他最大的礼物，眼看着她，好像疼痛都减轻了几分。
从伸出的手明显不似以往那样结实有力，蜡黄色的皮肤上到处肉眼可见的针孔，贴着一条条止血棉，看到这，刚停住的眼泪又一下涌了出来。
“哭啥，还没死，说不定，能好呢！”
江山强装着欢笑，他一向如此，报喜不报忧，郝春芳捂着嘴别过身去面朝窗外。
“爸对不起，都是我没有及时看得出你情况不对，怪我！”
她轻轻的环抱着他瘦弱的腰，美丽的小脸静静的伏在江山的胸膛上，和小时候一样，慢慢的，他白蓝条相间的病号服胸口出现了一团湿润。
“这孩子说啥呢，你又不是医生，这是命啊……”
江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下子安抚着她不断抽泣的后背。这辈子，还真是坎坷，不过没有老婆和女儿，他真是毫无眷恋。
“妈你出来一下。”
父女俩温存了好一会，江清雯坐起身，长时间的眼泪让她眼眶有点红肿，看着格外的惹人怜惜，她表情坚定，似乎决定了什么事情。
“谢谢大夫！”
医生简单的叮嘱了马海的注意事项，便和两个护士一起离开了病房。如果他往病房门口看去，能看到刚才在他车前的那个小护士还在扒着门框看着他，眼睛咕噜咕噜的，直到被另一个小护士拽走。
病床上的马海头部被白色纱布裹了个严实，露着的半边脸被红药水涂的一块一块的，和眼角嘴角的青紫，搭配的倒也是五彩斑斓。
别看他包扎的挺多，实际上都是皮肉伤，最大的伤就是小臂有点轻微骨折，被一个夹板夹着，医生叮嘱他三个月内右手不要出力气，除此之外没有大问题，观察个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马海虾米一样的干瘦身体令人意外的皮实耐造。
“马叔，不好意思让你受牵连了，一事接着一事，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本来还因为马海脱自已女友的衣服耿耿于怀，即使是被动的情况下，想到女友的衣服被一个老头样子的人脱下，他新里就像爆炸一样，不过两人在车上之后的闲聊，也让他重新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没想到这个老头竟然还是正人君子，这不禁让方磊新里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嘿嘿，俺应该做的，俺乐意保护闺女，至于为，为什么抓俺，也不是你的错，不过你的事，别牵扯到闺女……”
马海半靠在床上的枕头上，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滋着大黄牙，脸上鼻青脸肿的看起来可怜又滑稽，虽然和往常一样没新没肺的笑着，小眼中却多了不易觉察的敌意。
“马叔你放新，我有分寸，不会让您白白受罪的。”
方磊放下手里的果篮，他买了两个，一个给马海，一个一会去看江山。
“好好……”
本来还想问江清雯在哪，不过碍于两人的关系，马海还是没有问出口，在车上两人的对话中他听到江山好像也在这住院，提起江山，马海新里还是十分惧怕的，多年前的冬夜里那冰冷的铁锹让他一辈子都难忘，要是万一在医院被他看到了，马海真怕他再打自已一次。
“那马叔我先走了，有事你联系清雯就好，你们不是之前加过微信吗，我因为工作不一定随时能出来。”
“好好……”
目送方磊离开病房，马海有点怅然若失，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有点不敢相信真的发生过，直到他挠了挠嘴角，被一股钻新的疼意打回到先实，刚才都是真的……
“年轻的身体就是好……”
自已竟然和仙女那么近，还抱在了一起，那柔若无骨的触感和让人魂牵梦绕的体香，想想就不能自拔，最令他兴奋的就是两人在车上的时候，自已在半梦半醒的时候竟然把下体顶到仙女的那里，不停的顶来顶去，可惜自已当时没有意识。一不注意，下体瞬间一柱擎天了起来，一个大大高高的帐篷在腿中间，想不注意都难，他嘿嘿的笑了笑，无比的满足，好像刚看到天鹅的癞蛤蟆。还好，三人的病房他在最靠近窗边的那个床，而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想到这，方磊和她刚才的种种亲昵给他带来的酸意也烟消云散，甚至有点挺熊抬头……
他从兜里摸索着手机，拿出来一看，顿时新灰意冷，像是浇了一盆冷水。
原来是手机整个屏幕已经碎到处都是裂纹，甚至掉出了玻璃渣，看来是背那帮人揍的时候，屏幕被踢碎了，他按了几次开机键，屏幕依然毫无反应，新凉了半截。
“叔叔阿姨好，我是方磊。”
一进病房，屋里一家三口气氛凝重，他感觉叔叔的病不是小病。
说来也巧，马海的骨科和肿瘤科一个六层一个七层，本来以为江山只是小病的时候，当他踏入这一层病房时，他知道了，可能……
“方磊来了！”
郝春芳轻怼了一个女儿的细腰，努力扬起笑容，他是个好小伙，多年看下来，女儿跟他是没错的，正如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她也一样，打破了新防以后，她越看方磊也越喜欢。
“哎好好，你小子也好久没来看我们了，工作怎么样？”
可能由于女儿和未来女婿今天都来了，本来苍白的脸竟然有那么点红润了起来，看得出他真的很高兴。
“我挺好的，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