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的意识中 ，灵潼感受到自己正靠在柔软的墙上跪坐着，拘束环将自己固定成后手观音与折腿并膝的熟悉模样。
大概是软禁室吧……自己终究是被解下来了……灵潼努力搅动自己一潭死水般的思绪，但随即便在逐渐开阔的视野里骤然清醒。
灵潼看到了四周墙壁包裹着柔软的材料的狭窄囚室，以及从视野斜上方拉下来连接在
塞上的喂食呼吸管，不过并不清晰，像打了马赛克。
她并未在意这些，因为她同时看到了自己面前坐着的那个
，靠在墙上似乎正在小憩。
她当然认得，即使眼里只有一个大概的
廓。
「呜呜……」由于腔被塞的满当当，灵潼下意识地呜呜叫了起来，直到声音传到自己的耳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身拘束的发声装置已经启动了。
不过没等她说话，眼前的影突然动了起来，凑到她面前轻轻抚上了她的面颊。
「潼……醒了么？」
灵潼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了一
怨气。
她挣开对方的手，
歪向一边。
昏迷之前那种莫名的恐惧感仿佛又攥住了自己，灵潼的身体颤抖起来，眼角涌出泪水 ，又被拘束眼罩吸收，只有发声装置断断续续地流出奇怪的AI合成抽泣声。
「呜……呜呜……呜……」
眼前的身影似乎局促了起来，双手举在身前不知该放在哪里。地址发布邮箱LīxSBǎ@ＧＭＡＩＬ．cＯＭ
灵潼并不在意对方要做什么，她只想把这个身影赶出自己的视野。
但她发现自己无法闭上双眼，也无法在束颈的拘束下扭，只好强压着浑身的酸痛感一下下地挪动自己跪缚着的身躯，试图将整个身体都转过去背对他。
「潼……对不起，我该提前给你说的，我本来想着这次给你一个惊喜……」熟悉的声音从耳侧传来，但灵潼只是更加用力地转身，逃离这个讨厌的声音。
「我……我以为你会喜欢这个，所以才委托兰姐准备的……当时潼你的状态不太对，我就连忙让她们送你到这里，在这一直陪着你的……」
灵潼用尽了力气，也只是让自己侧着靠在囚室的柔软墙壁上，甚至在定量的氧气供给下陷
了轻微的窒息。
由摄像转接进来的视野角落里，那个身影又悄悄冒了出来，似乎在试探地看着自己。
实在没办法的灵潼只好权当看不见，缓慢地调整自己错
的呼吸节奏。
一段时间后，灵潼调整好了呼吸 ，
发的
绪也消退不少。
灵潼突然有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她只好搜罗着前几秒那个讨厌的声音留下的印迹，试图找到些什么。
「我才没有不喜欢这个。」
念刚刚冒出来，发声系统便将这句话完整地呈现了出来。
等等！
不是这样的……我还在生气！
灵潼一阵气急，「但……但是！就算是……就像喜欢的美食，一直一直吃重复的也会厌烦吧！」
「扑哧……」
「你！你刚才笑了是吧！沈河！！！不理你了！！！」
「诶……潼，我……那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灵潼羞愤地看着沈河的身影小心翼翼地挪到自己的身前，心里冒出继续转身的想法，但随即还是放弃了。
模糊的视野里看不清他的表 ，但灵潼总有种他在憋笑的感觉。
「不准笑了！」发声系统还算标准地还原了这句话中的些许气急败坏意味。
「没，没有……」沈河的声音停顿了一会，轻声解释道，「那，那个，潼……这次的安排是我没做好，对不起……但是，我是想……额，想把之前灵潼提过想尝试的玩法……」
「没有生你的气。」灵潼叹了气，「……对不起。」灵潼在沈河的解释声里突然找到了自己生气的源。
随之而来的，某些埋藏已久的绪悄悄
开了层层土壤钻了心中 ，原本丰富的感突然消散了，只剩下一丝漠然。
「只是……莫名回忆起了某些不好的东西，有点……难过。」
「不好的……是……来
思兰之前吗？」沈河的声音放得更轻了。
「更早……最早的那会。」
「啊……那是……」沈河没有说下去。一阵凝重的沉默压抑着囚室中的气氛，显得有些昏暗。
过了一会，灵潼朝着眼前的影挪了挪身子，轻轻靠了上去。
「……要抱。」
沈河将双手举过灵潼的顶，随后向下越过高高束起的双臂，环住了灵潼的腰。
灵潼没有在意沈河奇怪的动作，只是往里又挤了挤 ，想更贴近这一份热量。
「那个，潼……有点痛，胸前的拘束压着我……」
「啊！对不起！」
灵潼往后挪了挪，感受到沈河轻抚自己手肘的动作后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很讨厌的……孤独感。
灵潼原本觉得自己从那之后就不会害怕孤独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却又在与过去相似的景中体验到了相似的恐惧。
真的，原本不可能的，自己甚至都能从那时的经历发展出拘束与受虐的
癖，能自如地接受那时的经历给自己带来的奇妙能力，原本……自己不应该还对那时的经历有任何的
影。
可为什么，心灵……还会为之束缚？
灵潼从中嗅到了分别的味道。
这是来自直觉的启示，而灵潼一向信赖自己的直觉，毕竟那是自己从时间长河的那一一直飘
到现在的唯一凭依。
这种分别的味道如同渗了杂质的陈酿，让神游过去，却无法品尝。
「……主……我们会离开么？」
拥着自己的身影变得有些僵硬 。灵潼对上了答案，心中反而平静了下来。
「我想……大概是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沈河良久没有说话。灵潼也不想再说什么，继续靠在他的怀里。
「这次……恐怕真的没法挣脱了。」
「这就是你想给我的惊喜吗？」两个的声音都很轻，像一阵微风。
「一部分吧。」
「还有什么比得上它的惊喜？」
「……有，但我想之后再告诉灵潼。等到最后……之前。」
「行，当然可以。那可以透露一下，这次我会被怎样对待吗？」
「……那个，我可能得先从这次抓捕开始说起……这次的抓捕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执法，我们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是犯了。」
「……等一下。我在……思考。」灵潼由发声系统转述的语气有些奇怪，「犯？不是我，是我们？」
「为了能用到政府的资源完成真正的永恒……我把关于我们念力芯片的所有信息
给了稽查方。在研究和最终的实施上需要花费的资源都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研究所的能力范围。」
「所以……等会，所以你也被捕了？」
「以研究用于念力芯片的违法技术的罪名。你没发现……」沈河动了动双手，灵潼这才注意到背后传来金属链条的声音。
「我带着手铐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