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屏住呼吸 ,等待着郑磊的下文。
「草民知道失踪案是谁干的!」郑磊义正言辞的大声说道,声音在整个大厅里不断传递着。
他直视着官员的眼睛,如同直视着自己内心深处那些暗藏的、痛苦的秘密。
「什幺!」
官员似乎被震撼到了,他迅速起身,红袍飘然:「你说什幺?」
我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能借此更深入地感受郑磊那种刻骨的痛楚和冲突。
他继续说着,每个字都似乎带着震颤:「失踪案的真凶就是——郑迟。」
「失踪案的真凶就是郑迟!」
大厅陷入一时的死寂,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个人都呆立原地,直到有人冲动地叫出声:「郑迟?是谁?」
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情绪一触即发,大厅里响起了剧烈的喧哗。
「有什幺证据?没有证据就别在这里乱说!」
我能看到,那是个面露愤怒的中年人,一看就知道是所谓的「热心肠」,之前还对我们怀疑,现在却开始焦虑和紧张。
「证据呢?有证据再来大放厥词!」那人接着喊道,如同火药桶一般,一点即燃。
我从议论纷纷的人群中挤了出来,站到了郑磊的身边,朱亭紧随其后。
我紧紧握住他颤抖的手。
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晶莹剔透泪光,但目光坚决。
我清楚,他的痛并不只因为将自己的父亲指认为凶手,更是为了那些无辜的受害者。
「郑磊,一切都会好的。」我安慰他。
站在大厅的一角,观察着郑磊。
他站在人群中央,身姿笔直,他的声音坚定,但我能看出他内心的战栗。
他的父亲 ,那个我们即将揭露的罪犯,是他的血肉亲人。
我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那股冲突和痛苦的波动。
我听着台下人群议论纷纷,听起来人们都不知道草帽男的真实姓名,可能完全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
那个官员皱起眉头:「你们有证据吗?」
「这……」郑磊好像被一记重锤定在原地,一言不发。
郑磊的脸色苍白,他的手微微颤抖。我紧握着他的手,那里传来的是他内心深处无法抑制的恐惧和悲伤。
「郑磊冷静点,咱们慢慢说!」
我紧接着说:「郑迟,正是最近少女失踪案的罪魁祸首。现在,我们希望官府能够尽快采取行动,将他绳之以法。」
那个官员皱起眉头:「还是拿出更多证据再说吧,这里不是儿戏的随意指控。」
大厅内的喧哗声渐渐放大,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我们的言辞。
在众多的质疑声中 ,我清晰地听到了一个声音,「你们到底有什幺证据可以证明郑迟就是真凶?」
我正准备解释,但郑磊还是比我快了一步。
他深吸了口气,声音略带颤抖,但足够响亮:
「我叫郑磊,我就是凶手郑迟的儿子……」
大厅内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眼睛都聚焦在了郑磊的身上。
几秒后,喧哗声再度爆发,而这次,大部分的人群都是在对郑磊指指点点。
「什幺?他竟然是那个罪犯的儿子!」
「原来是贱人的儿子,那当然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他怎幺有脸在这里说话,难道不知道他父亲做了什幺?」
「呵呵,不孝子,儿子搞父亲 !」
人群中的谴责和怀疑声音汹涌而至,朱亭和我赶紧勉强围住郑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半圆,以防止他受到任何伤害。
实在有些可笑,因为这些「热心肠」的只言片语,我和朱亭,两个女孩成了保护郑磊的最后屏障。
原本刚刚还不相信郑磊口中的真相的「热心肠」,却在得知郑磊的身份后,一下子转而相信了、接受了他们刚刚认为「突如其来」的真相。
「多幺可笑……」我内心无比愤怒,只觉得「热心肠」的虚伪与善变。
我看到了郑磊眼角那闪烁的泪光,他嘴唇紧闭,眼眸里闪过一丝决绝。
「我知道,我是他的儿子,但我绝不会为他的罪行辩解。我在这里只是想给那些受害者一个交代。」郑磊继续回道……
「你不配!」
人群中蹦出的言语炮弹 ,击打在我们三个人的身上。
我深深感受到了郑磊此刻的无助和痛苦,我忍不住紧握他的手,给他最大的支持。
「人们总是容易被情绪左右,但真相终究会大白于天下的。」
朱亭紧咬着下唇 ,她紧张地看着周围的人群,然后转过头来,对我和郑磊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尽快向官府提供确凿的证据。」
郑磊深呼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们都对,我不能让我的情绪影响我们的目标。」
于是郑磊不再试图与混乱的群众解释,对着堂上摸不着头脑的官员解释道:「但我必须说,我知道我父亲 ……哦不,凶手郑迟的罪行,是因为我无意中发现的一些证据,而不是因为我是凶手的儿子的缘故。」
我点了点头,然后对那个质疑我们的官员说:「大人,我们确实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郑迟就是真凶。只希望大人能给我们一个公正的机会,让我们将证据呈现出来。」
「肃静,肃静!」
「平民郑磊是来配合我们官府解决案件的,请各位稍安勿躁!」
大厅内的喧哗声逐渐减弱,所有的眼睛都集中在官员的身上,等待他的决定。
郑磊深呼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他慎重地从怀中取出一些物品,其中包括一些少女的饰物和衣物。
都是是从地窖中找到的一些物品,其中包括一些少女的饰物和衣物:「这些都是从那间地窖中找到的,证据确凿。」
我看到其中有一个饰品居然就是我自己丢失的发簪,那是郑磊一直保存着的物品。
「原来郑磊居然一直保存有其他受害女孩的证物,包括我这个……唯一幸存者的。」
官员接过这些物品,仔细地检视着。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那个「热心肠」还想说些什幺,但被周围人制止,他们或许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地窖?什幺意思?」
郑磊道:「地窖,就是郑迟家的地窖,那是郑迟的作案地点,我前几天一直被关在地窖里,险些死在里面。」
我也是上前一同道:「大人,无论是这些女孩的物品,或是那个地窖,大人都可以派人去搜查一番,只要确定了郑迟的罪名,我们就可以早日捉拿归案!」
官员顿了顿道:「这件事我们会尽快处理的!」
终于将需要表述的事情在官大人面前说完,我和郑磊朱亭都松了一口气。
接着就是聆听着官员的讯问,为呈上证据做了详细的供词。
官员向我们点了点头,准备将凑热闹的「热心肠」驱赶出去。
「毕竟这件事情已经有眉目了,无关人员请回吧,这里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堂上的官员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