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忠心的节度方伯们甚至都没来得及组织勤王军,故而赵淯慢慢悠悠的,甚至还有闲心做一件事——兵围天山!。
……。
……。
大明十一年,正月初八。
虞国太子赵淯向天下武林发布邀涵,宴请各大门派于天山共定国教之位。
「盟主 ,虏酋狡诈狠毒 ,不可轻信。」
「那不去,眼睁睁看着玄女门受难?。那我辈正道名声还要不要?。」
「拖上一拖便可,镐京被破,地方组织勤王组织到了胡人南归,不一样没人指摘?。便说我等收到消息晚了,去得慢了些……。」
「可胡汗对外说的是定国教之位,届时我等大宗不至,那些山旮旯的小门小派却去了。我等这种推脱理由不告而破,有何面目对天下人?。」
「好狠的阳谋!。这是非逼我等去就救啊!。」
「尔等既知是阳谋,如何能救?。上敢着去送死吗,那天山脚下可是围了数万铁骑!。发布地址Www.④v④v④v.US」
「够了!。」
郭盟主大喝一声,止住了议论声,他直视众人,等待着有人发声。
「我辈正道中人,匡扶天下,扶危济困,应有之理!。」
一位抱剑青年站了出来,他眉心点蕊,发上簪花,一袭青玉装扮,那张青涩脸上,张显出美貌俊朗的雏形。
楚逸,年方十六修为便已至化境,曾横压西蜀剑亭七绝剑,在亭子上刻下『蠢且愚』,以示折辱 。
让这座亭子上刻下过多少字,就出过多少剑仙的剑门圣地从此避世。
虽出身微寒,行事却张狂桀骜,嫉恶如仇,更重要的是严于律己,被誉为天底下最有才情天赋之人,郭盟主亲收为徒,板上钉钉的下一任武林盟主 。
「小逸,你带大家先下去吧。」
郭盟主沉声道,楚逸不疑有他,带着众人下去。
场中只余一位瞎子老人,和一位道姑打扮的妇人。
那妇人开口笑道:「郭盟主到是心疼爱徒,舍不得他入险。」
「没有的事,他修为虽然够了,但出身不行,不够资格掺合这等重要的决策。」 郭盟主摇头,复又问道:「杨前辈可能算上一卦?。」
这话问的是老人,老人破布烂衣,喉咙一颤一颤地,褶皱垂老的面皮像是老树皮,随着唇舌鼓动而活动起来:「这种事情何必要算?。我已被五弊三缺害得惨了,唯想安生过完最后的日子,我看呐,不如降了。」
杨盟主皱眉,道姑思索,两人对视一眼,又行礼作楫拜于老人:「那就听前辈的!。」
「只是……。不知那赵淯可有明主之命?。」
老人抬手示意后辈们不必过于恭谦,慢慢悠悠道:「龙不能算,算必遭遣。无论他是或不是,我都不会去冒这般风险,你们这些后生呐,净想些害我的事……。」
二人纷纷认错,老人摇头,好似费了很大劲一般才回道:「不过,我却算得另一人……。」……。
……。
「你是说,那些宗门大派都服软了?。」
赵淯看着眼前恭敬的白发花脸男子,皱眉问道。
「回可汗,龙虎山的天师府、金羽山的镗金门、青城山的妙玉观、落云山的白榆教都来了……。」
这男子名为花明澂,魔道魁首,武功高强,多年来一直周旋于江湖各大门派之间,广召门徒,害得各宗各派极为恼怒,数次联合绞杀 ,但都让其逃脱。
毕竟人又不是城,长着脚,打不过还不会逃吗?。
依着花明澂的修为,天下何处去不得?。
可这打扮古怪,向来性情也古怪的男子,此时对赵淯却满是亲近之色 。
赵淯看了眼他,不闲不淡道:「你是老可汗布下的暗子,我对你信不过,想必你对我也是一样,后续的事你就不必参与了。」
花明澂神色懊恼,讨好道:「可汗,我对老可汗忠心耿耿,我信得过老可汗,自信得过你!。」
男子单膝跪地,原本阴柔的声音顿时掷地有声:「可汗!。难道你信不过老可汗吗?。」
赵淯闭目回忆起印象中的老汗,哪位老汗其实并不像中原人口中那般昏庸无能。
喇嘛教已经植根草原数百年,相比中原时好时坏的气候,草原底层过得更加悲惨,悲惨到已经完全丧失生活希望了,是喇嘛们给了他们一个虚无缥缈的来世之说,才能支持得这些如草芥一般的人活下去。
对此,赵淯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他不是神,改变不了天气。
而原本的巫教,已经被喇嘛挤占得毫无一点生存空间。
但老可汗不甘心,十年前的诸子之乱 ,正是他最后的反抗,可惜得来的是众叛亲离。
不过赵淯知道,老可汗仍旧没有放弃。
花明澂便是他的手笔,是他寄希望于魔教以后能并入草原,打断佛土扩张的最后一招棋子,只是……。
「你这些年做到了吗?。」
赵淯转身离开。
花明澂霎时脸色惨白,这位天不怕地不怕,号称最会蛊惑人心的魔教之主 ,露出罕见的愧疚:「在下愧对老可汗之托……。」
后面的话赵淯没有听了,他入了营帐,抱着母亲就是一顿猛亲 ,亲得妇人脸色通红,但不敢反抗,这些日子里来,全小渔坚决拒绝行房,但一些小恩小惠还是不情不愿的默许了。
「你真不阻我灭了玄女门?。」
少年笑容玩昧,拥着这位玄女掌门,小手不守规矩地乱摸一通。
全小渔花容悲凄,摇头不语。
她有什么立场去阻止呢?。
宗门与儿子可是生死之仇,她做母亲的不敢去帮儿子,做掌门的也不敢去帮宗门,真真是两头不是人……。
「那按照原本约定好的,如若玄女满门投降……。」
「你答应……。答应两丁抽一而杀 ……。留下一半人性命……。」
全小渔神色痛苦,但还是接话下去,确保赵淯不会反悔。
「嗯,还有,你得同我欢好一次,不许再动用秘法!。」
全小渔轻轻嗯了一声,眼神躲闪:「等淯儿先履行承诺,再谈这个……。」
赵淯大感扫兴,于是松开母亲 ,外出接见他人。
全小渔暗叹一声,清丽脸庞在淡淡的忧愁中轻轻展露 ,眉宇间透着一丝娴静。
该如何是好呢?。
宗门那边……。
……。
……。
「这位是郭盟主 ,也是镗金掌门,正道魁首,素有德望。」
「这位是……。」
宴会上,赵淯听着手下人一一介绍,端坐在主位,举杯遥祝,等认识够了,便另有其人与对方商议要事。
「这国教之位,我想应该是郭盟主的了。」
「我看未必,盟主兼任国师,郭盟主做不来这种好处吃尽的举措,太过招摇了些……。」
「那是妙玉观和白榆教?。」
两位道士模样的中年人出声打断:「我天师府与皇室原是本家,同姓渊源,国教之位为什么不能是我们?。」
众人噗呲一笑,立马有人出声讥讽道:「天师府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