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起雨来了,而且看样子等会就会很大。我慢慢地从马车的这铺上了坐垫的木质座位上站起来,听从了父亲的建议爬进了马车里面。
【小枫,你又差点睡着了吧,真是的,要睡的话在里面就可以躺下了啊。】
【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坐在外面会困啦。不过我有好好地看到哦,那座建筑应该就是目的地了吧?】
我回忆起刚才醒来的一瞬间看到的那个气派建筑,最上飘扬着月亮的旗帜。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不会错了。
角月公会,冒险者的聚集地。
我还是第一次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而且还这么突然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多少,我就已经踏上了异国的土地。
能看到很多比家乡高大得多的建筑物,彰显着此处的繁荣,以及比那边严重得多的太过于显眼的建筑物差距。
【怎么会这样。】
父亲焦急的话语传过来,母亲打开帘子询问怎么了。
【浅上玲的反应消失了。】
浅上玲,也就是我们会到这么远的地方的原因。
作为通神之巫女,即使死前将自己的灵魂给脱离出来,找机会重生并不是难事。我们香取家曾经作为浅上家的分家,现在已是唯一的与他们,与她有关联之人。
而已因那场灾难没落的我们,也除了这个名字与我们一家三个人外什么都没有了。
【浅上玲?】
父母的对话让我从发呆中醒过来, 我只知道浅上玲很强,对我们很重要,仅此而已。实际上到底是个什么程度我则毫无概念,对于身居贵族的荣耀什么的我也从小就没有感受到过。
【啧难道有人有能力把灵魂状态下的浅上玲给?】
雨加大了,但是父亲只是身上披了件雨衣,既没有进来避雨的意思,也没有那个空闲。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 角月公会已经近在咫尺,马车再过数分钟就能到达的距离。大概无论怎么样我们都只能先去避雨的样子,我是这么认为的。
对于大人们的烦恼既然不能插嘴,我也只好保持沉默。
【那么,货我是带来了,刚好马上拍卖会就开始。能勉强赶上真是幸运。】
【对啊达尤那家伙在这种时间点上死也太不好笑了,货源都断了一个。】
在我们止步不前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两个披着雨衣的男人。
不对,不是两个个,也不是前方。两个,三个,四个,起码十个以上的人包围住了马车。
【嗯?兄弟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啊?】
【你们是什么人!】
父亲大声呵斥,手里发出微弱的光芒准备起魔法。
【好怕啊,居然还是魔法师。看这行头,还是月冠人。】
【欸,听说他们那边的人会精神系魔法欸,好可怕。】
十分不友善的语气,不如说,现在是那种能让我吓得浑身发抖的情况。大雨中没有去处 ,前进的目的丢失了,还被应该是盗贼的家伙们给包围起来。
我一时间失了语,躲在车里面不敢动弹 。
【嘿,里面还有个小鬼头啊,不用害怕,叔叔们不会用刀砍你的,现在不会。】
咕呃。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就直说吧,我们一伙是狗隶商人。】
由于我跑进了车里面所以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声音还是好好地传了进来。就是刚刚开口威胁我的人似乎是首领的样子。
【最近一个实力在这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同伴被杀了啊,所以抓货能力有点下降。再这样下去可能会亏的,所以就来进货咯?】
【这里可是王都奥尔赛的近郊!】
【正是近郊才更好动手啊兄弟 ,识相的就把那个小鬼头留下来。刚才我看了一眼长得还不错,就当把你女儿卖给我了,我不仅放你走甚至还会给你一点酬金。】
【开什么玩笑!】
我我被他们盯上了?我我们被
【枫不用怕,我们会保护好你的。】
【呜】
心脏在砰砰跳动,虽然父母都会魔法,但我从小就没有学习过。别说面对大人了,我连私塾里的同龄男生们都会有点害怕。
【行吧,反正结果都一样。小鬼值钱,这个就杀了吧。】
【是。】
雨声掩盖住了很多声音,让外面变得没那么吵。我则是蜷缩在车内 ,看着母亲也冲出去。
那之后的事情 ,我就完全不记得了。
回过神时,那个刀上沾了血迹的男人离我只剩下一米左右。他面目狰狞,似乎受了伤。至于那是怎么造成的,谁造出来的,我根本没有任何大脑用来考虑这种事情 。
过于的恐惧让我双腿发麻 ,跪坐在原地,眼泪则止不住地往下掉。
【不要不】
他踏出了一步,我因为想后退而头撞到了木头,疼得把眼珠上的几滴眼泪又掉了下来。
【真费功夫结果居然只剩下你一个了啊,小鬼头。】
【不啊不要】
【月冠小鬼头,相貌不错,虽然女人味少了点呵,也有喜欢这种的客人在的吧。】
【不不要】
【你很吵诶,害怕到发疯了?】
发疯了吗。可能吧,我即使脑子里在疯狂运转能活下来的方法,但嘴巴就是不听使唤地只能重复不要两个字,身体也完全动不了。
【呜咕呜!!】
好痛喉咙吸不进空气
【安静点!】
我被男人勒住喉咙,在毫无意义的抵抗下被强硬地撕开了衣服。胸口在雨天带有一些寒意的空气中暴露外表发冷,但里面却因心跳的加快而热。
男人并不是想要在这里强行侵犯我,而是把我强行按在了木板上,把什么东西按压在了我的胸前。
【呜!!!不要啊啊不】
好痛,身体就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好痛,真的好痛胸口要爆炸了,为什么他是在对我做什么啊!
过了几秒,他松开了手让我重获呼吸的自由,我换了个姿势侧躺下咳嗽起来。
【这样你这家伙就是狗隶了。】
我的胸口在发光,心型的印记刻在了上面。
【好好卖个好价钱啊,月冠小鬼。】
【】
有什么东西断掉了的感觉。我在被刻上狗隶印记的一瞬间止住了一切声音,止住了一切情绪。停止了哭泣,停止了反抗。然后我看见了,虽然不是在我现在的视线里但是我看见了。
与我年纪相仿的金色短发少女仓皇失措地奔跑在漆黑的森林之中 ,除了她粗重的呼吸声之外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平常应该能听得到的夜鸦都寂静了下来。
少女力竭倒在地上,脚步声一步一步地缓慢逼近,就像我刚才陷入的处境一样,她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结局。
噔,噔,噔。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宛如丧钟一般敲响,幽蓝色的深邃瞳孔在黑夜中发出诡异的亮光。
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东西,这就是父亲和母亲 ,整个月冠都在寻找的,浅上玲的记忆。
意识在这里断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