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赦司
2023/11/27
第一天
喜欢一个如同发烧,而告白就是烧得最严重的阶段。最新地址Www.ltxsba.me发布地址ωωω.lTxsfb.C⊙㎡大脑在热火中炙烤,
以至于会出现某种幻觉——她也喜欢我,应该能成功。
所以现如今发高烧,肯定是因为我正喜欢一个;之所以烧得厉害,也绝对
是因为我告过白了;然而这场告白并没有结果——既不拒绝,也无同意,于是高
烧延续至今,严重到连暑期的家庭旅游都没法去,只能形影单只地躺在床上擤鼻
涕。餐巾纸用完了一包又一包,纸球塞满了床边的垃圾桶,看上去还怪恶心的。
好吧,其实刚才都只是胡言语罢了,真实
况是我前两天才发现自己生了
病。而现在的高烧也跟我喜不喜欢谁毫无关系——单纯的感了冒晚上睡觉还不肯
老实盖被子而已。
不过家里确实是把我一个
抛下去旅游了,果然
儿才是宝,儿子不如
。
然而我知道这样想也不客观,只是烧糊涂了的愤懑之思而已。事实上我家就
是相当「重轻男」的,如果不是我生病,而是老爹生病了的话,妈妈肯定也会
抛下老爹带着我和妹妹一起开开心心去旅游,而且我们三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
担;
但是如果是妈妈或是妹妹中的一生病,这场旅行肯定就泡汤了——我也不
知为何,可能是家庭传统吧。
「阿嚏!」我浑身发热,却又觉得冷,哆哆嗦嗦蜷缩在被子里,发了一条哭
诉自己生了重病却只能孤苦伶仃躺在家里无照看的朋友圈。过了五分钟又觉得
太矫,就删了。谁知哪怕只有短短五分钟都被我老妹看到并且幸灾乐祸地点了
个赞。等我病好了一定要把她卧室里的零食全吃光。
午餐是没胃了,只吃了点药,测了下体温,然后颓废乏力地躺在床上,任
由体内免疫细胞和病毒作战——希望那不停冒出的虚汗是细胞斗争的成果,而不
是我快要挂了的证明。
在意识朦胧、似睡非睡之际,我听到了楼下传来的门铃声。一开始只当是推
销的或是来收物业费的,不作理会。然而那门铃三番两次地响起,就像拿锤子敲
击我的太阳。
「啊——真是的……」
我终于受不了了,撑起身子从床边的窗外看下去,想瞧瞧是谁这么执着。谁
知我看到的是——方老师?!
老师在按了多次门铃以后好像也有点犹豫了,看了看面前的门,又看了看身
后的路,似乎在想要不要离开。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冲到对讲机前,对外面喊道:「方、方老师!」
「是郑一佑吗?我今天……」
「老师你等一下,我马上过来给你开门!你等一下啊!」
疑惑、兴奋、开心,突如其来的激烈绪让我暂时忘记了生病这回事,身体
也跟着像是被上了发条般开始运作起来:三下五除二脱掉睡衣,打开衣柜拿了套
还过得去的衣服——时间紧迫可由不得我挑细选了,着急忙慌地穿上,然后冲
到门,停了停,
呼吸,平复心
,让自己那病恹恹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自认
为友善且富有魅力的微笑,接着用最优雅绅士的姿态开门,欢迎老师的光临。
方老师就在门,如我期待的那样,带着温婉的神色。修长的手臂摆在身前,
两手领着一个小提包,气质沉静且动。她上着一件淡蓝色翻领长袖衬衫,下穿
一身灰色长裙,门外的酷暑吐出一阵热风,裙摆飘,宛如一面旗帜。
她看到我,愣了愣,立刻说道:「你今天不舒服吗?」
行吧,看样子我刚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但大小伙子总还是要逞逞能
的:「没,没有不舒服。稍微有点感冒而已,老师,外面热,进来说吧。」
方老师点了点,便进来了。她瞧了瞧客厅四周,刚想开
,我却抢先道:
「方老师,你坐。我去给你端点吃的来。」之后就不由分说地跑去厨房,切起了
水果——家里还是有点良心的,至少知道在去旅游之前给病
多准备点食物。
我着急忙慌切了几块哈密瓜摆在盘子上,又觉得切得不好看,扔掉了。想起
曾经见过老师一边批作业一边吃葡萄,刚拿出一串葡萄准备洗一洗,却立刻想到
是不是该切点西瓜,又觉得切西瓜太费时间,让老师等这么久不太好。对了,放
水果的盘子是不是该冲刷一下,赶紧去洗。在清洗的过程中,又开始心疼刚才扔
掉的哈密瓜——太费了。
慌是一种突发
的
神生理双重恶疾,能让
思绪紊
,把一切手中在做
的事都搞砸。我看似在准备水果,实际却一事无成。
不过说起我慌的缘由,似乎又
有可原——毕竟我最喜欢的
正坐在客厅
里。
我终究还是端上了一盘水果,顺带着一杯茶。我甚至还开了电视,很快又后
悔了——方老师来家里话都还没说几句我开它什么,但现在再去关也太奇怪了,
也只好任由电视开着。之后我和方老师的对话里就充满了电视的背景音。
「本周六xx公园将举行一年一度的『仲夏之夜』,届时将会有……」
所幸老师似乎并不在意我那糟糕的状态和怪诞的行为。像是为了感谢我的招
待般,她端起杯子,抿了两茶水。我坐在对面,带着紧张却幸福的矛盾
绪,
观察着她。
方老师的妆容一如平里那样素雅清淡,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以为她是不化
妆的,直到某一天从办公室路过看见她对着小镜子补妆时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可就是这样不着痕迹的妆容才让我感到佩服。老师的脸型偏长,下瘦削,
鼻梁的线条笔直,鼻间微翘,如果不苟言笑的话,看上去还真有些冷艳。所幸方
老师还是经常微笑的,端雅的嘴唇地抿成一条略弯的曲线,陷在脸颊的酒窝中,
像一个嵌在上面的月牙,总是让觉得安心。老师的
发倒是跟在学校里总是盘
成一个圈那样不同了,变成了半扎半放的样式,有一少
感,而且并不怪异突
兀——毕竟老师也才三十多岁,青春时代并未离她太远。而那木质发簪仍然在脑
后,莫名给我带来一种熟悉的亲切感。她的眼睛是沉静的,但并不意味着无神,
像是缓缓流动的长河,流露出一温柔的岁月感,充满了理解与包容。然而当我
意识到自己喜欢老师时,就再也不敢直视这双温柔的慧眼,乃至于不敢看她。幸
好老师品茶时是低垂双眸的,这才给了我机会观察。
当老师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