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亲姐,才更应该在一起不是么。父皇母后都已驾鹤西去,世上最亲近的唯有我们,长姐与朕才该一起相互扶持才是!”
宋渃婳冷凝的视线落在他握在腕间的手上,眉心紧蹙,沉声道:“本宫是你的长姐,与你相互扶持本是应该,可那也该是亲人之间,而不是你这种对本宫怀有不轨的心思!”
宋屿紧抿着唇,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的心思究竟有何不妥。“长姐就是借此来故意激怒我对么,昨夜你肯定像往常那样只是给那个男人吃了会致幻的迷药,让他误以为与你欢好,其实长姐依旧是清白之身,朕说的可对?”他说着说着忽而变得阴狠起来,“长姐快说对!快说啊!”
宋渃婳不发一语,只抬手将肩侧的衣裳微微拉下,露出点点满是红痕的肌肤。
那星星点点的红痕像一道炽烈的火灼伤了他的眼般。宋屿瞬间脸色铁青,那双孤傲的的双眸仿若没有焦距,深谙的眸中皆是慌乱。好似一瞬间被人抽走了身体所有的力气般,松开了紧箍在宋渃婳脖颈的手掌,脚步踉跄地往后退着,直至后腰撞到茶几才蓦然瘫坐在凳子上。
宋渃婳有些难受地揉了揉脖颈被他给捏疼的地方,瞧着他那副模样,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悦。“这么久了,你也该胡闹够了。”她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离他远了些,瘦弱的肩微微抬起,作出一副防御的姿态,似是打从心底便对宋屿充满敌意。
“自本宫搬出皇宫那日起,皇上便日日来让我回到宫里,见本宫不回,皇上便着人送了些面首给本宫,美其名为怕本宫寂寞,找个人给我解闷,可实则皇上派他来监视于本宫,甚至一言一行都尽数向你禀报。本宫将人送走,你转头又再送来,还不断在坊间散播谣言,将本宫的名声置于狼藉之地,你还配得上为本宫的亲弟弟吗?!”
今日皇帝再次出现于她面前,无疑是将积压在她心头的怒火给燃烧起来,让她又回忆起那晚的事。
父皇驾崩以后,宋屿顺利继位。他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册封她为一品长公主,并让她搬到与养心殿相邻的宫殿居住,宋渃婳只当他疼惜长姐,并未多想,只是事情却逐渐往不可预料的方向去了。他日日晚膳都会在她那用,而且每每用完晚膳后都会缠着她陪他一块对弈下棋,宋渃婳只当他后宫尚未有人,寂寞想有人伴他耍乐。
她还把自己的亲弟弟当做乳臭未干的小子,可却没想到宋屿竟不知在何时对她生出了如此不轨大逆不道的意图。
那晚,宋渃婳太累不小心伏在案桌上沉眠过去,睡眼惺忪之时却看见宋屿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她身旁,那只手还不断在她的脸上摩挲着。那一刻,她全身的血液好似都凝固了般,背后泛起阵阵凉意,她推开了宋屿,质问于他。原以为他会有歉疚之意,可他却见事情败露,索性破罐子破摔,将他自己对她不轨的心思尽数说了出来。
他冥顽至极,宋渃婳与他大吵了一架,第二天便收拾好所有的行装搬到宫外设立长公主府邸,以为这样就能断了宋屿的念头。可他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狠,竟不惜毁掉她的名声也要纠缠于她。宋屿一次又一次以送面首为由,在里头掺杂了他的人,为的就是哪怕身在皇宫也能知晓她的一切。可怕的是,他派人到处散播她的谣言,将她每一回送走的男人都谣传说成她玩死了他们。
宋屿甚至丧心病狂到,说只要她声名狼藉,就再不会有人娶她、要她,这样宋渃婳就能回到他身边。她既怒又恼,可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宋屿是皇帝亦是她的亲弟,她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名声被败坏。
她更像是宋屿困在笼中的金丝雀,连命都被握在他手中。她不过就是个被披上华丽衣裳,好听头衔的金丝雀罢了,金丝雀、金丝雀......除去金丝,也不过就是个只能供人逗乐的鸟罢了。
宋渃婳紧握着双拳,而后又松开,“皇帝请回吧,往后无事不要再到本宫的府邸来了。”
这话无疑刺激到了宋屿的理智,他不管不顾地冲上前紧紧捏住宋渃婳的肩膀,嘴里似疯魔了一样喃喃自语,“不、不......”他声音裹慢了绝望,一字一句中仿佛都透着痛感,“不该是这样的,朕的长姐该是冰清玉洁的,不该如此......朕为了长姐多年来从不立后从不宠幸后宫任何一个女人,朕为你守身,长姐为何背叛于我,为何!”
宋屿大掌欲将她身上的衣裙给扯下,“朕要了你,只要朕要了长姐......”
“滋啦”一声响起,宋渃婳肩膀处的衣裳被宋屿扯开,露出点点白皙的手臂,“这样长姐就能属于朕,就能成为朕的皇后......”
“放开!宋屿你疯了!”宋渃婳挣扎着,朝他拳打脚踢试图推开他,可失去了理智的男人力气极大,根本无法撼动半分。“放开本宫——”
“长姐别怕,朕不会觉得你脏,在朕的心中长姐依旧是清白之身!”
“砰——”
一声巨响,压在宋渃婳身上的重量顿然消失无踪。
萧燃忽而出现挡在宋渃婳面前,见她衣衫有些不整,便将身上的衣袍脱下盖在她身上,嗓音略有些着急,“殿下可有碍?”
36、平行时空番外 —— 长公主篇(6)
看见男人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刻,宋渃婳鼻头不受控制地一酸,好看潋滟的眸子里续满了泪珠。
她身为公主,自小便被母后与教习嬷嬷教导着不可落泪,她身份尊贵,即便遇到再伤心的事都不许在人前落泪,那是懦弱的表现,是在给皇家蒙羞。可这一刻,心中的委屈铺天盖地袭来,那泪水似不受控般入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往下滑落。
美人双眸通红,贝齿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哭腔,这样的无声哭泣却更惹人心疼。萧燃心脏好似被人猛地攥紧一般,喉间陡然泛起一阵涩意。有些不忍,指腹轻轻擦去宋渃婳脸上的泪痕,温言宽慰,“殿下别哭,已经没事了。”
“大胆!”被甩至一旁的宋屿站起身,猛地朝他们走来,一手桎梏着萧燃的手臂,一手欲抓在宋渃婳的手腕上,试图将他们俩人拉开距离。“你这等低贱的奴才怎敢用你那只脏手碰朕的长姐!”
萧燃眼疾手快,先一步将宋渃婳拉至自己身后,连一丁点衣角都没能让宋屿触到。
忽然有人闯进来坏了他的好事,心高气傲的宋屿自是不会放过此人。可却在看见眼前男人身上装扮时,身形略顿,仔细地上下打量这突然冲进来的男人。却在瞬息间发现,眼线这男人既不是穿着太监服,亦不是侍卫服,反倒是料子上品的常服。那一刻,饶是宋屿再笨亦猜到眼前男人便是昨夜与他长姐欢好的低贱囚犯!
真是水鬼升城隍。不过一夜,昨日还是穿着囚服低贱如狗的囚犯,今日却已穿上了好料子,装得人模狗样的。
他怒不可遏,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想说些什么又觉与这样低贱的人说话有失身份,便径直跨步欲将宋渃婳给拽回到自己身边。可那下贱至极的男人又一次挡在他面前,还紧紧将他无比珍爱的长姐掩藏在身后,实在可恨!“放肆!立马给朕放开长姐!”
萧燃并不惧,甚至好似没将眼前的天子放在眼里,他微微蹙眉,嗓音略沉,“还请皇上自重。”
宋屿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般,仰天大笑几声,“自重?你这等低贱的囚犯竟敢让朕自重?!”他压低声音,语气却满是杀意,“你信不信,只要朕一声令下,就能立即让你人头落地!”
“宋屿!”宋渃婳心头一慌,担心萧燃会因自己而死,正欲上前阻止,男人却丝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