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慢条斯理地沿着优美的唇形,细细描绘。
程思予缓缓走了进去,在洗手台洗手。
透过镜子,她眼尾的余光瞥见整个卫生间只有她们两。
姚茵饶有兴趣地看她,忽然开,“你喜欢沉之越?”
程思予正搓揉着细沫的手停了下,扬睫诧异地望她。
“恐怕没用。”姚茵收了红,慢慢收回包里,“他心里一直有个
。”
程思予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绪明显有了一丝起伏。
姚茵似乎很满意她这样的反应,“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姚茵是吗?”程思予低声说道。
“我在他身边已经有六年,但是那个在他心里的时间比我更久。但我一直没有放弃,因为他们也没有在一起。”
这番话明显超出认知,程思予沉默片刻,才问:“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呢?”
“我不知道。”姚茵对着镜子,轻轻抚了一下发,“还有两年。”
“什么两年?”
“大叁那年,他曾经说过,他给自己定了个时限,如果七年以后他对她的心意没有变,他就会去找她。”
程思予想到了某种可能,“如果对方……”
“如果对方的身边有了别,他就彻底放弃。”
姚茵顿了顿,眸光有一瞬的黯然,“反之,就是他绝不放弃。”
程思予没有想到听到这么一番话,沉默了许久。
“所以,两年以后就是第七年了吗?”
“是的。”姚茵笑了笑,上下扫了程思予一眼,“就算我们要公平竞争,可能也要等到两年以后了。”
程思予低下去,“我和这些事
没有关系。”
姚茵渐渐收了笑容,“你可能还不了解沉之越,他认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你可能以为他对你很特别,但跟那个
比起来,真的什么也不是……”
她的弦外之音,程思予明白了。
或许,姚茵说的正是她自己最真切也最悲凉的体会。
程思予想到了几天前的游乐园,沉之越坐在餐桌的对面。
我没有过
朋友。
内敛的眉眼低垂的那一刻,仿佛蕴着一丝的涩意。
难道,他的心里真的有着那么一个?
还有,姚茵最后说的那句话。
你可能以为他对你很特别,但跟那个比起来,真的什么也不是……
57沾了蛋糕的手指
沉之越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宽大的玻璃窗可俯瞰大半个新城。
程思予看着那扇透亮的玻璃,又想起那一夜在落地窗前的疯狂。
再回望办公桌前正襟危坐的沉之越,不禁恍惚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他戴了一副金边眼镜,正对着电脑。
笔挺贴合的白衬衫冲淡了往的沉稳,透出带着书卷气的温润。
有一面墙都是书柜,除了各色各样的专业书籍,还有半边的玻璃橱柜里,放着事务所这几年来的作品模型。
她静站在书柜的前面,目光缓缓掠过那一件件美的建筑模型。
但,姚茵在洗手间说过的那番话,却跃然心尖。
他心里一直有个。
如果七年以后他对她的心意没有变,他就会去找她。
如果对方的身边有了别,他就彻底放弃。
反之,就是他绝不放弃。
原来,沉之越是这么痴的一个
,这还真是出乎意料。
两年?还好,她并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因为,沉若白还有一个月就要回国了。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沉之越自后温柔揽住她的腰。
“看什么这么出神?”
程思予偏了偏,一缕发丝滑落,遮住了靠近他的半边面颊,也掩住眼底糅合复杂的
绪。
“这些……都是哥哥的作品吗?”
“是我和公司同事一起的作品。”
他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肩窝,温热吐息拂得她缩了缩颈项,却又被他用下更重地蹭了一下。
整个都酥软在了他的怀里,呼吸微
。
“喜欢吗?”他轻声说道:“以后有机会,设计一个我们的家好不好?”
程思予笑了笑,以后?明明两年以后,你就要去往另一个所在了。
她不认为,自己可以撼动沉之越的七年之约。
一如,姚茵所说的。
你可能以为他对你很特别,但跟那个比起来,真的什么也不是……
不知为何,她觉得姚茵所说的那番话并非捏造,而是有迹可循。
不然,他为何会一直单身这么多年?
“好想知道这些年的你是什么样的?”
她紧靠在他身前,轻声说道:“想看你是怎样一点点长大的?”
沉之越垂眸一笑,笑意浓不自知,他吻了吻她细柔的发丝。
“家里有相册,从小到大的都有,我改天拿过来给你看。”
程思予明白他说的这个家,是指他和沉若白的家。
“好。”
或许,那些照片里面也藏着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孩。
他低了低首,抬手挽起两之间的那缕发丝,轻盈的吻落在她细
的耳垂。
“昨天回去太晚,我都没敢吵你睡觉。”
他的声音透着微微的沙哑,如浸了酒般低醇,又勾。
薄唇在她耳垂到下颌的顺滑线条游移,摩挲着她的唇角。
“也没能好好亲你……”
轻柔的话语,最后隐没在她的唇间。
程思予反手勾住他的颈项,慢慢地阖上纤密羽睫。
姚茵的话,早就被她抛之脑后,因为姚茵根本就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一声娇媚的嘤咛,勾得他的舌尖浅出,在她的唇齿之间不断游走。
最后,是她抓住他的衣袖,靠在他的身前轻喘。
“哥哥……蛋糕还没吃……”
神自若的男
,放开她被吻得水光潋滟的唇,轻轻地回应了一句,“嗯。”
沉之越又坐回了办公桌前,程思予在沙发边上打开蛋糕盒子。
“林杰的办公室就在旁边吗?”
“嗯。”沉之越伸出两指,向上推了推眼镜。
“其实他是主要投资,但不参与运作,不过他很喜欢呆在这边。“
所以,姚茵现在也在隔壁吗?
芋泥提拉米苏被装在银色的纸盒里,最上面撒了一层非常细腻的颗粒,梦幻的紫色。
她伸出手指,轻抹了一点,含在唇间。
寻常提拉米苏撒的是褐色的可可,有些轻微的苦。
而这一层轻盈的粒,又甜又糯,糅合紫薯和牛
的香气,应该是紫薯
和牛
的混合物。
最下的莹白颗粒落唇间,是沁
的甜,应该还撒了一层的糖
。
她自上到下地舀了一勺,蛋糕层次分明,黄,淡紫,米白。
最底一层感绵软,是浸润了牛
的手指饼
。
淡紫色的,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