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玩“大风吹”般快速找地方坐,彷佛聂谦是游戏中的鬼,离他越远越好,一眨眼的功夫,每个人都坐定位,除了原本就坐在他右手边的聂谨不敢乱动之外,只剩下他左手边的空位。
彤甄站在原地,脚趾头在地上不安地点了点,提醒彤甄快想办法闪人。
灵机一动,彤甄微笑道:“少爷你们慢慢聊,我去准备晚饭。”聂谦拍了拍左手边的空位,笑里藏刀的说:“你也来坐。”“不好啦,我身分低微,没资格跟少爷向坐……”彤甄推辞说。
“我叫你坐,你就给我坐。”聂谦铁青着脸。
“彤甄,你坐这儿,我去坐大哥旁边。”聂咏打算牺牲小我。
“没你的事。”聂谦眼睛虎虎一瞪,聂咏头低得快贴到前胸。
“坐就坐,我就不信下面有地雷。”彤甄咬紧牙根,不情不愿地坐下。
聂谦虽然视线巡视每个人,但他的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彤甄,那变化万千的表情令他十分好奇,令他想剥开她的头壳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不过他最想剥的,其实是她的——衣服,看看她一丝不挂的模样……不!他在想什么,他怎么可以像老爸那样下流无耻!
咳了一声后,聂谦故作正经问:“刚才谁说要把我揍得屁滚尿流?”“是他。”众人,包括彤甄,全把手指头指向嘴巴张得可以塞榴莲的聂证。
“一场误会,大哥你别挂在心上。”聂证真想拿个铲子挖洞。
“我刚才在门外,好像听到有人说对她很有好感,甚至愿为她殉情,是我哪个伟大的弟弟呢?”聂谦夹枪带棍的问,明显地是在警告大家,如果有人敢承认喜欢彤甄,他就会用机关枪和木棍杀了那个人……在无声的寂静中,突然有人冒出:“大哥,难道你不觉得家里需要有个女佣?”彤甄差点趺到沙发下,她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开口留住她的,竟然是口口声声要赶她走的聂谮!噢!她太感动了!她感动地想呜呜呜……聂证随即发出迟来的支援之声:“大哥,不管你跟彤甄有什么过节,我们已经决定让彤甄留下来,让她做她想做的工作。”“大哥,我已经留级一年了,完全是因为我又要上学又要做家事,太累了,有了彤甄帮我分担家务,以后我上课就不会打瞌睡。”聂咏苦苦哀求。
“大哥,求你别赶彤甄走,否则我跟她一起走。”聂诚开始威胁。
“偶也要离家出走……”聂谨仿效的跟进。
彤甄嘴角泛起一丝窃笑,看来这五个男人已经迷她迷得神魂颠倒!
“你们想造反是不是?”聂谦莫名的恼火起来,而他恼火的原因,大家都以为他是在恼火弟弟们的众叛亲离,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的知道,他气的是他们居然敢跟他争女人……这女人是他先看到的,再加上长幼有序的道理,她应该是属于他的。
不过,如果他以大哥的身分逼他们退让,太没风度了,他这个人一向公平,凭他过去在追女人无往不利的战果,他会让他们了解,跟他聂谦争女人的下场只有一个——失恋。
凡是他看上的女人,他只要勾勾小指,她们都会乖乖地爬到他面前。
这些不知香蕉皮滋味的弟弟们,这次他要让他们尝到苦果。
看他脸色不再那么火,聂证以为他气消了,解释道:“不是的,大哥,我们尊敬你,但我们也喜欢彤甄,希望……”“你们放心,我怎么舍得赶她走,让她留下来做女佣,我正好可以报仇。”
仇?有那么严重吗?彤甄用脚趾头想,只不过是泼湿了他的西装,顶多帮他洗衣服罢了,干嘛把芝麻小事说成像杀父那样不共戴天的大仇……看不出来聂谦的心眼比针孔还小咧!
“彤甄你别怕,大哥喜欢唬人,其实他心地善良。”聂咏打圆场的说。
“我不怕他,那么小的仇却记得那么深,我可怜他。”彤甄冷笑。
“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聂谨好奇的追问。
“好了,既然你是来做女佣,该说的话才说,不该说的就闭嘴,你到书房来签合约。”聂谦先声夺人道:“至于你们,该写功课,该看书,该出去……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谁要是躲在门后偷听,我就揍谁。”
啊哈!聂谦有把柄落在她手上了!
看来他想在他们面前维持“大人有大量”的大哥形象,但如果他弟弟们知道他其实是个小心眼,为了一杯汽水就耿耿于怀,他这大哥荣耀的地位将瓦解,以后没有人会尊重他这个大哥……真没想到,一杯汽水,竟成了她彤甄咸鱼翻身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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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书房,聂谦开门见山的说:“不是我要雇你,是我弟弟们。”彤甄没听到他说话,她的脚不由自主地来到书柜前,打量里面有什么书……“你喜欢看书?”聂谦以异样的眼光盯着她。
“不……不喜欢。”彤甄随机应变道:“我是在看你的书柜脏不脏。”“履历表带来没?”聂谦点了点头,做出相信的动作。
“在这“。”彤甄从口袋中,取出摺得像“纸飞机”的履历表。
从彤甄手上接过履历表,聂谦刻意地看了看她手指,凭他对女人的经验,他一眼就看出她修长白皙的手指,透露出她可能家境不错的秘密,但当他摊开履历表,像一群毛毛虫在爬的字迹,似乎跟他的怀疑互相矛盾……看到她学历一栏时,他眉毛忍不住蹙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把高中念完?”聂谦的声音充满指责。
“家里没钱让我读书。”彤甄哀叹一声,努力装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
“你以前做过什么工作?”聂谦狐疑,对她的答案虽不满意,但也没追究。
“在台积电当倒茶水的小妹。”彤甄随口说说。
“哦!我认识张忠谋,我打电话问问他。”聂谦转身拿起话筒。
“你搞错了,不是电器的电,是新店的店。”彤甄连忙以长篇大论澄清……“那家公司是个小公司,连电话号码在电话簿上都没登记,故意取跟台积电同音,完全是为了好彩头,谁知道它才营运一年就倒闭了。”
嘿嘿,故意把公司说倒闭,来个死无对证,让他无法再追踪下去。
想考倒她,门都没有,说起考试,她可是身经百战。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什么刁难的问题没听过?什么丑陋的主考官脸没见过?就凭他的问法,还用不到脚趾头想,用脚趾头上的指甲想,就绰绰有馀。
聂谦放下电话,明知她说谎的成分居高,但对她对答如流的反应,心中暗自感到佩服,不过她的表现反而激起他对她更大的兴趣……“为什么你想做女佣?”聂谦不动声色的问。
“说来话长,你想听吗?”彤甄早准备了一篇感人肺腑的演讲稿。
“想。”聂谦身子向后仰,双腿交叠,准备以舒服的坐姿,看她表演。
“我能不能一边喝饮料一边说?”彤甄已经感到有些口渴。
“不能,我不想旧事重演。”聂谦摇了摇头。
“你的记性真强。”彤甄冷嘲热讽。
“我不仅记性强,其他方面的能力也很强。”聂谦暧昧地笑。
看来聂谨小小年纪好色不是没有理由,上梁不正,下梁自然直不起来。
彤甄咳了一咳,润润喉,开始说起“阿信的故事”……“在我三岁那年,父母就遗弃我,我是由舅舅和舅妈养大。舅舅要工作,舅妈自己有两个小孩,所以我不是很受欢迎,从小就要做很多家事,扫地、洗衣、擦玻璃……样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