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刷油烤肉倒酒的活。
而心和目光却还是不争气地往她那里飘。
巴熟络地招呼同事们就座,和老板娘协调点单,笑着和另几个组长聊天。真是游刃有余。
酒足饭饱,喝到最后,她站起来领头致谢,目光只在扫视全场时从我身上带过,没有停留。
吃饱喝足的我,胃又开始搅动。
真是来给自己找试炼的啊。我忍不住苦笑。
这样的耐久考验,就只是健屋和自己的战斗了吧。
留在这里或许很好,能磨炼我早点从她那里毕业呢。
8
不善酒力的我本来也没喝多少,只是捧场时喝了几口啤酒,可回住处后的我却有点醉了的感觉。
就是那种轻飘飘,混沌着,总觉得一切都不真实的感觉。
没有想象中的狗血情节,没有公然吵架,没有雨中痛哭,没有针锋相对,作为公司中层的她没有给我穿小鞋,也看不出对我的出现有任何不满。我真的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陌生新同事。
如果她反而刻意回避我,我心里会比现在好受些吗?会误会她的闪躲是在乎健屋吗?
但我费力地回忆起来,分手时或许就证明了我和她的感情没有什么狗血成分在里面呢。只是突然地坚决分手,突然地果断抽身,突然地消失。
按亮手机打开了社交软件。
对,白雪巴甚至没有删除或者拉黑我,只是宣布分手后放置了、冷处理了我。
和她的对话框最后还停留在五年前,是我拨过去的一连串没有被接起的视讯通话。显示着账号的主人只是毫不犹豫地抛弃了这个账号和账号上的有社交关系的人。
现在想想,她没有删我,却没有一点留念,那我没有删她又是出于什么心理呢?
一开始是舍不得,后来慢慢又变成了不服输,如果她不在意我、不删我,而我却删了她,不就显得那个耿耿于怀不争气的人正是健屋吗。
于是这个不会联系的前任的账号,一留就是五年。纵使不论头像还是简介什么的,再也没有过任何变化。它就成了一个象征,一直驻在那里。
什么的象征呢?
9
“试炼”,似乎真的从那个饭局后开始了。
正常地说上一次话以后,和巴的交集仿佛忽然多了起来。
因为上手快,组长迅速授意我开始做自己的产品企划,在分配对接的后端销售组时,上帝似乎听到了我恐惧的祈祷,让c组承接了这个项目。
心虚地在企划通过会确认成员时偷瞄她,竟对上她一个我曾经很熟悉的似笑非笑的神情。
可是这不过是命运耍弄我的前戏,项目推进不到半月,销售c组就经历了巨大的人员流失与调动,而新招入组员的b组,很快又在部长们的协调下对接了我的企划。
这难道就是“是祸躲不过”吗……对接的b组新人,甚至还刚好是巴直属带的新人……
去重新打招呼的时候,我连上次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都没再看到,面对的只是她无表情又有些冰冷的脸。
已经变得完全不懂这个人在想什么了,是因为分开得太久了吗?
撑着脑袋,却觉得装满的困惑让头变得越来越重。
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多少能读懂一些她的情绪变化,比如是喜是怒还是愁,总还是能让我明白如何调整情绪去陪伴她。
现在她的表情已经进化到,我连想要讨好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了……当然只是下级对上级想要在职场安稳度日的讨好。
从那时候起巴就不爱告诉我她的心里话啊,真实想法是什么总要我猜,每当讲出我的猜测,她就会摆出那个似笑非笑的样子不置可否。而现在的她更是进化出固若金汤的防御来了。
难道说是职场的影响?那健屋以后也会变吗?才不想那样啊。
因为……如果变得和巴一样,什么时候才会有人走进自己的内心呢?
而且,若是有一天,那层修炼出来的防御破碎了,一定会从一个极端变成另一个极端的不堪一击吧。
猛地盖上电脑,我有些气馁。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呢,脑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又变得全是巴的事情了。
我向自己发问,又一次这样在意她,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
情难自禁的喜欢?不甘心?不论哪个答案看起来都是愚蠢又无望的徒劳。
比健屋大三岁的她,五年前就较我长进很多,现在怎么感觉差距反而更大了?读书和接触社会果然是完全不一样的历练吗?
只是偶尔,看到巴的时候会很想叹气,哪怕只是出于普通朋友的立场,也想问问她这些年发生的事。
想知道她好不好、累不累,想知道她是否需要一个拥抱。
可能需要拥抱的只是健屋自己?可当我把那个拥抱的对象换成别人,又能感觉到我并不是那么需要别人的怀抱。
不想细想其中的缘由,又回避着心中想要再次和巴说上话的欲望。
10
产品时常需要内测,对负责人来说,这是很好的扩展人际和快速了解别组项目内容的方式,靠着这层原因,我很快跟公司的同事们搭上话来。
人多的地方绝对少不了八卦,而巴也是绝对的话题人物。本以为能借此一点点了解到巴的信息的我,收到的却尽是不想听的内容。
“说起来白雪她啊,爬得真的很快呢。”
“是啊,毕竟人家是美女,身材又好,嘻嘻,我要是老板,光看着她都想给她涨薪吧。”
“嘁,青春饭能吃多久?都28岁了,结婚的话或许加上熟女的诱惑和出轨的背德感还有点意思,她一直这样不结婚肯定是要下坡路的啊。”
“喂喂,出轨的背德感什么的,你们是拿哪个做为设想对象考虑的啊。”
“她们销售部部长啊!白雪进公司的时候不就在部长组内吗,然后跟着他一起平步青云,两个人的关系可是一直很密切呢。哪次酒局不是他们两个一起出现的啊。”
“我记得人事部部长好像也很喜欢她吧,人事部也很重要呢,或许每次投进来的合格简历都要被白雪她先选一遍吧。”
“但她不是……”
真是让人听不下去。
好难看的嘴脸,好恶心的揣测。说着这样八卦的同事男女皆有,作为销售部唯一的女性组长的她,就要活在这种环境下吗?
她知道这些吗?
这是她的变了的原因吗?
而这些猜测,我应该相信吗?
听过谣言的我,在项目组研讨会的时候不自觉地就走起了神来。目光本来无意识地落在她交叉的手上,却忽然发现那双手无声地点了几下桌面。
我抬起头,对上巴略带怒气的脸,她眼神示意我看向投屏,我才手忙脚乱地站起身进行发言。
会后我有些心不在焉地收拾文件,整理会议室,而她则在笔电上敲打着数据。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而恍惚的我却还没发现这点。
她合上笔电走到关投影仪的我身边,指尖轻轻点了点我的肩膀,我这才如梦初醒,结巴着只吐出了一个“啊”的音节。
“健屋さん,虽然我秉持公事公办的原则,但你…如果不想看到我的话,以后的研讨会要我不出席也没关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