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可以变得聪明些的,也只好变得愈来愈傻了。”
赵敏“噗哧”一声笑道:“贫嘴,说正经的吧,这欧阳妙手将真品放于清水之中……”
张无忌“哎呀”一声道:“如此不将这些珍品毁了么?”
赵敏道:“别多嘴,要都如你一般傻,这世界便全是白痴了。”
张无忌又接嘴道:“那也美得紧呀。”
赵敏白他一眼道:“你倒底听不听?”
张无忌道:“夫息怒,小子洗耳恭听便是了。”
赵敏道:“这些珍品均是用上等绢纸而画成,岂会水即烂?这绢纸给冷水一浸之后,自然稍许厚了些微,文章便在这上面,欧阳妙手一双手真是妙不可言,用一极薄的竹刃,轻轻一挑,便将真品揭下一层来,之后将所剩绢纸凉
裱好,竟与原品毫无异样,但价值却远远不及他揭下的那层。欧阳妙手待揭下的那层凉
之后,又
心裱上一层绢纸,裱好之后,便又是一幅真品。”
张无忌直听得咋舌不已:“你说原品被揭下一层之后,价值已不如揭下的那层,这却是为何?”
赵敏嗔道:“你真是蠢到家了,此层着力最多,神韵自是丰厚,原品被揭之后,韵味终是淡了一些,但无比较,却是发现不了。”
张无忌这才恍然大悟,却听赵敏又问道:“你猜猜共能揭几层?”
张无忌惊道:“便只揭一层,已是极为不易了,莫非还能再揭一层不成?”
赵敏道:“据欧阳妙手道,他揭过的最多的,便是范宽的‘溪出十里图’一画,共揭了七层之多。”
张无忌长叹一声,默然不语。赵敏道:“怎么了?”
张无忌认真地道:“待后咱们退隐江溯,就凭着小昭这手绝活,当可养活我们全家了。”
小昭羞红了脸,并不做声,赵敏道:“好没正经,走吧,看看外边却是怎样一个世外桃源。”
三携手七绕八拐,步出又一
,二
不由一声惊呼,但见眼前花团锦簇,红花绿树,
相掩映,抬眼望去,但见四面雪峰
云,险峻陡峭,看似无法攀援出
。
离翠谷之底尚有丈许,三
轻轻跃下,足下踏着柔软细
,鼻中嗅着清丽芳香的气息,不时传来几声鸟语,抬
望去,但觉鲜果悬枝,小鸟戏闹枝
,端的如世外桃源一般。
小昭道:“无忌哥哥,你当年可真是有福份,竟得此
天福地,要是能长住此间,那可是太美不过了。”
张无忌道:“那好呀,待将丁敏君除了,我们便来此隐居如何?”二听了此言,顿感甜蜜异常。
张无忌却道:“我坠此谷,世间仅有几
得知,丁敏君要想在这千山万壑之中找到此间,只怕不能。”说到此处,张无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却又一时想不透,便对二
道:“敏妹、小昭,咱们急速出谷吧?”二
见他脸有不安之色,便点了点
,张无忌在此间住了多年,于路径甚熟,遂拉了两
,翻越峭壁而出。
张无忌心想,当年知悉自己坠此谷的,有朱长龄、朱九真、武烈、姚清泉、武青婴、卫璧六
。朱长龄被卡死在山
中,朱九真被殷离所杀,余下四
,在这一带极有名
,想来不难打探。行了几个时辰,迎面碰到一个樵夫,张无忌抱拳道:“请问这位大哥,可知武烈住在何处?”
那疑惑地看了张无忌夫扫一眼,没好气地道:“武烈、武青婴、姚清泉,还有一个叫卫什么的,四年前一个夜晚,全部给
杀了,连房屋也被一把火烧得个
净净。”
张无忌等对看一眼,均想,丁敏君下手好狠毒!赵敏眼珠一转:“这位大哥,你可曾看见他们的尸体吗?”
樵夫道:“我未曾亲见。但听清理火场的说,这把火真大,四
连骨
都不剩,全化为灰烬了。”
张无忌听这樵夫气,料想当年定也是受过武烈等
欺负。朱武两家,苦心孤诣地蒙骗于自己,此时死了,当真应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句古谣,心中不免感慨万千,遂告辞下了昆仑山。
路上,赵敏冷笑道:“有问题,他们四可能没有全死。”
张无忌诧道:“何以见得?”
赵敏道:“如果丁敏君只为灭,将他们杀死就可以了,居然还要放一把火烧得
净净,说明四
中肯定有
被她带走,她不想让
知道。”
张无忌道:“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赵敏望了小昭一眼,道:“现在咱们去大都,与金花婆婆会合。”
第二十四回
再说周芷若这边,她们一行三到了大都,在一个客栈打尖住下,伺机探听元军的
况,不想却听到一个重大消息。
此事说来话长。丐帮原有一长老,叫陈友谅,此诈无比,颇有野心,他原想一统江湖,钳制明教,与元廷对抗,手段异常卑劣无耻,事
败露之后,遂投奔明教义军首领徐寿辉,徐寿辉见他武功高强,遂代其向张无忌求赦,张无忌无奈,只得叮嘱徐寿辉提防此
,但徐寿辉乃直
豪爽之
,陈友谅在其麾下颇立了几次战功,再加他曲意奉承,徐寿辉遂竟将兵权移
于他。陈友谅野心勃勃,一心想当皇帝,竟唆使徐寿辉统率大军与朱元璋开战,至正二十年五月,攻下朱元璋的太平和采石两处重镇,陈友谅踌躇满志,自忖翦羽已成,便设计杀死了徐寿辉,以采石五通庙为行殿,当
便欲登基,张定边、田丰等几个亲信见天空乌云密布,俱劝他另择吉
,但陈友谅急于品尝做皇帝的滋味,一意孤行。
谁知他刚一坐上匆忙间制好的龙椅,天空中忽然一个惊雷劈下,狂风雨紧随其后,天地间霎时便飞沙走石,大雨倾盆而下,众部下俱皆相顾失色,唯陈友谅却是镇定异常地道:“朕今
登基,改国号为汉,众卿即是朕之功臣,只要努力征战,朕保尔等
后定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他运内力说出,声音竟盖过雷雨之声。
一部众只得在风雨之中跪下,三呼万岁。待登基仪式结束,众
早已淋成落汤
,一个个瑟瑟发抖地坐在宴席之前,猛喝烈酒以驱寒意,谁
还去听这位自封的皇帝在说些甚么。陈友谅杀了徐寿辉之后,众叛亲离,徐寿辉的旧部均是身出明教,此时恐遭其毒手,便纷纷投奔应天府的朱元璋,朱元璋倒也不记前嫌,悉数接纳。但陈友谅旗号既经打出,自有当兵吃皇粮之
,再加他四处抢掠,势力便迅速壮大起来。
此时南方陈友谅占据太平一带,统领了原明教西路军。濠州兵败之后,韩山童阵亡,随后军务由朱元璋总管。此时,朱元璋雄踞应天诸郡,在朱元璋右边沿海一带,有姑苏张士诚和台州方国珍两个
领。各路豪杰势力已成,互不相让,战事连绵不断,互有杀伤,却是难分胜败。
此时局面本来于元朝极为有利,但元朝皇帝妥欢帖木尔面临社稷不保的危局,在宫内观舞到了以夜作昼之地步,真是“海内苍生困离,宫中舞
丰腰肢”。更有甚者,丞相脱脱被贬之后,竟将哈麻升为左丞相,雪雪为御史大夫。这兄弟俩一掌权,朝廷之中更是一塌糊涂,不可收拾。为镇压各地风起云涌的义军起义,元朝委派了几员大将,便是孛罗帖木尔、李思齐、张良弼等
。但朝中如此混
,朝命已然无效,这几位手握重兵的元朝将领,为扩张各自的势力,非但不去收伏义军,反而互相攻城掠地,杀得不亦乐乎。朝中急报频传,到了此时,元顺帝已自无法收拾,只得将汝阳王察罕特穆尔请出来,命他即刻离开京畿,火速领兵前去收拾残局。
汝阳正在朝野上下颇负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