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水。」
织雨推开杯子：「姐，你能不能别跟李进分手。」
纺云将杯子重重放下，再一次哭出来：「你还为他说话，他有什么好？他骗
了你，又骗了我，他就是个大骗子！大渣男！」
织雨抱住姐姐，和她脸贴着脸：「没错，他是很渣。但是他爱你啊，姐姐。」
「他真的很爱你，只爱你一个，这点我最清楚。」
「算我求你，再原谅他一次好吗？」
纺云听到这话，对妹妹的担心更重了，连心中分手的悲伤都冲淡了不少。她
拉着妹妹的手劝道：「你还是喜欢李进？他不值得。他就是个自私自大的好色男
人而已。」
织雨苦笑一声：「姐，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分手，但多半是跟吴姐有关吧。
她和李进的事我知道，只是没有告诉你，因为我觉得吴姐她太可怜了。」
听妹妹讲完李进过去的事情，纺云摇摇头：「如果是这样，他和吴姐在一起
就好了，何必再找你我当女朋友。」
织雨道：「其实李进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他不爱吴姐，但知道吴姐是喜欢
他的。狠不下心断了关系，就只能一直拖着。「「而且，你是知道的，一个女人
真的能满足李进吗？」
纺云楞了一楞，想起之前单独与李进做爱，几乎每次都被干得昏死过去。的
确，李进在这方面就像个怪物一样，能力和欲望都远超常人。
但纺云还是不想原谅李进，不想与无穷无尽的女人分享男友。这根刺太痛了，
好不容易才拔出来，她不想再重新扎回自己的心里。
织雨像是看穿了姐姐的想法，抓着姐姐的手苦苦哀求：「只要你原谅他，我
保证，绝不再让李进再动其他女人一根指头。我会把他所有女人都处理好，包括
我自己，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
纺云叹气道：「没用的，我们回不去了。你如果还喜欢李进，能接受他的花
心，就跟他在一起吧，我会祝福你们的。」
没有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纺云扶着妹妹进了浴室，帮她冲了个澡。
热水激发了酒意，躺到床上后，织雨很快就睡着了。纺云侧卧在一旁，安静
地看着妹妹。
她止不住地胡思乱想，往事纷纷浮现，如泡沫般出现，又很快消失不见。
小时候犯了错误，一起被父亲训斥，织雨总是反过来照顾姐姐，把责任都揽
到自己身上，因此她常常被父亲狠揍，而自己总能逃脱责罚。
再大一些时，自己成绩好，性子软，经常遭人嫉妒，被人欺负。几个同学在
小树林里辱骂自己，扯坏自己的衣服，甚至要做更恶劣的行径时，是织雨挥舞着
自行车锁前来营救。她被打得满身伤，但把带头的女生打掉了好几颗牙，在医院
躺了一星期，从此没谁敢再霸凌自己。
高中自己考上了重点，没和织雨在一所学校。学习又繁忙，每天学到深夜，
两人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姐妹俩的感情好像就慢慢淡了。大学四年更是很少见面，
自己还多读了研究生。直到毕业，与妹妹一起的时间才又多了一些。
只是，那个炽烈地爱着姐姐的织雨不见了，她的心被一个男人夺走了。
泪珠顺着眼角滚落，坠到枕头上消失不见。
纺云拭去泪痕，又想起妹妹说过的话。
「姐，你别管了，我就是被他迷住，太爱他了，没办法。」
「疼是疼，但每次疼的时候，我就会想他。」
「等一下，那里还有……李进的……」「没关系啦，我又不介意。」
「我会把他所有女人都处理好，包括我自己，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
纺云忍不住又哭了出来，抱住妹妹低低抽泣：「小雨，你真傻，和小时一样
傻。」
织雨从来都没有变，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那个为喜欢的人奋不顾身的小女
孩儿。
李进醒来时，发现自己独自躺在宾馆的床上。天已经大亮，有阵阵鸟鸣从窗
外传来。
宿醉的头疼像是紧箍咒一样迟迟不肯散去，他试图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却
丝毫追索不到痕迹。
「我怎么在这儿？我不是一个人在烧烤店喝酒吗？」
不知是不是太伤心，李进的记忆就停留在自己喝了五六瓶酒时，完全不知道
后来发生了什么。
出门结账，额外给前台一笔小费，他叫了代驾送自己回家。
驶入熟悉的道路后，车速缓缓降低。
车库门口，穿着正装套裙的纺云正站在那里，双眼有些浮肿。
李进揉了揉眼睛，确认了是女友没错，跑下车，张开手臂，怪叫着就要扑上
去拥抱她。
纺云躲开了，声音还是冷冰冰地，瞬间浇灭了李进的幻想。
「又去找哪个女人过夜了吧，真是恶心。」
完成工作的代驾拿出折叠车，故意慢腾腾地展开，竖着耳朵偷听男女撕逼的
狗血剧情。
「纺云，昨天……我喝断片了，但我只是一个人喝酒，醉得衣服都没脱，在
宾馆睡到天亮。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那家宾馆，你可以问前台！」
「你爱怎样怎样，反正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今天我过来……」纺云忽然转头，
对着仿佛石化在车后的代驾吼道，「你听够了没有？还不走！」
「这就走……这就走……」
代驾骑上小车，骑出十几米远，还频频回头观望，趁两人没注意，停在一棵
树后继续偷听。
「纺云，要怎么才能让你原谅我，你告诉我，我一定做到。」
任何救命稻草，李进都想要试试。
「死心吧，我不会原谅你。不过……我会继续当你女朋友。」
李进被搞糊涂了，走到纺云身前去拉她的小手：「你不想跟我分手，是吗？
你还爱着我，是吗？」
纺云甩开手，脸像是凝固了，冷得如同一块冰。
「别自作多情，我对你没有感情了。」
「在织雨面前，我们假装和好，我是你女朋友。其他时间，我们是陌生人。
懂了吗？」
李进明白过来，纺云只是要求自己配合哄骗织雨。她没有任何询问的意思，
吃定了李进不会拒绝。
当然不能拒绝，只有还能见到纺云，那就还有一丝希望。
他想多说两句，试试能不能打动纺云。于是伸出手，搭上纺云的肩头：「纺
云，你听我说……」
「别碰我。」
纺云退一步，避开李进。
再也没有温言软语，再也没有和煦的笑容。眼前的女人只有一步之遥，但李
进却跨不过去。他这才明白，自己失去的是何等珍贵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