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双因愤怒而绯红的眼睛,白临芊不禁有点心虚,还是先溜为上,等他
气消了再来理会,她可是傲娇的仙子,不擅长哄人。
可她没料到,儿子亲爹极为无耻,待她走后,又杀了个回马枪,将儿子拐去
了羽化山。情郎也是个没良心的,几次想上羽化山找儿子玩都被拦阻,还找借口
说是儿子不想见她,可天底下哪有儿子拒绝见娘的道理?
直到羽化山全宗覆灭,儿子孤身入京城斩杀陆地神仙,她才重新见到儿子。
她却不知,夏辞宴对母亲的怨恨,比想象的还要更深,毕竟羽化山的覆灭,
有她太一门的推波助澜。羽化山宗主无敌于世,功夫唯一的缺点,可不就是她泄
露出去的?
————
昏昏沉沉间,夏辞宴想起身,憋久了想尿尿,奈何身体根本不能动弹,想叫
人,喉咙却痛得不行。正苦恼时,外面传来搬东西的嘈杂声响。
「你轻点,这张桌子可是上好的梨花木打造。」
「这对儿青瓷花瓶老夫瞧着不错,一百两如何?」
「这尊十二兽首香炉,在下愿出千两。」
「卖卖卖,都卖。」一道没心没肺的声音响起,不是他那没底线的混世渣母
又是谁。
「掌教,人家花了二十万两银子买宅子,咱连一件家具也不留,是不是不太
妥当?」
「有什么不妥的,房契又不包括家具,没把窗户忽拆了算本宫发良心。」
「可这栋宅子毕竟是皇家的产业……」太一门的弟子,并不知道掌教有个儿
子,更不知道这座府邸属于他儿子,只当是掌教又下山发横财,毕竟这种事,她
也不是第一次做。
「你哪那么多话?太一门替中原镇守北境,劳苦功高,拆座皇家别院卖怎么
了?」
屋内的夏辞宴,十分气愤,歇斯底里吼了一句:徐叔。
徐叔本名徐铁山,已然花甲,原是太一门的长老,自夏辞宴出宫开府,在白
临芊的授意下,成了府中管家,也负责保护夏辞宴。
夏辞宴至今不知道他是最讨厌的母亲安排的人,要不然早逐出府门。
老头奇瘦,面色枯黄,驼着背,像根弯着头的铜丝。
正常人身体再差,也不该如此瘦弱,有眼界的修士可以看出来,此人定是练
了某种奇功。
老头此刻正忙着指挥若定,府中哪件东西该卖什么价钱,他最清楚不过,听
到自家公子的呼喊,想来是有什么事,正想前去听遣,却被在房顶躺着晒太阳,
嗑樱桃的白临芊挥手拦下。
大门开了,进来的却是端着果盘的白临芊。
「谁准你卖我的房子?」夏辞宴沉着脸质问,心里却不受控制地生出几分窃
喜。
白临芊潇洒地躺回躺椅上,嚼着香甜多汁的樱桃,嬉笑道:「我就卖,不爽
起来揍我啊?」
夏辞宴深吸一口气,平息怒火,刚平息,闻到了樱桃的香味,肚子却不争气
地叫唤起来。
白临芊笑道:「很饿?叫我声娘,喂你吃樱桃。」
夏辞宴别过头,实在不想看见这个混蛋娘亲。
「不相见我?我偏不如你愿。」白临芊旋即翻身上床,躺在他身边,青丝像
泼出去的水四散床榻,一只手支起脑袋,明眸笑盈盈地与他四目相对,还上手去
摸他脸庞。
夏辞宴鼻尖充斥着娘亲身上流溢出的淡香,只把脸转向另一边,白临芊又强
行把他掰过来,正对自己,如此反复数次,终究还是夏辞宴败下阵来,深知就娘
亲那无赖品性,她能耗一天一夜。
目光接上那对明亮的秋水长眸,夏辞宴只觉扑通一声,整个人全陷进了那两
汪美丽秋水,心脏狂跳。
刚因愤怒想骂出的滚字,因为一瞬间的心跳,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好闭上眼
睛,眼不见心不烦。
白临芊咯咯笑道:「表情这么难受,不会是想撒尿吧?」
被戳中痛楚的夏辞宴,羞愤难当,如果双拳能动,他现在肯定会打人。
忽而,身体仿佛有一丝轻盈气流,将身体立了起来,自是白临芊的御气手段,
白临芊又勾勾手指,将远处的一个木盆,隔空取了过来。
夏辞宴忍不住开口:「这…是我的…洗脸盆。」
「将就用一下,溺器那么臭的东西,早被我扔了。」
「不行!」用脸盆接排泄物,哪怕盆子不要了,夏辞宴也心里膈应。
白临芊嗤笑:「现在嫌弃了,小时候你尿你饭盆上,还不是用嘴舔干净了。」
夏辞宴耳根发红,不由得望向娘亲胸口,微微袒露,已是无限春景。不望还
好,这一望,丹田之处不由得生出一股燥热,完了,不妙。
为防止局势继续恶化,夏辞宴斥道:「你出去。」
「我就不。你老娘我什么没见过,给你缠绷带不仅看了,还摸了,毛都没长
齐的小勾勾,害羞什么?」
看到儿子这股害羞劲,白临芊玩心大盛,坐起来,从背后搂住愣头青儿子,
柔弱无骨的纤手往他的裤腰探去。
「不要。」
夏辞宴下身只穿了一件极为宽松丝滑的亵裤,手指稍稍一勾,就能把裤子褪
下,露出白白净净的棍儿,棍子顶部,已经生出几根稀疏的毛发。
此刻,浑身绷直,有因为被脱裤子的羞愤,更要命的,却是后背传来的绵软,
酥得他浑身发麻,只好弱弱重复了一句:「你快出去。」
方才还气势凌厉的呵斥,现在却是求饶的语气,他怎么可能在自己母亲面前
尿尿。
夏辞宴有些恨自己没骨气,见到她前,明明有一百分憎恨,被她照顾两天,
怎么就所剩无几了?
「我就不,跟你娘还见外?我就抱着你,你爱尿不尿。」白临芊却是半点不
见羞愤,对他的话非但不予理睬,反而变本加厉,抄起夏辞宴膝弯,让他后背抵
住自己胸乳,嘴里不断发出:嘘……嘘……
活脱脱给小孩把尿的姿势。
你……
少年气得牙痒痒,耳根子臊得滚烫,却是无计可施,执着没多久,也只好认
命,习惯性地甩了甩之后,内心深处没来由地,生了一个淫邪念头:今日把尿之
耻,来日必报!
白临芊将夏辞宴轻轻放回床榻,自己躺身边,手指捻了一颗鲜嫩樱桃,送到
他嘴边。
夏辞宴紧咬嘴唇,心里骂道:「你是白痴吗?生了病空腹吃凉性水果会拉肚
子。」
不过,白临芊可没这种常识。
抬起手,掌间灵气萦绕,还剩半个盘子樱桃全部,在它掌间飞舞,倏尔,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