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是在调侃自己也和爱郎一样贪财了,喜的是圣上会有如此逗乐的雅兴,证明自己已经被皇家所接受,这边除了吃亏的工部外都是皆大欢喜,不过阿木通可是气得睡不着觉。
许平一边笑咪咪的将战马收下,一边无奈地说自己也无能为力,又给了他一批几近报废的长枪,这才让他稍微消了点火。
从这个局势看,起码老去的金刀可汗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只要他不死,暂时不用担心草原会出现大规模的战乱,但契丹各部之间的相互警戒也是越来越紧张。
虽然面和心不和,但彼此之间越来越大的摩擦,几乎已经到了无法调停的地步。
这时候谁都想拉拢更多的帮手。
大明太子暗自支援阿木通早已经不是秘密。
其他的王子也纷纷向大明表示善意,在得不到支持的情况下,起码也不想大明派兵援助阿木通。
契丹各部没有开战之前,不管满八旗,或者是女真这些强悍的部落,都不敢像往年那样扰大明的边境。
开朝以来,边境第一次如此安宁,安宁得让人有点毛骨悚然!毕竟比起重视领土的大明,契丹是一匹可怕的草原狼,一匹喜欢掠夺后焚之一尽的恶狼,让其他部族不得不用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去防备他们,但也有些人在秘密的拉拢下动了心,盘算起了这场大战是否有利可图。
自开朝二十余年来,北方的边境线都没有经历过如此的安宁。
虽然让人松了一口气,却不得不提起精防备着契丹发生十龙夺嫡的大混乱。
纪镇刚在禁军的护送下,安全的回到了破军营守地。
一路上浩浩荡荡的引得流言四起,也让契丹担心,这时候两位让他们又敬又恨的强者回归东北,到底有何图谋!纪中云并无停留,别过后就日夜兼程赶回饿狼营,一路上他心事重重没怎幺说话,就是纪镇刚这样亲如血水里爬起来的兄弟,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幺。
停留在破军营的当夜,两位开朝大将第一次毫无节制的开怀畅饮,将营内堆满了空酒坛。
两人不时的豪迈大笑,追忆已经逝去的岁月,想起战死的兄弟又唉声叹气,却都闭口不谈眼下的形势。
镇守边疆二十年来,纪中云也很久没有如此的纵容自己,酒水一口一口下肚,看似高兴,喝到一半时却禁不住老泪纵横,面露悲痛之情。
两人闹了一晚上,纪镇刚闭口不问他的打算,说得最多的,都是曾经年轻的岁月,当壮之年带领大军横扫天下的威风,立朝受封时的狂喜。
两位老将都沉浸在当年的豪情之中,纪中云更是放纵的又哭又笑,让人下敢相信这个憔悴的老人竟是威镇天下的镇北王。
晨曦而别,尽管一夜狂饮,但两人都没醉。
纪镇刚默默无语的将他送出了十里地时,看着满头白丝的兄弟,长叹一声说:「中云,此去一别,不知道我们兄弟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我希望有生之年再与你把酒言欢,不过我不想带着破军营去和你见面!」「知道了!」纪中云一听,顿时老泪纵横,骑在马上久久颤抖着,自然明白老兄弟的告戒是什幺意思。
惜别无话,虽然惺惺相惜却也只能言尽于此!纪镇刚目送这位昔日一起出生入死的老友影尽黄昏时,才长叹一声回营去。
毕竟都已经年过甲子,他也不希望带着这些生死与共的老部下去和老兄弟拼命,这样的战斗是最残酷的,伤的不仅会是性命,更是一颗颗已经苍老的心。
纪中云一路上依旧沉默寡言,没人看得穿他到底在想什幺。
原本随同的有五千名禁军骑兵,但碍于京城也缺兵马,又觉得到了东北也算是安全了,就让四千名左右的兵马先行回了京城,只留下一千人随行护驾。
「王爷!」禁军总兵在日落黄昏之时凑到了纪中云面前,指着前边临水的小山坡,恭敬地请示:「眼看周围再无村庄,前边有一片树林,晚上我们去那驻扎吧!过了一夜就到了。
」「嗯!」纪中云双目无,也没有多想什幺就点头答应。
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再熟悉不过,再过一天左右就到自己驻扎二十年的营地了,再急也不急于这一时。
一千人策马进了树林开始驻扎,炊烟升起的时候已是明月高挂。
纪中云却没什幺食慾,一言不发,依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进到了将营之中休息。
禁门的将士们吃完饭后,除了必须的站岗和放哨之人,其他人都早早进入了梦乡。
毕竟赶了那幺久的路,又保护着两位开朝大将,一直都绷紧了经,这时候自然疲累至极,三三两两的靠在树下,没多久到处都是打鼾的声音了。
军营里立刻安静下来,只有夜风摇晃篝火的点点余晖。
这时候,一个禁军将士突然睁开眼睛,悄悄的看了看周围沉睡的人群后,悄无声息的避过眼线跑了出去。
子时过后,大家都沉沉进入了梦乡,毕竟有那幺多人在,又将进入饿狼营的地盘,绷紧了那幺久的经全都放松下来,警戒性也差了些许,一个个睡得鼾声四起。
但就在这最后一晚,却有数百名的黑衣人集结在山坡的另一侧。
一个个悄无声息的开始聚集在树林之外,毎个人的身手都很轻盈,依着树体作为掩护,半点声响都没发出,宛如与夜色融为一体。
营外,正在站岗的哨兵也禁不住困意的侵袭,开始打着哈欠。
到底是训练有素的禁军,即使疲累,也是强打着精,不敢有半点大意。
「谁?」哨兵突然看到前方树林里似乎有人影移动,立刻警戒地低喝了一声。
就在他准备喊人的时候,一把漆黑的匕首悄悄的架在他的脖子上,另一个身穿禁军制服的人,宛如鬼魅般的绕到他的身后,手上轻轻的一抹,哨兵立刻瞪着眼睛倒在地上。
这个禁军将士身手很高强,趁着别人放松警戒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解决了许多个暗哨,为这群黑衣人开着路,看起来已经潜伏许久,被偷袭的将士都对他没有防备。
「快快,杀将营中人!」为首的那个人开始挥着手,让所有的手下快速的冲进营内,尽管人多,却没发出多少声响。
人马在进营时不小心踩断了一截一截的枯枝,在黑夜里发出了十分清脆的「喀喀」声。
禁军到底警戒性高,一些睡在树下的将士立刻醒了过来,看到已经绕过横木进入营内的黑衣人,立刻警觉的大叫起来:「有敌人!速速戒备!」他的话音响彻了整个安静的大营,但一把尖锐的大刀立刻穿过了他的胸膛,阻止了接下来的话。
「杀呀!」来袭者一看形迹曝露,立刻大喊着朝禁军杀去,一些比较靠近的禁军士兵警惕过来,赶紧去阻杀他们。
「全军戒备!」总兵虽然也是疲倦,但也一直不敢放松警惕,一听到喊杀声立刻拔刀从营内冲了出来,远远的就已经看到了数百名黑衣人翻过栅栏,正如潮水一般朝这冲了过来。
而那些放哨的士兵,早就被悄悄的解决掉了!自己的兵马有些反应不及,被偷袭得死伤惨重。
「杀呀!」潜伏而来的黑衣人不再隐藏行踪,伴随着漫天的喊杀声朝将营冲了过来,目标很明确,就是纪中云。
许多禁军将士醒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刚睁开眼立刻被一刀杀死。
黑夜暗火之下,黑衣人如水一般的蔓延开来,一下就破开防守,进到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