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引走,也不会让饶骑将军的计划彻底崩溃。
此战大败完全是这个人的罪过。
”“他已经被斩了,没讨论价值!”许平轻蔑地笑了,环视一圈后,不满地说:“我记得你们一个个平时都能说会道的,这时难道不能说些有用的话吗?”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表情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这时候能说什幺?天机十营横空出世、开朝大将军洛勇出山平叛——这些轰动一时的举措在气势上硬生生压死津门叛军!如今首战却被人打得晕头转向,还有什幺可说的?难道要谴责洛勇吗?还是嘲笑天机营的失败?谁有这个胆子呀!“主子!”关大明这段时间一直战功卓越,不过他最不喜欢在这种场合开口,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引火烧身。
眼看许平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无奈之下只能站起来说:“其实末将以为,从一开始天机营就有点轻敌。
虽说他们是开朝大营,战功显赫,但休养了二十多年,还有没有战斗力先不说,光是这骄横傲物的态度已是战场上的大忌,会败得如此不堪也在情理之中。
”“你倒是敢说话!”许平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既没褒奖也没贬斥。
想起这个不利的开局,忍不住叹息一声:“周井确实不简单,本以为周家再厉害不过是地方小族而已,没想到人才辈出。
不说我们小打小闹过的那些青年才俊,光是今天耀武扬威的周云生已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
沉稳冷静,以两万兵马来回奔袭就闹得天机营鸡飞狗跳,这种青年将领,恐怕兵部名册上都找不到一个能与他相比的。
”“确实!”陈赞同地点头。
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真是佩服周家的治家之风,子孙们完全没有半点纨绔之气,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青年才俊,满门戎马都是有勇有谋的人才,再加上周井这个家主的凝聚力十分强悍,周家俨然是朝廷大军面前最狠的一只拦路虎。
在失败的时候称赞敌人,这种怪异的谈话瞬间让帐营内沉寂一片。
毕竟现在天机营吃了大亏,三营人马无法兵临城下,恶鬼营也只能按兵不动。
自从恶鬼营的旗号拉起来以后,这种窘况还是第一次碰到,所以众人都有无力的沉重感。
许平也是苦笑,见众人脸上表情和自己差不多,不知该说什幺。
眼角随意扫了一下,突然看见坐在角落最不显眼的杜法。
他似乎没受气氛影响,依旧兢兢业业地抄写着什幺,一脸漫不经心,老实得快让人忘了有这个人的存在。
“杜宏!”许平心想: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武将们没有办法就让文生想,索性笑咪咪地问:“所有的战报你都看了,有没有总结出什幺?”杜宏虽是文生出身,不过谋算了得,没有半点文人的迂腐之气,反而心思玲珑让人称赞,心狠手辣、只求结果不问过程,是个典型的实用派阴谋家。
这段时间以来,他用他的聪明才智得到其他人的认同,营内的武将们对他赞誉有加。
“我?”杜宏抬头时愣了一下,见众人都把期许的目光看向自己,脑子一转,摇头说:“属下不懂得行军打仗之法,将军们都没办法了,我哪有呀!”本来许平还以为这个怪才会有什幺另类看法,没想到他也会明哲保身这一套。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无计可施,只要他别说出独到见解,这种低调的作法不会得罪营内的各个武将。
许平不禁失望地摇头,这时杜宏似乎察觉到主子不满的情绪,抱拳说:“主子,属下确实没有办法。
但属下建议可以把所有的门生招来。
虽然这是将军们的事,但多一人也多一个想法,也许能琢磨出好办法。
”“都招来吧!”许平感到有气无力。
这些门生虽然聪明异常,但碰上不熟悉的战事,不知道行不行?这时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但看杜宏这八面玲珑的态度,心里真有些火一声令下,文官们也被招进帐营之内。
赐座以后,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有什幺事;等许平把经过一说,一个个谨小慎微地讨论,声小如蚊,似乎有很多话不敢说出口,看这态度不仅是害怕得罪这些武将们,似乎还有什幺话要回避许平。
许平默不做声半天,对他们欲言又止的态度感觉恼火,好一阵后终于忍不住拍案骂道:“行了!你们别一个个鬼鬼祟祟的。
有什幺话你们可以大声说出来,今天言者无罪,不必有什幺拘束!”“属下不敢……”“末将不敢……”这一看主子终于火山爆发,众人赶紧一齐跪下,一个个都是一副“我无能”的态度。
许平愈看愈烦,忍不住破口骂:“有什幺不敢的?没直言的胆子,你们跟我出来干什幺?你们考官又是为了什幺?在你们眼里我就那幺昏庸吗!有什幺话畏首畏尾不敢说,你们见过我因为这些俗礼而怪罪下属吗?”“主子!”刘士山见主子难得雷霆大怒,似乎不满到极点。
左右张望一脸为难的同窗们,见他们都把期许的目光集中到自己和孙正农身上,只能无奈站起,行了一礼,轻声说:“学生们的意见是,既然天机营没办法打开局面,何不我们主动出击制造机会,毕竟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开什幺玩笑!”关大明立刻站起,斩钉截铁地摇头:“天机营现在牵制不了津门的主力军,凭我们三万人马怎幺打。
贸然前去,一旦被南面驻军纠缠,周井马上调兵前来增援,到时候我们很难招架他的穷追猛打!”“关将军,您说的学生明白。
”刘士山点头,没有反驳,却把目光看向许平,有些尴尬地说:“从现在来看,洛将军要的是一个混乱局面,用最快速度兵临城下。
恶鬼营虽没足够力量攻打津门,但制造混乱局面,似乎不是不可能的事。
”“接着说,别卖关子!”许平不耐烦地摆手,没好气地说:“有什幺屁快点放,别有什幺顾忌!我说了,今天是言者无罪。
”孙正农似乎在等许平这句话,话音一落,他马上站起轻声笑说:“其实放眼恶鬼营的将领,关将军擅守、陈将军善于遭遇战。
欧阳大人虽然文武双全,但和空名大师一样最适合冲锋陷阵!其他诸将大多是猛虎营嫡系出身,似乎都是太过于正规保守的将领。
”“别他妈绕圈子了!”许平有些忍不下去,再次破口骂道:“我要听的是办法,不是卖弄学问。
我的将军们再不行,这一路也高歌猛进地打过来了,轮不到你来非议他们!”许平的态度让刚被点名的人面色缓和了些。
虽说孙正农的话很是刻薄,细想下来却不无道理,只是他们不明白说这些有什幺用?“主子,我们想举荐一人!”孙正农对于许平的怒火一点都不为所动,和周围的学子们互相点头后,再次整齐地跪下。
“谁呀?”许平压下有些暴躁的火气,心里纳闷他们会举荐谁来把这滩清水弄浑?自己手底下的武将几乎都在帐内,似乎没有任何遗漏的人。
“河北驻军统领,赵猛!”刘士山一脸肃色地说出时,帐内除了跪地学子外,众武将无不哗然一片。
众人皆在猜想举荐的人选是何方圣,但谁都想不到竟会举荐主子的大舅爷!赵猛一直在河北训兵,这次恶鬼营全军敢挥军直上,也是因为有他的驻军在身后铺开一道防线的关系。
恶鬼营新兵大多是他训练出来的,即使如此,许平还是想不透他们为什幺会推荐赵猛?因为他不是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