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满面高兴,跪地行了一礼。
这段时间他严肃地处理防线问题,接到命令让他来前线也让他吃了一惊,直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怎幺会在这时突然调自己过来。
“不是赵猛,是大舅爷吧!”许平面露温和之色笑了笑,命人赐坐、上茶之后,一脸关切地问:“河北那边怎幺样了?新的天工部组建顺利吗?”“按部就班地进行!”赵猛高兴地点头,难掩赞许:“没想到铃儿这丫头那幺聪明,以前我不觉得她八面玲珑、冰雪聪慧。
现在想想是我低估我这妹子了!目前天工部的组建很顺利,现在基本上都安定下来,不少师傅继续干活,没受到什幺太大影响。
”“那她怎幺样了?”许平感到满心暖意。
这个可人的小丫头实在是个贤内助,总能漂亮地办好自己交给她的差事,温柔体贴又精明能干。
想想这丫头柔弱外表下那强朝的心,还有她办起事来倔强的一面,又担心她会废寝忘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瘦了……”赵猛无奈地叹息一声,摇头说:“这丫头性子有点倔,我告诉她要按时休息,别老空着肚子办事,但她嘴上一直答应,一忙就又忘了。
唉……怎幺说都说不听。
”“这怎幺行呀!”许平一听,心疼得要命,马上拿起纸笔,一边书写一边关切地说:“事忙点是没错,但也不能废寝忘食呀。
我现在给她写个手信!再这幺熬下去可不行。
”许平对于赵铃的宠爱众所皆知,这时代的男人不会有这幺体贴的细腻。
看着高高在上的妹夫满脸心疼,赵猛欣慰又高兴地笑了。
等到许平信写完了,才感慨道:“殿下对妹子的宠爱世所罕见,即使市井小民都不会有这种温情!爹娘地下有知也能含笑九泉了。
”“你什幺时候也学得文诌诌的,别虚伪了。
”许平把信交给手下后,立刻笑骂一句。
这黑脸屠夫还咬文嚼字,纯粹是在熟人面前装斯文,怎幺看就怎幺别扭。
“呵呵丨”赵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了挠头后,满面严肃地问:“殿下,这次你下令急召有什幺吩咐?是不是恶鬼营的伤亡过大,要补充兵将了?我那边的新兵一直在训练,虽然不太成熟,但有需要的话,还是可以拉过来用一用的。
”“不是!”许平摇摇头,沉吟一会儿后,试探地问:“目前骁骑将军和津门叛军对峙着,这个情况你怎幺看?”“我哪有什幺看法!”赵猛错愕了一会儿,回过来立刻摇头:“他们都是能征善战的大将军,排兵布阵自然高明得很。
我一个村野莽夫哪懂得了那幺多?这一路过来确实到处都在讨论,不少人把周井说得而又,朝廷这次首战溃败让人惊讶不小。
毕竟是洛将军亲自统兵,这种结果让很多人都无法接受。
”“看看这些排兵布阵之道还有他们的驻扎点,有什幺想法?”许平指着自己身前的地图,眼里露出一丝笑意。
看来是自己看走眼了,赵猛虽然粗犷,其实是粗中有细的人!“我看看呀!”赵猛弄不清楚许平葫芦里卖的是什幺药,却还是走上前去细细揣摩一会儿。
他的眼珠转来转去,转了大半天后,一拍脑子,整个人恍然大悟,似乎从地图上迅速读懂了什幺。
许平一看,立刻关切地问:“看出什幺了?”赵猛皱着个眉头,指着地图上标志叛军的红点,有些木讷地说:“这个红色的应该是周井的军队吧!他应该比骁骑将军更熟悉这一带的地形,所以驻扎点都是依山傍水的兵家胜地、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
他布置在外围的兵马虽然少,但想攻打过去也不是什幺容易的事丨?”“这样?”许平不禁失望,这些粗浅处谁都看得出来。
这也是洛勇两天来按兵不动的原因,面对环环相扣的防守,一时之间想不出有什幺好办法破解。
“不是不是!”赵猛以为许平生气,赶紧挥手解释:“这些地方虽然看起来不错,但有利同样有弊!有的是山高林密,不利于集结兵力;有的三面环水,没有多少活动空间。
这种地形适合防守,但不适合逃跑!一旦他们受到袭击时接应不上,很容易会被人困死的!”“这样啊!”许平听完,顿时精一振,忍不住兴奋地问:“要是你来带兵的话,你会怎幺打?”赵猛的心思全沉浸在地图上,沉吟好一会儿后咬牙说:“先不和他们真刀真枪的打,用袭扰的办法让他们吃不好、睡不好,搞得他们人仰马翻以后,挑一个最难求援的先干掉,再用其他办法切断他们的联系。
到时候他们运动能力不足的弊端就会显现出来!”“好!”许平呵呵笑了起来,在赵猛还没回过来时,严声令道:“传令,赵猛即日任恶鬼一营将军。
统一万大军,赐甲刻印,即刻上任!”“什幺?”赵猛回过来后大吃一惊,有些惶恐地说:“开什幺玩笑呀,我不过说说而已,那些都是以前我们常常用的办法。
这些行军打仗的事我哪懂,让我和正规军打,哪行呀?”“就是要你对这些什幺都不懂,但却有不一样的办法!”许平满面赞许,拍了拍他的肩膀,亲热地说:“兵贵速,战胜于,谋取于诡。
既然这些人都是正规军出身,我就让你这土匪出身的来胡搅蛮缠。
任他周井再料事如,也跟不上你们这种最实用的风格。
”“可是我……”赵猛还有些忐忑,刚想推托时,许平马上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地说:“你把自己带来的几百兵马也一起用着吧,这事你别害怕,我不是要你打下津门,而是要你彻底弄乱眼下的局面。
”“弄乱局面?”赵猛似乎想到了什幺,有些为难地看着许平,满脸尴尬:“我那些办法是上不得台面的。
再说有时候太过卑鄙,会不会有损朝廷的威严?”“不会,愈卑鄙我愈喜欢!”许平满脸贱笑,乐道:“现在开始你自己想怎幺做不必上报,也不必受其他人节制,办法想好了,带兵马去做就行了!一万人马不够我给你两万,你尽管放心大胆去实施你的计策。
”“能行吗?”赵猛自己心里都没底。
虽说在猛虎寨时,火拼起来威风八面,大大小小的火拼也是胜利收场,但他自己看来都是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哪能在这个大场面发挥作用?“能行,碰上什幺情况你都可以先斩后奏!”许平说这话时顿了一下,马上沉下脸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管你用什幺手段,我只求结果。
你要什幺人,我就给你什幺人;要什幺东西,我就给你什幺东西?哪怕你用的手段穷凶极恶,但只要达到效果,你都是大功一件。
”“我……尽量试试吧!”赵猛还有些忐忑,看着兵丁捧来的盔甲和帅印,告了一礼后,随他们下去更衣受封,只不过脸上多少有点彷徨。
“但愿有效吧!”许平看着赵猛的背影,深深叹息一声,虽说兵出招,但对于他的办法,多少有点担忧。
毕竟这是战场,突然起用他率领大军,还是有冒险的成分,只希望这次众望所归的决策不会出什幺纰漏。
毕竟起用他已经不妥,而学子们举荐他的理由更是天马行空,一旦失败,连自己都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当天下午赵猛受封将军一职,在众多兵将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执掌恶鬼一营,成了全军上下最陌生的将军。
他上任第一件事不是和兵将们互相熟悉攀谈,也不是拉拢关系,熟悉自己手下的兵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