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而过的骑兵也是无可奈何。
白屠站在半山腰上,喝令道:“山下的给我顶住敌人的冲锋,第二防线注意阻截骑兵!”“是!”第一道防线被冲得摇摇欲坠,虽然还是顽强抵抗,但已经让敌人的两、三千骑兵冲进来。
第二道防线上的士兵自然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的精,等待着越来越近的骑兵。
“妈的!”莫坤第一个被绊下马,山道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绊马索,一下子让没注意的骑兵人仰马翻!想藉助马匹的速度往上冲已经不可能,这时他只能一边往山坡上冲,一边嘶声喊道:“把马都丢一边去,给我杀过去!”“来呀.”白屠满面阴霾,等他们稍稍凑近的时候立刻喝令:“放箭!”“是!”防线前架起三百多具怪的弩弓,每一具都样式古怪,有不少前所未有的设计。
一声令下,大弩立刻闪电般铺开一张箭网,铺天盖地出去。
犀利的箭雨发出“咻咻”的声音,发射速度之快却是让人不由得一愣!这是天工部的巧匠们改了又改,最终改良成功的连环弩,在弹速上进行最大范围的改良;每一张弩都进行最大限度的改装,可以在三秒之中连射九箭,速度之快已经超越这年代的认知。
但美中不足的是,箭枝的摆放很耗费时间,射击的连续性还无法解决。
虽说还不太成熟,但在关键时刻也顾不得那幺多了。
“小心点!”莫坤一边叫喊着,一边往上冲,仗着良好的身手,他躲过不少箭枝。
但其他人没这幺幸运,被箭雨射得惨叫连连,一轮过后竟然有一半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箭枝虽然轻盈不会致命,但也让他们失去战斗力了。
莫坤一看气得差点吐血,不过这时他也看出新型连环弩的缺陷,尽管射击快速但连续性差,立刻喝喊道:“他们的箭射不了了,兄弟们冲呀,给我生擒太子!”“莫坤!”白屠见他们又冲了过来,而第一道防线的压力越来越大,已经有不少的叛军士兵往山上跑来。
他立刻红着眼走到防线之前,准备来个擒贼先擒王。
眼下他们军心不稳,要是能把莫坤拿下的话,这场仗也算是赢了。
莫坤率军冲到第二道防线之前,双眼杀得通红。
沉重的大刀挥舞起来,普通的兵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一个短兵相接就砍翻几个人。
勇猛凶悍的拚杀让山下跟随而来的兵马士气大振。
白屠咬牙杀上去,但打斗根本不是他的特长,还没近身就被莫坤打得连连败退。
如果不是其他士兵及时救援,恐怕早就被莫坤斩了。
这时其他兵将如潮水般包围上去也奈他不得。
不得不说莫坤为人虽然浮夸自大,但上了战场后还真是一员让人眼睛一亮的猛将。
恶鬼双煞此时都不在,血阎罗欧阳复带兵去了深沽,怒佛空名因为连日强催内力伤到筋脉,无法再动武。
许平居高临下,看着莫坤大发威地砍杀自己的士兵,恨得直咬牙,握紧拳头怒喝道:“把刀拿来,我要亲自把他砍了。
”“主子,万万不可呀!”学子们纷纷吓坏了,大家都听说主子的身手极其高强,但看莫坤如入无人之境般的杀戮,当然不敢让许平以身犯险。
众人吓得跪倒一片,许平明白眼前的状况,即使陈来了也不是莫坤的对手。
眼下营内武将缺乏,想找出一个能和莫坤一战的人几乎没有!看这凶猛的架势,他起码接近地品了。
再任由这王八蛋砍下去,还没打完,士气就会先垮掉。
这家伙的功夫实在是不错,目前恐怕只有自己出手才能将他斩下了。
虽然许平不想亲自杀敌,但这时也没别的办法。
想明白后,许平横眉一瞪,吼道:“快拿来,不能放任他在这里横行无阻。
”“主子!”学子们依旧跪在面前不敢言语,但谁都看得出他们坚决不肯让许平以身犯险!“狗太子!”莫坤杀得随心所欲,一个横刀砍翻两个士兵后,看向许平的方向;舔了舔嘴边的血水,满面兴奋地喝道:“下来呀,不是说你武功了得?让爷爷看一下你这种皇家子弟是不是草包,还会他妈的武功,骗鬼吧!”“莫坤!”许平这下子再也忍不住了,怒火腾地一下燃烧,再也无法抑制!浑身真气急速调动起来,不管学子们的阻拦强抢大刀,准备冲过去将这自大的家伙剁成肉泥。
就在许平想往下冲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的内力似乎被人用剧烈的气势强压。
他警觉地往后一看,顿时欣喜不已。
十多名风尘仆仆的男子正笑咪咪地走来,前领头的两人实在太熟悉了:曾经戏耍过自己的张丛甲,以及木讷但忠心耿耿的张虎。
“殿下,稍安勿躁!”张丛甲一边走,一边看了看气焰嚣张的莫坤,眼色一冷沉声道:“这种垃圾哪值得殿下亲自出手,宰了他和杀只鸡有什幺区别丨”“罗大人可好?”许平第一个关心的就是罗培安,当知道他是老爹的忠心卧底时也是震惊不已,没想到调度津门后勤的能人竟然是忍辱负重的忠臣。
想想他受到的委屈、他的忠心和为了掩人耳目一并被斩的家人,心里有说不清的酸楚!“劳殿下惦记了!”罗培安灰头土脸,虽说是一副小贩的打扮,但轻声细语间的儒雅还是掩饰不了他的气质,显然对于许平第一声的关切也是感动不已。
张丛甲一伙人趁着天武营进城后的混乱,看准时机混在逃难的百姓之中跑出城来,为了避免被追杀,第一时间直奔南坡而来。
但南坡前方战火连天,无奈之下只能绕道半悬崖。
好在张虎算是太子府中的红人,谁看了都知道这是主子的宠臣,陈才赶紧放人上山。
“主子,末将愿砍了他的脑袋!”张虎色阴冷地看着依旧嚣张喧哗的莫坤。
自己的主上被辱,他也是怒火中烧,甚至比起自己被侮辱更加气愤。
握在手中的断月刀还未曾饮过人血,他自然是蠢蠢欲动,想试一下这把兵的威力。
“不,我要活的!”许平咬牙摇了摇头,恨恨地哼了一下,满面阴森地说:“死,太便宜他了!老子要让他生不如死。
别伤他性命,我要慢慢地玩死他。
”“遵命.”张虎冷笑一下,手握断月刀缓缓地走到山上的防线之前,对山坡上混战的军马视而不见,全贯注地锁定莫坤的身影。
许平赶紧命人为罗培安准备休息和膳食,这位朝廷隐藏的忠臣实在太憔悴了,身心都无比疲惫,看样子即使想说话也说不成。
大内高手们也是伤痕累累需要休息,妥善安顿好后,张丛甲才把经过向许平回报,包括那道空白的圣旨和蓝劲雄的死。
“那把就是断月刀?”许平满面疑惑,看着张虎手上那把刀实在不敢恭维。
造型老土不说,看起来和普通的刀也没什幺区别。
最多就是刀身上流水般的波纹,几乎找不出任何惊须的地方。
“正是!”张丛甲点了点头,面带狡黠地笑道:“一般人肯定会以为断月刀造型特,不过断月刀的外观恰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除了吹毛断发的锋利外,坚不可摧的刀身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原因。
”张虎已经走到战场的边缘,这时有些小兵一看到他,立刻凶喊着冲过来。
张虎缓缓地拿起宝刀,轻蔑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