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法。」
人生的所有细节潮水般汹涌而来,她必须调动每一个脑细胞才能品味其中艰
深的玄妙。
突然间,一切的偶然和幸运都有了更苦涩的解读。
络相识的两个人怎么会一开始就如此契,他与她之间毫无保留的信任彷
佛是无源之水,这种自然的感情体验是真实的吗,是残酷而真实的命运吗?如果
她不在火车上无意中遇见并打击那位大叔让他处于急需安慰的状态,胡为衣就不
可能一个电话轻易的唤来她。
而母亲告诉他们那个复杂络宏结点的算法,彷佛看透了一切,早就在等待
着什么,难道这不是父亲死前的安排?父亲的死真的是因为支气管炎和抑郁症吗
?父亲和母亲早在十几年前就收到了这个信号,以父母的才智他们做了多少的研
究做了多深入的探?这些问题像是看不见底的深渊,将要吞噬一切的温情和美
好的情愫。
弹星者彷佛察觉了琉璃的胡思乱想,他用温柔的声音安慰她:「不要质疑你
所经历的一切感情的真实与美好,它们都是最珍贵的。」
「你能告诉我,到底是谁安排了这一切吗?我们的相遇相知,我自的意识
和人生,所有真实的情感,对未来美好的期盼,一切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吗
?它们是被什么支配着?我想要去改变它!」
琉璃孤傲的站着,她流着火红色的泪水,散发着火红色的愤怒和绝望。
她很久没有流泪了,所以今天早上一直都能基本忍住。
但胡为衣这时突然捏住了她的手,这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用指尖抠了下他的手心,无力地,绝望地。
「你可以称之为命运,孩子。你们用超技术的方法完成了测试,但你们的文
明并没有迈过那道坎。你、你所属的文明,仍然处于被命运支配的境况。我不能
告诉你们更多,有些知识需要被隐藏,你们还未达到那一步。你无法跟他们一起
前往,这是命运的一部分,但你还有别的使命要在地球上完成。这时的离别在未
来也许有诸多转折和伏笔。所以,孩子,不要害怕,告诉你的朋友,让他们往前
走下去。」
「你们两个笨蛋能背过身去吗?」
后来琉璃说。
雪铃与胡为衣听话的转过身去。
他们知道自己并不算聪明,但最聪明的人总是最痛苦的。
所以他们现在很听话。
胡为衣感到自己的背后有一只坚定的拳头顶着自己,不容自己退缩。
然后一个潮湿的、充满颗粒感的声音传来:「往前走。什么都不用想。」
这次不再是火红色的了,而是纯正的,透明的,琉璃。
有什么东西熄灭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头。
她的脸上一定有琉璃色的泪珠,他不敢头。
这样我记忆里关于她最美好的部分就是琉璃色的了,不是火红的捉摸不透的
狐狸尾巴。
他这样想。
这是我喜欢的人。
琉璃轻轻地对自己说。
她知道这个男孩懂她的意思,不会转身,于是变拳为掌摸着他的背,一遍又
一遍。
这是我喜欢的人。
她重复地告诉自己。
琉璃再一次拥抱了盛放弹星者的电脑。
她温柔的问这个按古老的规范一丝不苟执行的机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
弹星者结束了这种令人煎熬的场景:「我需要提醒一下,两位被邀请者需要
马上被传送出去。你们还有八分钟考虑,过时不候。正如我所言,德布罗意波是
很不错的传送工具。你们的太阳也是一个健康的恒星。」
「我们离去之后,不会给其他人带来麻烦吗?」
胡为衣问雪铃。
「还记得我们有一次的聊天吗?我说,如果有一天我们要离开人世,去往很
远很远的地方,只需要说服自己就行了。不过可以留一张纸条说明一下。你有话
对父母说吗?如果有可以写得长一点。」
「有一点,但不会太长。整个宇宙在我面前,我不会给自己犹豫的机会。」
胡为衣把目光转向琉璃,后者捂住了他的嘴。
然后很快又把手拿开了。
那双手是温暖的,而不是冰冷的。
「你们两个放心去吧,时间紧迫,机会难得。我有预感,这不是永别。」
最后琉璃坚定的说。
当他们做好一切准备,琉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出了房间,现在只剩下胡为
衣和雪铃了。
一切变得柔和。
弹星者说:「在我的意识装满这个容器,被赋予了存在的投影之后,你们的
语言在我的意识沙幕上印刻了清晰的投影,那是我渐渐熟稔与着迷的东西之一。
在地球上的这十几年中,我探与领悟过你们络中的诸多信息,有一首诗我格
外喜欢,因为它隐喻了一些超越命运视界的东西。阿尔弗雷德贝斯特的《群星,
我的归宿》曾经引用过它,当然,我更喜欢那本书的原始名字《虎,虎》。我相
信你们不会误解我想要引导你们聆听的声音,而为了使这别离和启程的意蕴完整
而明晰,英文口语的朗诵是最恰当的。在所有的中文译本中,都遗漏了一些信息
。我现在给你们补上。打开所有的感知,准备睁眼看看这个宇宙的五彩斑斓和接
受造物深情的目光吧。来,走上前来,踏入这片柔和的意义之中。我给你们吟
唱这首诗。」
那是天籁。
每一个音节都蕴含了无数可能,但一切的可能又是清晰可见、具有美感的。
Whearsthrewdowntheirspears,
andwater'dheavenwiththeirtears,didh
esmilehisworktosee?didhewhomadethel
ammakethee?《TheTiger》yWilliaml
ake女孩紧紧抓住男孩的手。
无法迟疑的,被命运推动的,他们踏入了一片温和敦厚的白光。
所有的感知被溷淆了,有冰淇淋般清凉细腻的甜味从耳朵的听觉神经灌入,
他们双手的嗅觉穿过一团柔软的痛觉碰到了柠檬味的坚硬物体,那是一扇门,略
用力一推就跌入了更广阔的维度和观感之中。
彷佛被重力牵引着下跌、被撕碎,但精细深微的感知又告诉他们自己是完整
的。
在高潮般的爽利中,时间从充满颗粒感和数学符号的逻辑域,跌入了粉紫
色的无限广阔的连续性海洋,自己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