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杵在她的面前。
良久,见我挤不出半个字,彷彿死了心似地,她一把用力推开我,抄起她的
行李箱快步走出大门。
「晓滢?晓滢,别这样?拜託」。
我紧跟着走出大门,在她等电梯的时候试图挽留。
「不要碰我」。
她挣扎抵抗地挥开我试图拦她的手,声调高昂得有些歇斯底里,散乱的髮丝
覆盖着半边脸庞。
高亢的声音,大到让我十分担心邻居是否会前来关心,阻饶她的动作不自觉
地停了下来。
同一时间电梯刚好开启,几乎是拼死命地,晓滢立刻就冲进电梯裡,头也不
回的走了。
从我回到家到晓滢夺门而出,也不过短短几分钟就只剩下我在空荡荡的电梯
间愣愣地发呆。
今天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事情,早已超过我的理性所能负荷的程度了。
脑海中一片空白,即使想集中精神思考些什么对策却完全做不到。
我在电梯前面呆立了半晌,各种画面纷至缈来,冲击着我的意识。
最后,我终于认知到事情确实已无可挽回,只好勉力拖着疲惫的步伐,失魂
落魄地走回家中。
桌上的纸张,一份是那些作为我背叛她罪证确凿的証据。
另一份,则是她已经签名盖章的离婚文件。
彩色的列印照片与朱红色的印泥戳记如今看来格外的醒目刺眼。
霎时间,我的心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慌,彷彿迄今为止所建立的一切:我
的婚姻、我的事业、我的胜利组人生都将随着晓滢的离去而分崩离析。
我急忙抓起手机拨打她的号码,慌乱之中手机还掉到地上几次。
费了翻功夫电话拨出了却直接进语音信箱;传了LINE简讯,依然也是未
读状态。
记不清自己到底拨出了几次电话了,语音信箱也早已被我的留言塞满而不能
再用。
茫然若失的我只能颓然地握住手机,呆坐在客厅。
*接下来的几个日夜都在食不知味、夜不成寐的状态下渡过。
唯一不变的是我紧握着手机的手,深怕错过了任何一点晓滢回头的可能性。
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枕头边手机,确认她是否回覆了我的讯息。
一直到了第四天一早,我忽然发现传给她的讯息呈现已读状态。
心中不免ㄧ阵狂喜,几天来的颓丧终于得到纾解,燃起了一丝希望。
然而,这ㄧ天也就这样七上八下的心情中度过,没有任何改变。
由于深怕鲁莽坏事,我也提不起勇气再播电话给她。
第五天一早,简讯的「叮咚」
声惊醒了半睡半醒的我,几乎是瞬间的、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是晓滢的回讯:「你真的还想跟我在一起?」。
看不出她的语气中带有什么意图,我颤抖着手,考虑再三之后才颤抖地输入
文字:「那当然,妳是我这辈子最爱的老婆呀」。
「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办法原谅你?但是?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强迫自己
再试最后一次?」。
一看到事情似乎有点转机,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乎忘了因为几天
来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造成的飢饿与疲惫。
「不过,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可以吗?」。
晓滢的文字依旧平静,澹澹地传达着她的想法「好老婆,只要妳愿意给我机
会,妳说什么我都一定答应妳」。
我当然是满口答应,只要求她能够回心转意「嗯嗯?」。
「第一、那份离婚申请书你还是要签名盖章,我会保留起来。一旦你要再做
出什么不好的事,我就马上去户政事务所办离婚」。
「第二、我还需要一点时间调整心情。所以,我会搬到客房去、连同我的东
西一起,就当作我们只是暂时还生活在同一个屋簷下」。
「别这样说,做错事情的是我,让我搬去客房吧!主卧还是给妳」
我赶忙插话,卑躬屈膝地试图让姿态更低些。
「好吧,就照你的意思,我没意见」
「第三、我觉得吴医师给你的药是不是没什么效果,感觉你还是管不住自己
的性冲动?所以,下次回诊你要自己跟吴医师说,看是不是要加重剂量」。
「好的」
「第四、我会去买一个男生专用的贞操带,你必须全天戴着、钥匙交给我保
管。否则我真的无法不去想像你可能会在外面偷情的样子」。
「最后,你的男性形象会让我联想到你做过的那些伤害我的事。我觉得之前
我们一起穿女内的那种感觉反而让我有安全感。所以,我希望从今以后,你在我
的面前,只能穿女装。不只是内衣,而是连平常的衣着也要全部都改变」。
「老婆,只要能让妳开心我当然愿意、可是我担心邻居会说我们的閒话?毕
竟我们这样?别人可能、比较无法理解?」。
我谨慎小心地斟酌用字遣词回应晓滢,也许是我真的让晓滢太没有安全感吧?虽然心中隐隐约约觉得她提的条件似乎有点牵强。
但由于事关重大,而且她的条件说真的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完全无法接受的事。
毕竟穿戴那些性感睡衣久了,自然而然会想尝试一般的女装。
撇开可能被邻居发现的风险不说,其实心中竟莫名地有种期待晓滢会强迫我
答应的雀跃感。
而关于贞操带,之前晓滢扮演女王的那次性爱就有拿来作为情趣道具让我配
戴过,虽然这次是作为和解的条件而必须长时间穿戴,难免让我感觉有些忐忑。
但是在这种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我也不可能就此放弃这个让晓滢回心转意
的机会。
换个角度想,也许过一段时间后,我让他比较放心了,应该就能说服她放弃
这个较为严格的条件。
说到底,谨慎怕事的我唯一在意的还是只有旁人的眼光,毕竟台湾虽然表面
上看起来开放,其实邻里之间思想保守的人也不在少数。
「出门的事,我们可以再讨论。你只是担心被邻居说閒话对吧?还是这其实
只是你用来拒绝的藉口?」。
「不不不,怎么会呢?我只是担心而已,如果妳不介意的话,我当然愿意照
你说的去做」。
眼看晓滢逐渐失去耐心,我连忙答应了她。
而事情也就这样定了下来。
当天晚上,就在我心裡七上八下的等候之中。
如同她那天离去时的样子,晓滢拉着简单的行李,回到了我的身边。
不知道是负气还是真的豁出去了,一回到家,晓滢便直接走进房建翻开我的
衣橱,一股脑地把那些男装全部扫进了大垃圾袋裡,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