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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进入衙门后堂,赵廉请贺紫薰入座后,竟是自己去一旁泡了杯茶递与贺
紫薰,方才坐上上首的太师椅,与她攀谈起来。
贺紫薰颇有些受宠若惊,不禁奇道:「大人何需亲自为下官看茶?」。
听她发出此问,赵廉不留痕迹的微微一喜,脸上却是苦笑道:「贺捕头,你
看我这衙门,是否显得有些冷清?」。
贺紫薰回想一路进来,确实没有见到几个人,这与其他州府衙门的情况大为
不同。未等她发问,赵廉便又继续道:「实不相瞒,贺捕头带来的那四人,看押
绝无问题,但若要遣送,本府怕是无力相助了」。
出于捕快的职业素养,贺紫薰很快便嗅到这番话语话中有话,于是顺着赵廉
话头问道:「大人有何困难,下官若有能力,必当出手相帮」。
赵廉刻意屏退下属,又亲自为下官看茶,为的就是暗示贺紫薰府内人手不足,
引她问话,当下便将连日来的鸿鸾风波简单道与贺紫薰,陈述完毕,又痛心疾首
道:「本官忝为鸿鸾知州,却只能做到三方平衡,无法有力管辖,如今出此状况,
已是力有未逮,但回雁与飞燕两派纷争不解,最终受害的,还是鸿鸾百姓啊。贺
捕头,望你看在本官的薄面上,为鸿鸾百姓谋得一夕安宁吧」。
贺紫薰听完,哪还不知道赵廉为何摆下这出苦肉计?不过她身为缉罪阁捕快,
却是有义务协助地方官员调查一些棘手案件,于是粉唇轻摆,微微一笑道:「大
人莫要担心,下官既然到此,这便是下官的分内之事,不过……」。贺紫薰说着,
明眸一转,卖起了关子。她无意勾引旁人,但与生俱来的俏皮模样令她娇而不淫,
媚而不骚,着实是诱人之极,赵廉被她可爱性感兼顾的神态也是撩的心神一荡,
但还是忍住心中那微泛的旖念,问道:「贺捕头可是有什么难处?只要本知州能
做到,定当全力而为」。
贺紫薰笑道:「无他,只求大人记得把琥山四凶押往镐京」。
这一笑又软又媚,声音甜糯可人,赵廉被她迷的又是一阵恍惚,心中暗骂道:
「缉罪阁那帮人从哪找来这么软浪迷人的娇媚少女,看她这纤细娇嫩的模样,真
有能力解决两派纷争吗?」。转念又一想,又释然道:「解决不了也无妨,她若失
败,我大可把此间事情上报缉罪阁,缉罪阁无论于公于私,都会全力侦破此案,
届时又何须我自己操心?」。
想通此关节,赵廉把持住被贺紫薰撩的微微荡漾的心神,陪笑道:「那是自
然,还请贺捕头放心」。
贺紫薰哪里知道那一瞬赵廉闪过那么多心思,见他满口答应下来,便抱拳道:
「即是如此,还请大人将案件始末再详细些告知下官」。她谈及公务,表情转瞬
变得严肃认真,一扫之前的娇慵媚态,却别有一番英姿韵味。
待到赵廉将两派冲突事无巨细的讲完,贺紫薰那线条柔和的精致小脸上已是
眉锁如川。赵廉见她那美人颦蹙的俏丽模样,暗道了声「妖精」,试探性的询问
道:「贺神捕可有眉目?」。
贺紫薰正在思索事件不谐之处,心中已有些许想法,听他问话,淡淡答道:
「略有一些,我想从本案的起始之地开始查起,不知可否?」。
「哦?你想从醉花楼开始查起,自是无妨,我即刻就吩咐人带你……」。赵廉
说着,想到先前自己假装府中人手不足,干脆做戏做全套,假意慷慨道:「算了,
府中已无人可用,我便亲自与你跑一趟吧」。
贺紫薰谢道:「有劳大人了,不过,不知那醉花楼中的案发现场是否被保留
下来?」。
赵廉颇为得意道:「那是自然,醉花楼虽已恢复营业,但那日生事的包房,
本官已令人查封,并派人严加看管」。
「如此甚好,倒也省事许多」。贺紫薰点头道:「事不宜迟,大人,我们即
刻出发吧」。
二人骑马并行往醉花楼而去,途中,突见前方一队人马开来,却是赵廉先前
派往醉花楼的侍卫班。赵廉唤来领头的班长问明情况,不禁莞尔,原来先前派去
的侍卫班一路疾行前往醉花楼,到那以后却发现事情已了,领头的班长问明情况,
知道已是来迟,只得吩咐打道回府,既然碰上,侍卫们只得跟着赵廉又跑一遍醉
花楼。
醉花楼前,几名杂役正在打扫两派人马大战后留下的满地狼藉,看见侍卫班
去而复返,不知何故,只得赶紧去内中通知了花千榭。
不一会,花千榭扭摆着妖娆的步子迎出,看见竟是赵廉领队而回,忙道:
「小民不知知州大人驾临,怠慢了些许,还望大人海涵」。说话间,目光却注意
到了与赵廉并行的贺紫薰。他未见过贺紫薰,不过既然能与知州并行,想必是有
身份的人物,当下也不敢怠慢,问道:「大人,这位是?」。
贺紫薰观花千榭的行步姿势与妖媚神态,开始还以为只是个类似青楼老鸨般
造作的女子,待到花千榭开口,声音尖细矫揉,让她不禁打了个冷战,仔细望去,
看见花千榭颈间鼓起的喉结,方才知晓眼前这搔首弄姿的「女子」实是一名红妆
艳抹,故作姿态的男子,心中不禁升起鄙夷,淡淡道:「镐京缉罪阁,贺紫薰」。
「捕快」。花千榭瞳孔微缩,眼中流出一丝惊惧,但转瞬便消弭殆尽,笑盈
盈道:「先前事乱,花某有幸得见三名美人,已是国姿仙色,难有人及,不料这
才一会功夫,又见着与她们不相上下的贺捕头,看来花某今日真是眼福不浅」。
贺紫薰对花千榭的恭维之语颇为不屑,也不想再与他多话,直接跳下马来切
入正题道:「废话暂且按下吧,我此次前来是有要案要查,还请大叔你带路」。
「要案?」。花千榭的表情瞬间一凝,转眼又恢复到他那妖媚到令人发毛的嬉
笑神情:「我这里是正经营生,怎会与要案扯上关系?话说回来,这么多年,还
是头一次听人叫花某大叔呢」。
一旁的赵廉见贺紫薰面带不悦,慌忙打断花千榭道:「贺捕头,我来带路」。
一行人往当日发生事端的包房走去,一路上花千榭有一搭没一搭的与贺紫薰调侃,
惹的贺紫薰对他十分不耐,只得充耳不闻。好容易来到当日生事的房前,贺紫薰
终是忍受不住,拦住花千榭,板起俏脸冷冷道:「路已带到,还请楼主远离,不
要妨碍公门人员查案」。
花千榭浑不在意贺紫薰的冰冷表情,露出他标志性的妖媚一笑道:「是,那
大人您安心查案,小人这就告退,有何需要还请尽管吩咐,晚上便由小人做东,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