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若无相应的眼界、精力,也难发挥全功,若是能练至深处,威力绝不逊于真
剑。
二人经这一瞬错愕惊讶,眼神随即再度狠厉起来,玉天一深怀丧子之痛,率
先进招,但见他面色一变,如走兽一般四肢匍匐,眼中凶光毕露。金刚化体亦随
之产生惊变,幻形成一头足有两人多高白毛巨鼠,长牙利爪,凶恶慑人,狰狞可
怖。
「西域果然多妖物」。墨天痕从未见过如此凶物,只得强自镇定心神:「正
好试试此招」。但见少年双手剑气凝聚,各绽华彩,一手青碧如卷,风声隐啸,
一手彤红似焰,火势窜腾。
风火再临,正是从未有过的八舞联招。墨天痕双指齐出,阴脉行左,御千秋
劲风,阳脉行右,扫长空怒焰,体内真气循环天启,源源不绝,一举将墨狂八舞
推至自己从未达到之高度。
异兽咆哮,剑意激荡,玉天一墨天痕极招各自蓄势一击,但见殿中风火交加,
随后便是轰然爆响,妖兽仰天惨嚎,剑意四散飚飞。快活林众人急忙后撤,却仍
有退避不及者受剑意刮凌,身上血痕绽开。
药王见状,忙护住梦颖,挥手挡下飞散剑意,心中惊道:「剑意凌乱飞散,
说明仍是天一占了上风,只是这小子在这般境况下竟仍有这般能为,当真可怕」。
不出药王所料,墨天痕与玉天一全力一拼之下,玉天一化体凶兽身上多处碎
裂,剑痕密布,但外形仍是完好,而墨天痕却是口中朱红飞溅,已然受创。
全力一击难敌对手雄力,墨天痕受劲力反冲,体内真气顿时一滞,浑身剧痛。
因先前强行破关之故,他之筋脉已有损伤,加之他强忍痛楚全力施为,现在又受
反冲之力,阴阳关口窍穴已疼痛如刀剜斧凿般,让他再难忍受,惨叫出声。
听见墨天痕这一声惨嚎,贺紫薰、薛梦颖皆是心如刀绞,落下泪来。亲者痛,
仇者自然快意,玉天一复仇之意更浓,催动巨兽张牙猛哮,躬身蓄力,准备对墨
天痕取命一击,心中更有险恶盘算:墨天痕身后便是贺紫薰,纵使他躲过此劫,
狐貂巨兽同样能让他饱尝重要之人被诛之痛。
「该死,还是托大了」。墨天痕此刻浑身剧痛,真元难提,自己元功甫升便
轻敌妄战,如今自食恶果,有苦难言。眼见玉天一即将进招,墨天痕却难以聚力
抗衡,想要避开,却不愿将身后所爱置于险地,索性心一横,凄然笑道:「薰儿,
无论如何,活下去」。
贺紫薰听出他话中死意,惊道:「你要做什么」。
墨天痕站立起身,却并不答话,削瘦躯体笔挺,双臂翼张,矗立贺紫薰身前。
眼前背影虽不强壮,却如岿巍高山一般,为她支起一道伟岸防线。那一瞬间,
贺紫薰已知晓墨天痕心意,那正是她所了解的男儿——正直坚定,不畏死生,却
愿意为珍视之人赴汤蹈火,一往无前。
「小墨……若有来生,我定要与你白头到老。只是此生……我……」境况危
殆,贺紫薰满腔心意,却不及用言语表达,只能眼睁睁看着墨天痕昂首挺胸,直
面死厄。
就在玉天一极招将发之际,只听轰然两响,快活林大殿墙壁竟是石翻木裂,
空门洞开。在场众人未及讶异,只见漫天碎石粉灰之中,一红一银两支箭矢挟无
匹威势疾啸而出,一举洞穿人群,激起碎肉血花漫天飞溅。
就在玉天一惊异收招之刻,大殿外已是人声嘈杂,哀嚎四起,一群白甲之人
浑身浴血,挺枪执刀,从先前两箭所打开之洞口鱼贯而入,杀向殿中赤裸众人。
白甲军装扮,赫然勾起玉天一最不堪的记忆,他永远都不会忘却那身装束,
更不会忘却那震慑其一生的可怖画面——在这样一群白甲军簇拥之中,一人银盔
素甲,耀眼如天外繁星,手中银弓一弦惊世,将自己的父亲生生射杀于两军阵前。
「白银魔鬼」。这四字在脑海浮现瞬间,玉天一瞳孔骤缩,在震惊之中心思
电转:「这是锦朝的兵马,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难道说小榭败了?不对。来者
是北落师门的将星营而非千鎏影的飞龙营,是呼延逆心的情报有误」。想到这里,
玉天一不禁咒骂道:「该死。就算小榭败了,我仍留有二百人驻守大殿,若不是
眼前这狗贼,我又怎会敌人兵至此处才会发觉」。
快活林大殿中的男子,皆乃西域精锐,故而也留在此处与掳来的中原女子交
合双修,辅佐欲林大祭,等待享受初阴真炁。,但单论武艺,他们已与将星营之
人相去甚多(注4),而这些男子此刻皆是浑身赤裸,手无兵刃,加之战力原本
就不及这锦朝第一神军,情势急转之下,这些精锐不及反应,便如羔羊一般被枪
搠斧劈,难以展开有效还击,不出片刻,已被屠戮大半,尸横遍地。
「将星营。是将星营」。贺紫薰在朝当差,一眼认出这便是锦朝最负盛名的
无敌之师,驰骋四界几无敌手的将神嫡系,激动之下失声叫道:「小墨。是一甲
侯的将星营。朝廷的兵马到了」。
墨天痕听闻,精神一振,玉天一却是咬牙切齿,恨不能平。他接帝释天之令,
带一双儿女在中原腹地潜伏多年,暗中蓄力,企图在帝释天起兵之时里应外合,
予锦朝以重创,以此来报当年战场上那弑父之仇。如今尚未功成,却被朝廷攻破,
多年养蓄之力一夕尽毁,一双儿女也惨死无名小辈之手,这让他如何甘心?如何
不恨?
但恨归恨,此时大殿之中,将星营已尽数涌入,飞流军、青萝军随后而来。
人群之后,玉天一亲眼看见,那在众军之中如闪耀天星般的伟岸身影,虽不高大,
亦不粗壮,却霸气天成,傲然伫立,正是十年前纵横西域,屠戮西土兵将高手无
数的至凶之人——北落师门。
就在二人四目相接之刻,北落师门、千鎏影两大神将弓弹弦响,飞箭破空,
一银一紫两支箭矢挟光夹电,向玉天一面门迅射而去。
玉天一心道不妙,忙催金刚化体,形变北方多闻,绿玉宝幡张撑如盾,欲一
挡两大神将双发神箭。
疾箭触化神,只听脆然两响,银紫双箭透幡而过,正中多闻金刚,随后轰然
一爆。金刚化体难匹两箭雄力,寸寸崩碎,化为漫天飞屑。
金刚化体与施招者一体相连,化体重创,本体亦会损伤。玉天一受两股雄力
冲击,顿时血箭狂喷三尺,已然重伤。
「白银魔鬼,武力果然不减当年……」玉天一难挡两大神将一招之功,心中
虽是恨极,但亦知大势已去,自己已无力回天,只得对摧花药王道:「如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