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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都不太认识他。其实他号称七副老,当年做过中央经济协调委员会副主席,
中央救济总署副秘书长,可以说是炙手可热的幕后高人。因为在大饥荒的年代,
他就倡导过米面隔省兑换,后来还在地方上试行过试点外贸,在那个年
代,属于做了不可思议的大胆决策的。所以,你要从政治理念上去分析的话,那
么,史老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茶党元老。不过,他现在离休了……身体不太好,据
说是癌症,这一点我也没求证过。」
「史家第二代人丁不旺,你那位石主任的爸爸,年纪轻轻就过世了。但是却
另出了一个政治明星,就是他的叔叔石束安。这个石束安,和他老爸却不是一路
性子,文质彬彬、学问深厚,却锋芒外露。他是从体育系统做起来,又到外交系
统,做过咱们河溪的一任市局体育局长,参与过当年的奥运申办,做过驻外大使
……要不是这次出事,今年板上钉钉要升任外交部副部长的,他还年轻,未来升
任部长甚至进政治局都是有可能的。不过……现在是经济问题、生活作风问题,
已经被立案调查了。在我们国家,有了这种污点,哪怕你最后能自证清白,政治
生命肯定是毁了。」
「不过我说石家的事不寻常,也就在这里了。这件事情其实很古怪,和我们
国家一向以来干部纪律问题处理的一些常规不太一样。一方面来说,史老既然是
离休状态,又是癌症,按照某种默认的政治规矩,就算要处理石束安,也是
要等……等他过世再动手的。可是史老还健在,就这么动他儿子,又不涉及到史
老,从政治影响来说,多少有点不合常规、欺人太甚。更不可思议的是……石束
安已经被立案调查快三年了,其实已经是在服刑了,可是具体罪名却讳如高深的。
动到他这种层面,这么长时间,早就应该进入收拾残局的时候了,可是……很奇
怪,石束安的案子,根本没有一个具体的说法,就这么拘押着,石家人,柳家人,
虽说都很低调,但是还在外面活动,简直不可思议……所以依我看来,只有三种
可能性,要么就是,当初拘捕石束安,不是精心策划谋定而动的结果,而是被某
个事件逼迫出来的突发行为,其实证据不足?或者力量不够?事情难以收场,只
能含糊混过去。另一种可能性就是,双方已经达成了某种程度的默契,事情到此
为止,其实已经休兵,石束安,哪怕是亲儿子亲丈夫,也只能属于牺牲品了…
…最后一种可能……就是石束安的供词,因为某种原因,让检方无法拿到台
面上去处理。当然,这有点不可思议,都已经到石束安这个级别了,检方或者纪
委还有什么可以顾虑的呢?也许……石束安的供词是非常特殊的……甚至关
系到不可想象的一些国家级机密。」
「国家机密?」周衿真是听得入神,却也不由追问了一句。
「他是做外交的么……」卓依兰似乎意识到自己今天有些话多了,又自失的
一笑:「其实,我也是随便猜的,并没有什么根据。就算听上去神神道道的,其
实……剥开迷雾之后,往往也没什么,不过是男人们最愚蠢热衷于的权力斗争游
戏罢了。」
「男人……是种最愚蠢的动物;政治,权力,从来都是很愚蠢又很肮脏的东
西,而且充满了随机性,权力的更迭和变迁,有的时候,根本不是以人的意志为
转移的,而是充满了混沌的因素……只是男人们天生看不透,以为那是什么无上
珍宝,又或者以为,一切都是他们的品德、眼光或者谋略的产物,所以在那里折
腾的你死我活的。其实权力的由来,其实根本看不见摸不着,权力的度让,也根
本无迹可寻,不过是人心中一闪念的是非罢了。如果,你无视权力,权力就根本
不存在。但是这个世界又是男人的世界,男人又都是愚蠢的,所以蒙上眼,居然
认可了这种荒谬的存在。」
「有人写过一部,里面说过一个故事一个国王,一个主教和一个富翁。
三人之间,站着一名普通佣兵,每位贵人,都命令佣兵杀死另外二人。那么,谁
能最终活下来呢?生死只在佣兵一念之间,可是他既没有王冠,也无财富,更没
有神格……究竟权力在于佣兵,还是在于人心呢?如果权力只存于人心,那么信
则有,不信则无。是一种幻术一样的把戏,如幽影映墙。即便是矮小之人,也能
投射出巨大的影子。所以啊,只有被权力迷惑的人的那里,权力才有意义。而
在我眼里……
她长长的顿了一顿,撩开了耳边的发端,似乎是带着嘲讽似的,吹出带着幽
香的口气:「真的还不如一只唇彩、一杯咖啡、一本书来的实际……」
周衿正听得有些迷瞪,听她这么一说,也是一笑:「男人是这样的……他们
就喜欢那些又愚蠢又肮脏的东西。」
「比如上床?」
「哈哈……是的……比如上床。」
「嘻嘻……你这么说,就是你不喜欢和男人上床了……我才不信……」卓依
兰又变回了那个在闺蜜面前肆意放纵的小女生,居然调笑的在裙子下轻轻捏了捏
周衿的臀瓣。
「哈哈,我喜欢我喜欢,行了吧。我还喜欢和你上床呢……」周衿被她捏的
痒痒的,立刻反击,也去呵她的咯吱窝。
「嘻嘻……别呵我痒痒啊……」
在周衿这里,卓依兰总有那么片刻,哪里还像「河西之兰」,倒像一个彻底
放开的小女生。她娇笑、她放纵、她颠三倒四、她慵懒洒脱,她的每一根曲线都
在柔和的放松和温婉的歌唱……
周衿的手指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轻的划过她的嘴唇,抚摸着她嘴唇迷人
的玲珑起伏:「唉……兰兰啊,我就算了。你呀……真不知道……哪个男人有福
气,可以和你上床……我想……到时候,一定爽死他了。」
「别胡说了……尽发春。话说回来,你明天……做什么?」
「明天有正经事,我们公司要办个机关干部的铁人三项比赛。我是负责执行
部分,这次都是我在折腾细务,明天要去Redox看看展板和宣传册。你呢?你明
天做什么?」
「我?」卓依兰微微一笑,仿佛无奈似的摇了摇头,但是说出话来,又仿佛
回到了「河西之兰」应该有的器宇和高度:「明天要去屏行区,有一个应酬…
…溪山景区在申请五A景区,省旅游局和屏行区委有个国际旅游协会的座谈会,
台里让我去露个面。」
周衿不易察觉的低了低头……和两年半前相比,她已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