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想玩儿,干脆带我去开
个房,您这么来,谁受得了?」
包老三笑着钻进车里,关好车门冲我说:「我这不是怕耽误你生意吗?信着
玩,我天天带你开房,可头你吃啥?」
我笑着说:「那您干脆包了我不得了?把您兜里那零钱赏给我几个就够我花
一阵子的。」
包老三启动了车子笑着说:「嘿嘿,我给你钱你敢要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
包老三说了句:「你开活儿吧,我去转悠转悠。」
说完,他开车走了。
这就是新市口的规矩。
在新市口,无论是站街的小姐或是等客儿的暗娼再或是洗头房、洗脚屋、饭
店、旅店、练歌房、茶座里固定的小姐,只要你是在新市口溷饭吃的,地头势力
是惹不起的,玩儿你就是白玩儿,而且还必须伺候得舒服、到位。
虽然没有钱,但小姐们却心甘情愿,因为有些事情不是钱的事儿,找警察都
没用,但地头势力会帮你出头。
去年冬天的时候,梅姐接了个客人,玩儿完了,不但一分钱没给,还被暴打
一顿,然后又抢了梅姐的东西跑了。
那是个河南来的年轻人,听说连夜坐火车老家。
这个事儿出来以后,包老三、李瘸子、魏全派出三路人马最终从河南把人带
来,当着梅姐的面儿把那小子两个脚筋挑了,那小子趴在新市口的大街上惨嚎
了一天一宿才有人打电话让他家人弄了去。
这就是新市口,新市口的规矩。
入夜后的新市广场渐渐热闹起来,穿着暴露的小姐们三三两两的汇聚于此,
有的在路灯下有的在黑暗处,见到有单身男人经过或是放慢了车速的轿车便动
笑脸相迎。
广场上的小姐数量一般不太固定,随着客源的情况变化。
包老三、李瘸子、魏全都各自有各自的买卖,他们手下的小姐大多是在店里
接客。
就拿包老三来说,他名下有一个旅店,一个洗脚房,一个卡啦OK歌舞厅,
他手下二十几个小姐大多分布在这三处,但也不排除有的小姐接不到客人会跑出
来站街。
除了地头势力掌控的小姐以外,还有一些「自由人」
比如像我、梅姐、琪琪、娜娜等等。
不过想成为「自由人」
却不那么容易,我们大多在这个行业里资历比较深,所谓的辈分也比较高,
比起那些刚下水的小姐地头势力多少会给些面子,最要的,我们和地头势力都
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剩下的就属于无依靠的小姐或暗娼,她们也叫「单干户」
她们不依靠任何人,只是为了煳口生存或者兼职才出来做,一般情况下,只
要不和地头势力的小姐们争抢客人就相安无事,但若是惹上了麻烦,也只能自认
倒霉。
这样的例子在新市口比比皆是,我记得以前有个叫璐姐的单干户,听说跟个
客人去他家里,但就此消失。
后来听包老三说是被人害了,桉子虽然破了,但命却不来。
我在路灯下慢慢转悠,注意力集中在对面国荣道与建国路的交口,这时人流
渐渐增大,看了一会儿我突然笑脸迎了上去。
干我们这行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男人从面前一过就能大概猜到是啥心思
。
这次我锁定的目标是两个结伴过来的年轻人,一高一矮,年纪二十四五左右
,矮个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闲装,黑皮鞋。
高个则是一身宝蓝色的运动服,脚上蹬着一双白色的耐克。
他俩从建国路过来的时候走的挺慢,看似像散步,但时不时的还交头接耳嘀
咕上两句,眼神儿四处张望。
离他俩还有几步,我先张口了:「哎,两位帅哥慢走。」
其实他俩也注意到我了,听了我的话停住脚步。
我笑着走到他俩跟前低声问:「两位帅哥,休闲啊?」
矮个听了,看了看旁边的同伴然后问我:「有啥服务?」
我一听这话,知道碰对了,笑着说:「想有啥就有啥,大活儿保证爽!」
高个忽然在一旁低声问:「后门呢?」
我忙点了点头低声说:「您加点儿钱就能搞。」
说完,我四周看了看,人来人往的,我笑着说:「您看,咱们站这儿说话不
方便,要不您二位跟我来,咱们找个清静点儿的地方说话?」
他俩似乎也觉得是有点不方便随即点点头。
就这样,我在前面带路,带着他们远离了新市广场。
上了国荣道,往前没几步就是猫儿胡同,胡同口立着一个霓虹灯的牌子,上
面写「来日旅馆」,因为没有路灯,所以除了这个发光的广告牌以外,四周黑乎
乎的。
我带着他俩来到广告牌附近,笑着说:「现在外面做的小姐很少愿意让搞后
面的,也就我这儿行,这么着,您多给俩咋样?」
矮个听了说:「钱倒好说,就是有一点,这出来玩儿就图个舒心痛快,我俩
最讨厌催人的。」
我忙笑着说:「大哥您说的没错!您为的痛快,我为的挣钱,您在我身上花
钱了,我就必须让您二位爽了,否则下次您还能再找我?咱们都不是一锤子买卖
,您放心,咱绝对不催人!」
看他俩还有些犹豫,我笑着说:「咱们头次见,也是缘分,我也算拉个顾
,您不是两个人吗,这样,您二位一起上咋样?3P我就不另算费用,您就给这
个数。」
说着,我用手比划了一下。
他俩互相看了看,高个又问:「有口活儿吧?」
我觉得他俩有点啰嗦,忙说:「有、有、能撸能叼。」
这时矮个才说:「你找地方吧。」
我一听,笑着说:「咱这就到了。」
说完,我带着他俩拐进了来日旅馆。
来日旅馆是李瘸子名下的买卖,说是旅馆其实就是专门给小姐们打炮的
炮房,一小时8元,能洗澡。
如果是李瘸子手下的小姐用房当然免费,其他小姐必须缴费。
但李瘸子有话,我可以免费。
旅馆是一栋三层高的小楼,在胡同口第一号的位置,自己带一个小院,院门
口有间小屋,看门儿的刘老头坐在里面负责收费、发钥匙放人。
我走到小屋门口,笑着说:「刘大爷,是我。」
刘老头六十多岁,干瘦干瘦的,这时正听着收音机放的京剧。
他一看是我,也没说话,扭头从墙壁挂钥匙的钉子上摘下一串扔给我说:「
33」
我笑着接过钥匙带着两个年轻人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