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荣幸。”
聂阳的思维飞快的开始运转,他已经开始意识到,这次来的麻烦,似乎远比
想象中的要大。
龙十九看来一定藏身在仁庄,才会让田芊芊学会了这一身本事。包括逆鳞。
但只要田芊芊不承认,没人能证明那逆鳞是她做的,甚至没人能逼她承认她
就是刚才的龙十九。
田家的三小姐,自然该是个大家闺秀,纵然有那么点武功,也只是为了兴趣
而已。
谁会相信她会这么衣衫不整的易容改扮特地跑来跟一个小小的镖队过不去呢?
衣衫不整?聂阳突然意识到,真正的麻烦,似乎在这里。
他猛地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她想方设法要随他们离开,只要除去易容,被田义
斌发现,聂阳他们立时口莫辩。她这副样子,不管谁都会往最糟糕的方向联想
过去。
幸好,聂阳没有下山。只要还在山中,暂且麻烦就无法找上门来。
“你的谎话很精妙,可惜,我一个字也不信。”聂阳微笑了起来,看着田芊
芊的脸,坐了下来。
“你不要命了么?”田三小姐似乎没想到聂阳会有此一说,俏脸顿时寒了下
来。
“堂堂田三小姐,为何会在一个土匪窝里?说不通。说不通的。”聂阳端起
一个茶杯,悠然的倒了一杯茶。
这话明显就是在说,任谁问起,我也不说自己知道你是田三小姐。
既然不是全无武功的龙十九,没了那层原则顾虑的聂阳笑的一副人畜无害的
样子,但田芊芊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不管这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既然有一个落在手里,就不能轻易地放过去。
“哼,自然是被你们劫掠上来的。至于你们要做什么,爹爹他们一看便知。”
田芊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轻轻的把袍襟拢好,遮住了玲珑有致的曼妙胴体。
“怎么,你原本不就是打算诱惑我的么?”聂阳冷冷的看着她的动作,嘴角
泛起一抹残酷的讥诮笑意,“你的想法想来就是引得我对你施暴,你伺机用毒也
好出手也好,把我杀死之后,恢复了本来面目,田家三小姐在被人羞辱的时候杀
死个把恶徒,想必众人都只有拍手称快的份。我说的对么?”
田芊芊的脸色有些发白,强撑道:“胡、胡言乱语,我一个女儿家,怎么可
能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
“这当然不是开玩笑。你是打算要我的命。”聂阳的眼睛直视着田芊芊,缓
缓接道,“而且,这不过是你自己的意。他们原本并不打算这么早对我下杀手
的,对么?”
田芊芊抽了一口气,偏过头避开聂阳的视线,道:“这些事情本就是我一个
人做的,哪里来的他们?”
“可惜你没想到我只是把你关在这里,也没想到你的魅力其实并不能让我发
狂,你找不到机会杀我,所以现在,倒霉的只会是你。”
聂阳顿了一顿,微笑道:“龙十九的功夫,看来你并未学的太好。”
田芊芊的脸色忽红忽白,许久,才咬牙道:“你想怎样,才肯放我走?”
聂阳问道:“你是什么人?你知道我不是问你的名字,你最好老实些,对付
你这样的女人,我至少会一种法子让她说实话。”
田芊芊目光闪烁不定,不肯开口。
聂阳站起身,解开了颈间的第一粒扣子,道:“你想必已经从摧花盟那边知
道,我学的幽冥九转功已经不是正道法子。你那一身内力虽然不多,我也不介意
收下。”
田芊芊眼波流转,脸色有些发红,似乎在考虑面前的对手自己究竟有几分把
握,面对那张充满自信的脸,她的信心逐渐开始瓦解,她很小声的说了句,“天
道。”
天道?这并不是个陌生的名词,事实上,每一个狼魂中人对这两个字都熟悉
无比。
那个四十年前成立之初就是为了剿灭狼魂的组织,历经漫长的纠缠争斗,最
终消弭于无形。直到近几年,才隐约听到了死灰复燃的传言。
“他们就让你一个人来?”凭师父教授的事情判断,聂阳不太相信天道会做
出如此冒失的举动。
田芊芊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道:“他们不肯动手!他们不仅迟迟不敢杀你,
还要帮着你灭掉摧花盟。他们疯了,竟然要和你们这群狼作!”
看来,竟然真的是这个娇小姐私自的冒失行动。
不管田义斌身份如何,看到女儿这副样子都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没有天道从
田芊芊嘴里出现,他大概只有押着这丫头上门请罪。但现在掺进了天道,聂阳也
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先除大恶,后清恩仇,那群知道摧花盟才是首要目标的人,才无愧于天道
这个名号。你这种为了前人旧怨江湖名声妄称天道的人,果然配的起你这些下三
滥的手段。”
田芊芊一阵羞恼,但此刻不能发作,无法像预料的那样在山下巧遇来找自己
的同伴,也无法将聂阳诱杀,她现在只有委曲求全。
对于女人来说,这往往并不是难事。
“你问得我说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她的声音很冷,表情也很僵硬,忍
着怒气的她已经全然没了刚才的诱人动作,成了一个气鼓鼓的小丫头。
可聂阳依然是那副闲闲的笑脸,道:“田姑娘,我还有问题没问。”
“你说。”
“像你这样宁愿违背组织也要与我为敌的,还有多少?”
“哼,这次来的少说也有四十多人。”田芊芊似乎在为自己找些底气,飞快
的说道,“即便有些本不打算动手的,知道风狼来了之后,也不会留情了!你若
不放了我,他们迟早也会找上你!”
聂阳暗忖道,女人的话听起来总要打个折扣,这么算下来也有二十人左右,
风狼前辈当年确实血债无数,这么说来,这次镖队遇上的麻烦,竟是冲着聂月儿
去的。
转念一想,发现了问题所在,立刻问道:“我们镖队之中,是不是有你们的
人?”
田芊芊皱眉抿唇,不愿答,没想到额前突然一凉,竟是聂阳一剑划过,断
了她几茎青丝。
“我保证,你若再不说,下一剑就不会那么准了。”
田芊芊的嘴唇不断的颤动着,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大概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这种被威胁的恐惧。不少女人爱惜容貌甚至胜过自己生命,田芊芊无疑就是这些
人中的一个,她迟疑着小声说道:“不……不净大师。我来之前,我们的人都是
和他联络的。”
想要让女人替自己保守秘密的人,无疑是个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