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来了,便将他擒下。
这时就听那喃喃自语的女尼一声凄厉无比的长号,猛地从地上抓起一把镖师
掉落的厚背大刀,双手握住,一刀砍向那镖师脖颈,咔嚓一声血光四溅,一颗头
颅咕噜噜滚到床间间隙之中。
聂阳此刻已转身欲走,头想要阻止已来不及,那女尼伸出赤足把无头尸身
踢翻过来,手起刀落一刀刀砍在那男人身上,找准胯间便是一阵乱剁,把那还粘
着女子血痕的祸根斩成肉酱。
剩下的女尼也都疯了一样,哭喊着扑到方才在自己身子上肆虐的男人旁边,
指挖嘴咬,全然没了出家人的模样,倒像是地狱爬出来的修罗恶鬼。
聂阳知道那些镖师淫毒深重,带救治多半也无力天,就此在昏迷中死掉,
早入轮也好。性不再去管屋内情形,盯着内里倒退出屋,大步走到院中。
丘明扬此时看来清明了许多,双眼也有了几分神采,不过面色灰败口中不住
吐出血沫,倒像是油尽灯枯前的光返照。
聂阳提气护住身前,在丘明扬身畔蹲下,小声问道:“丘总镖头,到底发生
了什么事?”
丘明扬张了张嘴,口唇中血红一片,噗噗冒了几个血泡,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绝望的盯着聂阳的脸,仿佛极不情愿却又没有其余选择,最终还是沮丧的微微
摇头,伸手扯住自己袖口,用力扽了两下。
聂阳隐约猜到这袖口封边之中多半有些什么,便帮他撕开,随之掉出一张叠
的非常仔细的纸条,密密麻麻写满蝇头小楷。
他一时顾不上细看,先收进怀中,伸掌压住丘明扬心脉,试图帮他说出话来。
不料眼前的灯影突的一闪,聂阳心中一动,顿时运足真气。丘明扬双目圆瞪,
用尽最后一丝余力在他臂上一推。聂阳顺势向旁飞身纵出,长剑一抖已用聂家剑
法护住侧后空门。
只听一声闷嚎,一杆长枪将丘明扬胸背贯穿,死死钉在地上。
聂阳就地一翻站定,失声惊道:“韦日辉!是你?”
马上,他就发现了异常,韦日辉双手微微颤抖,一双眼睛血丝密布,透着一
股茫然,额头满是大汗,神情异常狰狞。
聂阳缓缓移动脚步离开死角,紧张的扫了一眼周遭,并没发现旁人,倒是庵
门大开,看来韦日辉是堂堂正正走了进来。
“聂阳……我、我要杀了你!”韦日辉咬牙切齿的低吼,抽长枪一挺,染
血红缨直指聂阳前胸。
“韦兄,我不记得曾经得罪过你。”聂阳知道他多半着了谁的道儿,但好歹
也要有个挑唆的由头,不论什么法子也凭空变不出如此恨意。
韦日辉迅捷无比的踏前,枪尖斜挑矮身垫步,试探着攻了上来,手中长枪章
法有度显然武功并未混乱,“你做下的事,还能抵赖不成!”
聂阳挥剑抵挡,口中道:“我做下的事从来也不曾抵赖半分!”
韦日辉此时功力比起聂阳已经逊色许多,连出数招均被轻松化去,面上杀气
愈发浓重,目中几乎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姓聂的!你……你欺辱了花姐姐,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口中说出这话同时,他双手一分开握枪身,镔铁枪头更加
迅捷,招招向聂阳要害刺去,全然不留后路,摆出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聂阳心中讶异,他对韦日辉和花可衣的关系全不知情,只不过看对方这癫狂
痴态,隐约也能猜到一二,看来韦日辉心中嫉妒不知被何人利用,使了手段挑唆
成这你死我亡的搏命局面。
知道他和自己同是邢碎影仇家,此刻也极可能是中了摧心术之流的邪法,聂
阳不愿痛下杀手,连连后退,找着制服他的机会。无奈韦日辉破绽虽多,手中
武器却占了很大便宜,聂阳几次试探,反而被枪尖险险擦过肋侧,挑穿了衣襟。
听到了屋外的兵器响动,两个胆大些的女尼从门内探出了头,看到韦日辉步
步紧逼对聂阳痛下杀手,都惊讶的捂住了嘴,对视一眼后,奔了屋内。再出现
时,已是四人,手中都有了兵器,愤愤的盯着韦日辉的背影,显然把他当作了丘
明扬等人的同党。
看她们架势就知道武功低微,聂阳皱眉扫了她们一眼,担心其中有诈,反倒
提防起来。他更加小心的布下剑,幽冥九转功运起八成,一旦迫不得已,也只
好把韦日辉先重伤于剑底。
韦日辉仿佛对背后情形浑然不觉,只是拼命的点刺戳挑,杀招不断。那四个
女尼小心翼翼的靠近他数步之内,胆子最大那个深深吸了口气,咬紧了下唇举刀
砍了下去。
“聂阳!你果然埋伏了帮手!”韦日辉一声怒喝,双手向后一收,枪杆结结
实实撞在身后女尼胸口。那女尼惨呼一声飞出丈余,软软倒在地上。
另外三名女尼胆怯的退开两步,不敢再上,不料韦日辉此刻已经狂性大发,
身形一转挺枪刺出,直接贯穿了一名女尼咽喉。
聂阳怒气顿时上涌,心中暗暗后悔不该如此多疑,剑招一变迅影逐风,直取
韦日辉后背空门。
“来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韦日辉高声叫道,枪杆一抖把剩余两名
女尼震到一边。
聂阳剑势极快,韦日辉震开两人已然闪避不及,一声闷哼,三尺青锋带着森
寒杀意刺入他肋下。
他也不闪避,反而收紧了肌肉夹住剑锋,一声怒喝转枪身从另一边腋下反
刺去。
聂阳早就防着这同归于尽的手段,并未强行收剑,反而运起幽冥掌力在剑柄
上一推,顺势向后躲去。当下这一剑便深至没柄,韦日辉也被掌力波及,跌跌撞
撞向前扑了两步,那一枪自然也刺了个空。
遇上聂阳这样可以随时弃剑的对手,这般不要命的打法也只有伤自己的命而
已。
这一剑让韦日辉受伤不轻,粗布上衣已经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染出一大片污痕,
他神情显得有几分迷茫,似乎这一剑让他找了些许神智。
聂阳不愿多生事端,道:“韦兄,你如果清醒些了,过来让我给你止血。”
韦日辉的眼珠四下转动,也不知在找什么,他皱着眉心,突然咬紧牙关一
把把剑拔了出来,一蓬血花随之喷散开来。
“你现在清醒些了么?”聂阳将掌力蓄足,并未靠近,仍旧站在原地询问。
韦日辉脸上露出一丝羞愧之色,看来他本身意志还算坚定,只是妒火攻心才
被人控住心神,“你……不要管我。”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韦日辉当啷把剑和
长枪都丢在地上,点住伤口穴道,转身向庵外走去,“这次是我欠你的,我若还
有命在,将来一定连本带利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