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他
……”
那少女苦笑道:“我现下无依无靠,身子又已经被他占去,要不是他,此刻
也成了鱼虾饱腹之物。再说……他人虽然不好看,本性倒也不坏,只是在那贼窝
久了而已。这些日子过来,他也本本分分未曾惹是生非。”
董清清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面前少女虽然面庞仍是稚气未脱的模样,身形
风姿却已有了妇人的妩媚韵味,可见所言不虚。她在心底叹了口气,柔声道:
“还没问妹妹名字,真是失礼。这次……是你们救我了我么?”
那少女道:“那种拦路打劫的恶人,我只是叫阿贵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可谈
不上过分。没想到了救了姐姐你,倒真是缘分。我姓黄,闺名一个秀字。你我也
算经过生死的好友了,我也还不知道姐姐的名字呢。”
“董清清,水清无鱼的那个清。”捧着粥碗,知道帮自己更衣擦身的多半便
是黄秀,一颗高悬的心总算放了心窝,只是心中还记挂聂阳和妹妹他们,神情
不免仍有些焦灼。
虽然黄秀比起董诗诗还要小些,但性情谈吐反而和董清清更为投缘,两人就
在这陋室中用了晚饭,互相询问,一谈便谈了将近两个时辰。
黄秀初被阿贵强占之时,心中万念俱灰只盼一死,到了眼见着无数活人顷刻
横尸就地,自己也经历了一场坠崖入水死里逃生之后,对性命倒也珍惜得多。随
着阿贵奔波两日间,纵然般推拒,还是被他强要了身子,几次三番过后,无奈
认下命来,提出了成亲一事。
典当了身上香囊挂饰,用那几两银子上了些物件,打算到这孔雀郡来开个凉
茶摊子,聊以维生,这才机缘巧遇见了董清清。
董清清虽然惋惜,但也不好多说什么,眼见黄秀全没有常妇人的畏缩柔顺,
理直气壮的支使阿贵做这做那,阿贵也乐于顺着娇妻心思,浑没大丈夫气魄的模
样,也只好心道这般夫妇倒也未尝不可。
心中两厢对比一番,想到自己失身淫贼丈夫横死,接着又与妹夫纠缠不清,
反倒还不如这纤弱黄秀来的坚决。
阿贵夫妇所住的,是孔雀郡外数里处的零落农户旧居,这荒败房屋只用了二
分银子,收拾一番下来,总算是有了栖身之所,两人摆摊归来,收拾一下菜园鸡
舍,过的也算恬淡如水。
屋中本没有客房,为了给董清清栖身,黄秀在堂屋另一侧的杂物柴房里新搭
了木,阿贵虽然老大不乐意,无奈娇滴滴的老婆晚上硬要睡这边,他自然没得
反对。
听董清清说了自身境况,黄秀又叫进了阿贵,耳提面命让他明日开始留心打
探孔雀郡里和聂阳有关的事情。
董清清比起黄秀自然要美上几分,她也颇为担心这山贼出身的男人起了不轨
之心,看到他几次进屋,眼睛都死死锁在黄秀身上,这才放下心来。
一直聊到夜深人静,阿贵第三次过来催促黄秀歇息,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想来是与阿贵平日也没什么好说,难得有了可以说说话儿的人,才会如此吧。
要不是阿贵说什么也不答应,黄秀今晚恐怕会缠着董清清同眠。
像她这般侧室庶出的大户小姐,除了丫鬟,倒真没个可以说话的人。
夜半无声,虫鸣鸡行都变得清晰可辨,这破屋连门都破烂不堪,又哪里谈
的上隔音,黄秀才过去不久,那边的动静就不住传来,扰的董清清面红耳赤,睡
意全无。
先是黄秀啐了一口,娇嗔的说了两声别,似乎正在推拒阿贵的求欢。阿贵嘀
嘀咕咕说了一阵,也不知在讲些什么,旋即没了黄秀的话声,只余下些被堵住嘴
巴从鼻子里哼出的细细声响。
董清清脸上发烧,想要堵住耳朵,却又有些不愿。
那边的木显然搭的并不那么结实,不久,黄秀“唔”的闷哼了一声,接着
那床便吱吱嘎嘎响了起来。
董清清把脸埋进被中,一闭双目,眼前就浮现了黄秀娇小白嫩的双足勾在男
人背后上下摇晃的情景,顿时心尖一阵酸麻,险些起了情思。连忙收敛心神,想
些仁经上的字句,细细琢磨推敲,才算静下心来。
迷迷糊糊良久,董清清才终于得见周公,酣然睡去。
翌日早早阿贵就被黄秀赶出了门,特许他不必出摊赚钱,只要拿出做山贼时
的本事,好好的打听聂公子的事情便是,自己则留在家中陪这个一见如故的董姐
姐。
想来昨夜阿贵是得了不少甜头,美滋滋的向着郡城去了,脸上的麻子都隐隐
放着红光。
见他走远,黄秀才羞红着脸小声问董清清:“那个……昨夜,姐姐可曾听见
什么了么?”
董清清不擅撒谎,只好道:“呃……听是听到了些,不过……不碍的,我又
不是黄花闺女,不必太过介意。”
黄秀咬了咬丰润的下唇,愤愤道:“那个死色鬼,一天也不愿忍,净知道欺
负人。”
董清清自然知道她这话有多言不由衷,遭此惨变依然没有枯瘦干涸,多半便
是因为有了这男人坚持不懈的滋润,从黄秀那眉梢眼角的喜人春意,也可侧证。
这一天却是一无所获,阿贵带来的消息仅仅是客栈惨案的坊间流言,反倒让
董清清更加提心吊胆,一听说客栈中的镖师死的血流成河,更是几乎背过气去。
阿贵讲得太过添油加醋,还惹的黄秀狠狠踢了他两脚。
下一日,想必黄秀头晚在床上给了他些苦头,阿贵更加卖力的一直找到掌灯
时分,才搭着邻家老头的马车气喘吁吁的来。可惜仍然没有带来半点消息,只
是说孔雀郡中紧急调集了许多官兵,说什么调查鹰捕头的凶杀案子,还惊动了附
近几个武功高强的名捕。
听到连鹰横天也已经遭到不测,董清清心思大乱,她对武功一窍不通,只是
觉得鹰大人和聂阳怎么也是不相上下的厉害,若连他也死了,聂阳岂不是也难逃
一劫。
人到情急时往往越想越是糟糕,一时间种种可能在心中划过,让她一张粉面
竟有些隐隐发青。
黄秀连忙哄她道:“姐姐别这么着急,没有消息这时候才是好消息不是,你
看官府那边张了黑榜,死的几个都有名有姓,没有一个姓聂,聂大哥一定平安无
事的。”
这一夜黄秀那边婉转娇啼莺声不断,阿贵也是克制不住的连吼带叫,次日大
早,阿贵就擦着黑出门去了,可见黄秀这激励的法子倒也有效,只是看阿贵脚下
都有些发虚,不知会不会适得其反。
从早晨起来开始,董清清就一直感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