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注意一点啊,别动手」,然后对身边的那个警察说:「小徐,你处理一
下。」
接着,他就先走了。我虽然感到很委屈,但也只能这样了。
这个叫「小徐」的警察把我 一个人领出了夜店,秦语不放心,也跟了出来,
到了旁边一个僻静些的地方。
「钱明,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警察的一番话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他认识我?还知道我的名字?
小徐......
「徐迪!」我几乎是喊出的这个名字。
「哈哈哈,你可算认出来了!」
「语姐,快!」我连忙招唿秦语,「这位是徐警官!」
秦语有些懵,但还是很礼貌地问了好。
「怎么......你们认识?」秦语问道。
「对,之前......」我刚想回答,但一想到那一件事,我就有些说不出口。
「说来惭愧,去年ktv那件事,就是我负责处理的......」徐警官接过了我的
话茬,避免了我的尴尬。
「哦哦哦,我记得您,只是不知道您的名字,」秦语连忙说道,「那真的再
得好好谢谢您!」
秦语这次又很正式的给徐迪鞠了一躬。
「别别别,您太客气了,」徐迪也很礼貌,「今天正好赶上我们巡逻到这里,
那几个人本来就是附近的小混混,我们也处理了他好几次了。你今天做得很对,
钱明,但下次一定要注意安全!」
「感谢徐警官!」
徐迪的话听得我 十分感动。在此之前,我其实是有些心寒的——周围几个看
到了的人当时没有说话,甚至连一直当做朋友的欧阳、梓娜也没有站出来说一句
哪怕是拉架的话,而徐迪的话算是今天听到的第一句肯定 我的话。本就没有完全
平復心情的我听到他的话,直觉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还得去执勤,就不多麻烦你们了。有机会再见!」徐迪这就要跟我告别。
「徐警官,您也注意安全!」我的声音因为激动的情绪而变得颤抖。
看着 夜色里徐迪远去的背影,我的情感不断挑战着我的泪腺。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句话同样也适用于人的心理防线。
徐迪走了。我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听到旁边秦语很小声滴说了一句话:
「谢谢你呀,钱明......」
终于......在我眼中被我保护了的人,对我说了声感谢。在我陷入自我怀疑的
时候,这声感谢的意义是非凡的。哪怕感谢我的这个人是秦语,也正是因为是秦
语......
我的情绪已经到了要爆发的顶点,但我不想让秦语看到我失态的样子。于是,
我强忍着眼泪,背过身,声音颤抖地说道:「......秦语......你把他们也喊出来吧......
」
我已经不记得秦语有没有回復我了,只知道秦语前脚刚走,说完这句话的我
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泪水就像失控的洪水,根本止不住。
现在情绪的释放绝不是矫情。虽然秦语跟我说了感谢,但到现在,我还是不
能确定刚刚这件事我是否做对了。自以为是的正义感和刚刚人群真实存在的冷漠
而导致的失望和寒心,依然在持续灼痛着我。
当然,今晚和秦语的重逢、遭遇意外事件的后怕,也是让我哭得这么惨烈的
原因之一。
「别哭了,钱明!」我感觉有人在轻轻踢我的屁股。
我勐地反应过来,胡乱抹了抹眼泪,往后一看,是刘克。他的背后站着秦语、
欧阳、梓娜......
虽然现在他和我开起了玩笑,但一想起夜店里他的那幅模样,我就不想搭理
他。
「怎么?生我的气?」刘克见我不理他,反问道,「要不是我,这会你还被
那个光头找麻烦喔!」
这人怎么不知廉耻,还邀起功来了。这一系列行为都让我越发讨厌他了。
我还是没有睬他,而是背过身去,
没想到,自己哭得过于投入,全然不知她们已经在我背后了。
「这下丢人可丢大了......」我心想。
咸咸的泪水落在还有些疼的右脸,烧得火辣辣的。
这时候,我感觉有人轻拍了两下我的肩膀,我下意识以为是刘克,心说这人
怎么还有脸跟我说话的。于是,我用肩膀顶了回去,不耐烦地说道:「去去去!
别烦我!你干了什么心里没数吗?」
「钱明......是我......」身后,这是秦语的声音。
我连忙回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给你这个,先擦擦吧。」说着,她递给我一包餐巾纸。
刚刚的尴尬让我也顾不上说谢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不好意思」的道
歉。
趁我擦眼泪的工夫,欧阳奕开始给大家宣佈接下来的安排。
「这么晚了,我们也没法回学校了。我们本来就打算在这里结束以后去酒店
睡一晚上的,你们两个男生也来了,正好定了两个房间。我们五个人,打两辆车,
一起去就好了......」
既然欧阳已经安排妥当了,我自然没什么好说的。看起来,这也是她们三个
女生提前安排好的,我和刘克基本上属于吃了个现成的。
很快,他们就拦下了第一辆出租车。
我跟在五个人的队尾,原想着等他们安排就好了,没想到欧阳直接看着我说:
「你和语姐一辆车吧,她知道地址的。」
我看向秦语,她的眼神里我读出了期盼。
走向出租车门边的那几步在我的眼里格外漫长,我思前想后,还是在这几个
人的注视下,为秦语打开后门,然后关上后门,自己坐到了前面副驾驶的位置上......
一路上,我都低着头,闭着眼睛。秦语也没有跟我说什么,而我的眼睛里依
然还有泪水打转。
秦语身上的体香和香水气味像安了自动巡航一样,一个劲地往我鼻孔里钻,
男性荷尔蒙的分泌和内心的痛苦在这一路上折磨着我。
「到了。」司机师傅的声音传来。我这才睁开眼睛,抬起头,付了钱,逃下
了车。
虽然我坐的是第一辆车,但欧阳的后车竟然先到了。我和秦语到的时候,他
们几乎已经把该办的都办好了。
我怔怔地坐到一遍,等待着他们的安排。对我而言,怎么安排都是一样的。
和刘克同住,刚刚的尴尬事情不可能这么快在两个人心中消解;相比之下,和秦
语住倒显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走吧,钱明!」秦语走到我的面前,像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