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粉脂,细心地整理她的柳叶眉,试图把面容雕
琢到最完美。直至听到楼下传来小邢关灯准备上床睡觉的声响时,老婆才褪去全
身衣物,在耳后、脖子和大腿根部喷上香水,足上套著她最性感的高跟鞋,「蹬
蹬蹬蹬」的走下楼去。没来由的一股妒意和淡淡的酸愁涌上我心头,眼眶顿时一
红。
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透过玻璃窗仰望天空,凝视著天上的明月。儘管是满
月的日子,但窗外的明月就是没有那样的分外圆。冷色的光线从楼梯爬上二楼,
从门缝中钻进来房间,一楼的灯再度被打开,倦倦的睡意伴著楼下移动物品和搬
动桌椅的声响,应该是小邢又发明新的做爱方式,打算尝试在我老婆身上。想著
想著,我也就糊裡糊涂的睡去了。
当清晨的光线随著「哗哗」的江水声进到屋内的时候,我从寂寞的世界中醒
来,老婆均匀的呼吸声吸引我转头过去,只见她全身蜷伏成一团,正安稳的睡在
我身旁,我端详了她许久许久,不时见她眉头偶蹙,不知是否昨晚玩过火,受了
委屈?
没多久老婆也悠悠醒来,但是两个人都没有收拾行李的意愿,直到时间的底
线到来,才提起精神,胡乱地把衣物塞进行李箱才走下楼。楼下遍寻不到小邢的
身影,只剩下两碗热气腾腾、还在冒烟的米线和一张纸条,字迹潦草,但意思却
清晰可见,上头写到:「程哥、江姐,我不善说离别,就不和大哥大嫂道别了,
挂在门上的画筒内有幅画,送给你们当纪念。祝一路顺风!」
我轻轻的锁上房门,将钥匙从窗外扔进屋内,隔著铁窗往内望,屋中的摆设
依旧,但却失去了存在感!拉著行李跨过古城的大桥后,我和老婆同时回首望向
江边,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江边聚精会神地写生,一切彷如昨日,什麽事都没发生
过似的!只剩下行李箱轮子的转动声从路面清楚地传来,催促著游人离去。
我把画筒中的画取出来时,已经是好几个星期之后的事了,画中的裸女半躺
在床上,身形和体态一看就知道是我老婆!原来临行前的一夜小邢并没有和她做
爱,而是帮她画了一幅画。对于画我并不是很懂,但是我看得出画中的用心和涵
义。我抓起桌上的钱包往邮局的方向拔腿奔去,我要把这幅画寄回去给小邢,这
对他才是最珍贵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