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老头在你那儿?”
“……,嗯,他在。”
她不再坦荡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不解释一下?”
我本来把脾气压得挺好,可她平淡不露怯的反应还是触怒了我。
“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想的那样,你骂我吧,我都接受。”
又是这种什么都接受,但就是不认错的反应。
“方妮!”
“你真是贱得让我没话说,既然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你,那咱们就这样吧。你也别再过来看女儿了,我嫌你恶心!”
我气愤的挂断电话,方妮在一旁瞪大眼睛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还什么都没确定呢。”
“还需要确定什么?事情不是已经发生过?既然她不想解释,我也不想再理关于她的事,你以后也别在我面前说她的事了。”
我迁怒向李诺,把她的话也给怼了回去。李诺叹息一声,出门去了。
如果方妮从一开始就坦坦荡荡的,承认自己就是发骚,离不开罗老头。我固然会发火,但不会像现在这么生气。她反反复复的装得那么像,现在更是坦白的跟一个富二代处对象,让我不得不祝福她,相信她并不会跟罗老头胡搞下去。她绕来绕去最后却还是来打我的脸,让我连将她抛之脑后的机会都没有。她要干什么?
不等下班,我就去岳母那儿把孩子接了过来。岳母看着我决然的样子,急得给方妮打去电话,却依然只能看着我把女儿带走。
晚上,李诺过来了,身后却跟着许久未见的方平。跟着李诺混上稳定的饭碗以后,这小子倒是少了些痞气,却依旧鬼精的。
“你不让我说,我只好带方平来了。你别用那种眼看我,事情如果不是昨天发生的,我真的不想管。可现在不想管也得管了,免得你以后埋怨我。”
看到方平出现,我就知道她是为什么事过来的了。我本不想听她多言,可现在多了个外人,女儿也在,我想闹也闹不起来,只能看着她把女儿带到楼上。
“江哥。”
久未见面,方平在我面前变得有些拘谨。
“别寒喧了,李诺有什么话让你说你就说吧。”
“好嘞。”
给他倒了杯茶,听着他说道,
“诺姐今天让我们顺着那个富二代约妮姐出去的时间去查,我找到了他们吃饭的餐厅。从服务员那里问出,昨天有对情侣闹得很不愉快,最后还差点打起来。我花了点工夫,看了他们们餐厅的监控才确定,就是妮姐跟那个富二代。”
“方妮被打了?”
本来不想听,可听方平说着,我还是让我忍不住为方妮担心起来。
“倒没有,是后来那个老头来了,他差点打了那个富二代,被妮姐拦住了。”
我听得皱眉,为什么方妮遇到事情就会有罗老头出现,她是只依赖那个老头了吗?一边的方平一副等着我追问的样子,一副你不问我说事都找不着条理的样子。
“接着说!”
见我生气,方平赶紧整理着语言道,
“我们花了点儿心思去看了包间的监控,妮姐被那富二代下药了。”
“你说什么?”
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李诺不是调查了那个富二代的背景吗,他哪里来的狗胆。我气得不行,方妮还是太急了。我知道跟那二代发展那么快不是好事,果然惹来了祸事。难道是老天在给罗老头机会?在他要淡出方妮视线的时候给他英雄救美的机会。如果不是罗老头跟那个富二代根本不认识,我都要怀疑这两个人是在串谋,给方妮做局了。
“江哥,别激动,妮姐没上当。她还是有防备的,那富二代没得手,才闹了起来。”
“别废话了,弄到现场视频了吗?”
我懒得听他卖关子,直接问道。
方平看了一眼楼上,李诺不知何时从房间出来了。她冲方平点了点头,方平拿出手机道,
“这是诺姐找了关系,人家担了很大干系才让我拷贝的,江哥你可别一时冲动要拿这个做文章,让我难做哈。”
我瞪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在他眼里成了一个冲动的人了。
方平找到文件快进,一会儿递到我面前。一个餐厅的包房内,布置好的烛光晚餐前坐着一个年轻男人,是那个富二代没错,李诺找到的资料里我看过照片。这精心的布置很明显准备了许久,可却没看到方妮的影子。我正疑惑间,那个二代起身走到了餐桌的另一边,往桌上的杯子里加了什么,心虚的看着门外,紧张的晃动着手里的水杯,试图融化加进去的东西。
妈逼的,竟然是真的。我的脸顿时就黑了,如果不是知道方妮没有中招,这画面足够我捏把汗的。方妮的魅力碰到这种事我不怪,恨的是她的眼光,怎么会给这种男人机会,还说什么动了跟他再婚的念头,敷衍我还是她瞎了?想到她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而每一次我都不在身边,我竟又有些自责。
没一会儿的工夫,方妮回来了,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水杯的异常。不过我知道她在公共场合是有不喝脱离自己视线的水的习惯的,果然她跟那个二代说着话,手却从没放在水杯上过。看来她根本就没有到信任这个二代那一步,再嫁也只是说给我听的话而已。
方妮的表现并无异常,那个富二代却急了,视线频繁的往方妮的水杯上看,还试图用碰杯来让方妮喝那杯水,方妮却始终是只碰杯却不喝。他眼的异常很快便引起的方妮的注意,她开始观察起手里的水杯。应该是看出了异常,却没有说破。而是继续跟二代说着话,像是一切都正常一样。只是主动找话题的样子还是让1悉她的我,听出了一丝焦虑。
她还是怕的。
那二代看方妮迟迟没喝那杯水,开始有些焦躁,可能是怕露出破绽,心虚的说去洗手间,便出去了。
方妮赶紧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告诉对面五分钟以后给自己打电话,说公司有事让她赶紧去处理。我本以为她是在向罗老头求援,可听这话看来很可能是朱芸,或者是公司的其他同事。
挂了电话,她敲了会儿桌子又打了个电话出去,却没打通。我想了起来,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再看了上画面录像上的时间,是昨天她打给我的。我顿时一阵怅然,心里的恨意与怪罪,一下子被锄动了。她给我打电话应该是想上个双保险,害怕撕破脸以后会遇到麻烦,想找个人过来接应一下。看到她第一个想到要寻求帮助的人是我而不是罗老头,我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紧盯着屏幕,我想看方妮会不会也给罗老头打电话,毕竟罗老头给她的安全感,是让她打心里认同的。可她把手机放在桌上以后,愣是没再打电话出去。她是认为自己能搞定吗?还是宁愿冒着风险也要刻意回避接触罗老头?
那个二代很快便回来了,状态调整以后他很明显的不再去注意方妮有没有喝杯子里的水了。风险看似会在心照不宣中化解,可是当同事的电话打来,方妮说有事要告辞以后,那二代就察觉出了端倪。他狂放的表示陪他就是最重要的工作,方妮明明知道他给她带来的生日礼物,是足以抵得上她下个季度销售额的大合同。现在却因为这种理由要提前走,不仅是瞧不起他,更是没把他们的合作放在眼里。
看着他手中的合同,我终于知道方妮明知他动了手脚,也不戳破和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