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连忙说道:「嗯……我不认为--」
「坐下吧,魏寒。」陶守亮转身拿起灶台旁的热水器,加水烧热。
魏寒到底坐下来,没好气说道:「你只会用气势凌人的语气说话吗?警察当习惯了?」
陶守亮对她微微一笑,好像在嘉奖她的顺从。「我不是警察。」
「你不是警察?」魏寒惊讶极了,可那天在问案室……
「对,事实上,更糟!」陶守亮嘴角微微上翘,看到魏寒疑惑地目光,解释道:「我是武警。你出车祸的那天晚上我刚好在现场,也是我报的案。遇到你是碰巧,也可能不是,我还没决定是哪一种可能。」
魏寒抿住嘴不再搭腔,她回答过这个问题,不会这会儿给他不同的答案。
陶守亮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将刚买的桶面放到台子上,指着一溜烟的红烧牛肉、滑蛋鸡肉、香辣虾仁问道:「你想吃哪个口味?清淡的?还是辛辣的?」
魏寒脑袋昏昏沉沉,差点儿说他决定就好。忽然想到陶守亮曾经问过相同的问题,那时候他将魏寒摁在身下,正准备插入……魏寒敲敲脑门,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
「清淡的对肠胃会比较友好,但辛辣的可以刺激味觉细胞,增强食欲。」陶守亮的语气随意而友善,但毫不掩饰他在明知故问。只用目光似乎就可以看穿她的喜好,也确定如何满足魏寒的口味。
「牛肉吧!……还是我自己来,太麻烦你了。」魏寒说着就要起身拿面。
「坐好。」陶守亮的声音很平静,但语气却坚定无比。
魏寒不得不再次乖乖坐好。
「牛肉?我感觉滑蛋更好吃,口感细腻,鲜美香甜。」陶守亮举起那盒滑蛋鸡肉面。
魏寒的脑海中立刻跳出那晚的画面,她被陶守亮揽在怀里,他用低沉沙哑的声音戏弄魏寒。这一幕似乎比她此时坐在厨房还要栩栩如生。
你的嫩逼真好吃,口感细腻,鲜美香甜。
魏寒猛地站起来,可立刻发现双腿支撑不住自己的体重。她又坐下来,很用力。
陶守亮挑起眉头,问道:「怎么了?」
魏寒定了定神,将思绪放回当下棘手的形势中,过了一会儿才勉强用不稳地声音说道:「没什么,谢谢你!」
这不是魏寒能应付的人,现在不行,她这会儿太虚弱,要是没在生病就好了。忽然,她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魏寒从钱包里掏出足够的现金,举到陶守亮面前,又把钱在他眼前推了推,说:「这个钱给你,刚才在超市时,我忘了。」
陶守亮的眼睛下移,看着她手里的钞票,然后再次对上魏寒的眼睛。魏寒看不懂他的表情,陶守亮没理睬她手里的钱,转身把挑剩的桶面放进橱柜里,只留了两个在柜台上。看样子这是要和她一起吃泡面了?这人一点儿不把自己当外人。
话说回来,魏寒请人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尤其在家时,只有两个姐妹来吃过饭,每次都是精致丰盛。有生以来头一回,魏寒和客人一起吃泡面。陶守亮可真是特别啊!
「你不能帮我付钱,这些都是我的采购,」魏寒坚持把钱放到他面前,手腕碰到陶守亮的二头肌。
他的胳膊像石头一样坚硬,当魏寒碰到他时,他立刻保持静止。魏寒赶紧缩回手,他必须收下钱,但也不想惹恼陶守亮。
「放在桌子上,」他说,声音很低。
魏寒后退两步,将钱放在餐桌上。她希望陶守亮离开,但也知道必须满足他的好奇心,否则陶守亮不会罢休。他为两人泡好面,魏寒顾不得他,稀稀糊糊吃了个底儿朝天,就着最后一口汤水又吞了两片感冒药。面条里的热汤对发汗有奇效,肚子饱了之后,药效也跟着上来。
陶守亮一直没有碰餐桌上的钱,她揉揉眼睛,问道:「你打算怎么回去?」
「我会找个人过来接我。」片刻的沉静后,陶守亮说道。
「哦。好吧,我真的很感谢你的帮助,陶警官。」魏寒虚弱地说道。
陶守亮的眼神明亮而深邃,这个男人很诱人,是个女人都会被吸引。魏寒是女人,所以也该被他吸引。不过,她这会儿需要去睡觉,有那么一瞬也想邀请陶守亮加入。他对魏寒这么好奇,赶都赶不走,何不善加利用。倒不是做什么,就是睡觉,单纯的睡觉。
「你应该去睡觉了,」陶守亮会读心术,当然,更可能是他的职业要求。
「好的,再次感谢。」魏寒不知道接他的人什么时候会到达这里,于是提议道:「如果你愿意,可以在这里等。外面太冷了,别因此生病,虽说你可能已经被我传染!」
魏寒不知道这些话是从哪里来的,还没过脑子就从嘴里冒出来。现在不是勾引陶守亮的时候,虽然她可以拥抱他,说不定还能亲吻他。效果一定糟糕透了,魏寒不会那样对他,感冒不是亲热的最佳时机。
「谢谢,」陶守亮说完,将餐桌收拾干净。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来,又拿起电视遥控器打开,就像两个人是老朋友一样。
魏寒走到洗手间,撑起精神刷牙洗脸,然后回到客厅,坐到沙发另一边。她有些后悔留他在家,不得不陪他一起等人。没一会儿,她感觉到身体忽然悬空,吓得魏寒又是一哆嗦。
「嘘,没事儿,我抱你去睡觉。」低沉的声音安抚魏寒。
魏寒依偎在肌肉发达的手臂中,迷迷糊糊中被陶守亮从沙发上抬到床上……很快又睡着了。
第十二章 陶守亮: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陶守亮把钥匙从门锁上拔下来扔到门厅的小竹篮里,重重关上门。他径直走到冰箱前,希望自己还没喝完啤酒存货。好几天都没采购了,这个家越来越像酒店。
陶守亮从孤零零的架子上拿出最后一罐啤酒,拉开环扣,仰头迎接冰凉的液体。酒精的酸爽滑过唇齿,灼烧着喉咙,一路来到肠胃。他的手机一直在响,提醒他朋友圈正热热闹闹聊着某个热门话题。
他们刚刚追捕并押解一个逃犯回来受审,过程谈不上艰难,但也耗费了小队一个星期时间。逃犯是位小小的粮食局长,当了五年的官儿,贪了整整两个亿。他藏匿在一家边境小镇的农舍里,等待偷渡出国的汽车接他奔向自由国度。当陶守亮确认他的身份后,直直向他走去。陶守亮仍然忘不了那张面孔,先是疑惑,再是惊讶、恐惧、惊慌、绝望,然后转身向相反的方向撒腿狂奔。
「为什么这些人总是一见我们就跑?」他的搭档重重叹口气:「为什么他们觉得能跑得了?」
陶守亮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跟在局长后面。他没有着急追局长,只是始终让这位逃犯保持在视线范围内。露面之前他们已经侦查过地形地势,局长身上是否有武器,周围会不会有帮凶,还有邻里平民的安全等等因素,断不会有任何差错。
局长大人长期沉醉于声色犬马,体型早就走了形,体力也和他的体型相匹配。陶守亮帮他掐着表,这位坚持了四分三十四秒就再也跑不动了。局长摔倒在地,嚎啕大哭像个孩子。陶守亮给他铐上手铐脚链,毫无波折压入车里。
这次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没有人员伤亡和损失,队友们得到上级褒奖,趁机好好放松,大肆庆祝一番。
陶守亮回到家已经很晚,其实也不是很晚。春天已经接近尾声,但夜晚还是来得太快,黑漆漆一片,给人已经凌晨的感觉。陶守亮坐在沙发上休息,悠闲地望着窗外遥远的晚空,似若有所思,亦思无所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