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17
第十三回:徒儿欲死,神羽癔症
古词曰:
别后懊悔再回迟,两心相对难再识。发^.^新^.^地^.^址 LтxSba.…ㄈòМ发布页Ltxsdz…℃〇M
此去遥遥无归路,有缘无份亦相思。
一首物是人非,相逢何必曾相识不知道尽古今多少离别鸳鸯,遇之韶华,却断于热烈,终究不复少年时。
且说林逸被师傅责罚闭门思过一日一夜,当真是茶不思饭不想,亦难寝睡,熬得脸色苍白,头屑散乱,精神萎靡,好不容易门开,一双血丝红涨的眼睛像是要吃人,拔腿就往西厢房跑去。
路上摔了一跤,膝破血流,也顾不得擦,飞快奔到了那里,但见西厢房静静悄悄,毫无动静,心里急愤推门进去,床上被子整整齐齐,地上干干净净,椅子板凳摆放有序,仿佛从来就不曾有人住过一样。
“难不成她真的……“林逸是如何也不肯信,疯了似得呼唤:”柳青青……柳青青……”
然而整座空荡荡的西厢房只回荡着他孤零零的回音,林逸心中的预感极其不好,一时间泪如雨下,浑身无力坐在凳子上,却摸到了一张纸在桌上。
那纸张折了两个角,似乎是折纸鹤的痕迹,那当中不是用墨写的,而是已经暗红了的血。
上面的两个字充满了哀泣和不舍,却是短短两个字:“林郎……“
林逸目眦欲裂,忽然“哇”地吐出鲜血来,随之眼前一黑,临昏倒前,他似乎看见了师傅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做了一个世纪的梦,脑中昏昏沉沉,比死了还要难受一样。
他终于醒来了,在自己的床上,身边是师傅。
“你醒了。“
清珞仙子微笑着说,手里拿着药碗,勺子拨弄碗中粥汤。
印象中师傅很少微笑,她总是那副好像所有事都漠不关心的神情,冷淡的让人寒颤,她笑起来美得让人惊艳,可是林逸不想说话,他不想理她。
似乎是料到他会有这个反应,清珞仙子没有动怒,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放下粥碗道:“你的病复发了,这次很严重,差点就没命了。“
林逸默然,也许真如她所言,又是她救了自己,可是林逸很难受,他甚至并不感谢她,反倒有些恨她。
“你为什么总是救我?“
林逸突然的询问让清珞仙子有些意外,但是她并没有解释。
他的声音中没有了敬畏和尊崇,而是冷冰冰的:“让我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清珞仙子语气依旧平静,“你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吗?“
“师傅,求您让我死吧。”
林逸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他并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师傅救了他的命,给他饭吃,教他修炼,这是他一辈子都难以偿还的恩情,可是她杀了柳青青,也杀死了他想要活下去的心。
清珞仙子丝毫不讲情面,她的脸色好似悬崖上的冰山雪莲,寒冷地让人生畏,她看着林逸的脸看了许久,试图从他的表情上看出答案。
“为什么,就为了一个被其他男人上过了的烂货?“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林逸,他不在乎吗?不,他在乎,但是他更在乎柳青青的性子。
从小就在孤儿院里长大的林逸从未如此被一个女孩子需要过,柳青青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子,她的活泼,她的狡黠,她的甜美都深深地刻在了林逸的脑海当中。
尽管两人相处的时间甚至都不到两天,可正是这份奇妙的缘分让柳青青走进了自己心里,她是如此的依赖自己,为自己着想,似乎自己就是她的世界。
而柳青青死了,没人需要他了,他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林逸当然心里也知道,除了柳青青还有师傅也是真心对自己好的,可是师傅终究对他没有情爱,他对清珞也只有敬爱,而对柳青青,二人虽然在肉体上没有男女床笫之欢,然而在精神上却已不知缠绵了多少回。
林逸冷冷地看着清珞仙子,他的眼神中布满了愤怒和怨恨,对待他这个恩重如山的师傅道:“您不也是被其他男人上过的烂货吗?更何况上过您的男人,不止一个。“
“你……”
清珞仙子的心性注定了她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难起波澜,然而这句话却像是一把利刃穿透了她的胸膛,是人皇的神剑,比天道的愤怒还要沉重。
她的玉手已是紧捏起拳头,手中的汤勺已是捏碎成了齑粉,周边的空气都似要凝固,整座阁楼的瓦片、墙壁和窗户都在震震作响,好像随时会崩塌一样。
天气的变化可以说是眨眼之间,晴空万里的天幕转瞬就笼罩住乌云,狂风呼啸,吹动了四周枝叶,几乎能听见枝条折断破碎发出悲鸣声音。
“轰隆隆……“
狂雷闪电劈落,仿佛要撕裂苍穹,漫天烟尘在天香阁中肆虐,风暴咆哮,似来自远古魔界。
清珞仙子脸色惨白,如同寒冰凝结般僵硬:“好……好……你说得好……说得好……“
她终究是下不了手,一双素白玉臂微微颤抖,像是受了重伤,蹒跚地走出房门,一转角却是捂着心口,脸色十分难看,靠着墙壁缩成一团,蹲伏在地,竟似失声地大哭起来。
屋外雨水哗啦啦流淌,将屋内与门外隔绝开来,林逸躺倒在床上依旧面无表情,他只觉得身体沉重,疲惫欲死,不多时,沉沉睡去了。
天香阁仙境山下二百余里有一座城,名唤云鹿城,乃六州之首,四方商贾络绎不绝于此处,只因此处乃红尘界高士大修聚集之地,美女如云,权柄高官众多,多为界中修士心往之所。
此时城中大雨滂沱,丝毫没有平日繁华喧嚣,街道上车水马龙各自奔赶回家,只有一个白衣仙子不持伞,也不戴帽,独自走在街头,细细碎步间散发着清新空灵,带着丝丝幽兰芬芳。
行人纷纷侧目观看,均为其倾国倾城姿容所摄,更兼闻其身份高贵圣洁无比,皆为行礼避让,待到仙子从身边经过后才敢继续前进,亦或者转身望着那翩然若飞,恍若凌波而来的倩影目送追随,心神迷醉。
清珞仙子手举酒壶,仰头往口中送去,她已是喝得伶仃大醉,清冷的玉颜上泛起酡红,艳丽非凡,却仍旧带着几分淡雅脱俗,只见她踉跄前行,脚步虚浮地踏入了一家店,竟是无人敢阻拦。
这家店乃是云鹿城中最大的青楼,牌题“红袖楼”,那楼雄伟高殿,有五层,呈现阶梯状铺陈向下,每层都设有阁厅,每间阁厅又设四小轩等分别对应各个花魁秀女。
可谓“万花丛中过”,让男人们享尽温柔乡风流韵事。
而在门口,二十个身穿金色锦袍,足蹬绣鞋的女子左右侍立,后头又有二十个男奴跟随,衣服华贵奢侈,颇像俊美的书童小厮,再后头又有二十个面貌丑陋,肌肉壮硕,粗鄙不堪入目的打手。
他们三排列成长队整齐地站在妓院门口,前堂和瓮院,分别负责伺候喜爱美女的客人、喜爱俊男的客人、和没事找茬的客人。
清珞的仙颜何其貌美,这一进门但使院色黯淡无光,当真叫夜雪如冰砌,如脂溶,惹得周围诸多宾客纷纷侧目,议论起来:“那是哪家女子,竟生的如同瑶池神女一般?“
“怕不是哪里来的花魁。“
“莫胡说,莫胡说,似她这般神女仙容怎么可能做这种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