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谈不上好坏,竟发现,这个集体里,自己似乎也少了抱怨,从起初的愤恨到麻木,再到现在的融入,他渐渐的,发现山下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好似那很遥远,变得不清晰不真实起来。
今日是他值哨,此时正值傍晚,冷风嗖嗖,谁料竟又下了一场尾冬的雨水,雨水绵绵,似有冬季过去万物复苏的征兆,可天气依旧是寒气森森,冻人骨髓。
他所在的小队,有二十五人,除山门有十二人站岗之外,其余人则布置在山中重要的位置,譬如粮仓,譬如陈凯之的书斋。
陈让便在书斋的门口,偏偏,却不能在屋檐之下,他虽穿着蓑衣,戴着斗笠,可冰冷的雨水却依旧是无孔不入,钻入他的身体里,整个身子已经发麻,或许是因为操练的缘故,所以他下意识的不曾去呵气和跺脚,却这般如标枪一般的站着,手中握着火铳的双手,竟好似已经不属于自己,寒风一吹,面上便有一种刺骨的痛。
这若是在两个多月前,陈让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煎熬的,可人便是如此,慢慢接受了,适应了,除了心里暗叹自己倒霉,恰好遇到了雨天,却也无可奈何。
陈让预感到,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因为前两个月,护国公是极少来山上的,即便回来,也只当这里是家一般的落脚,这最近好似是诡异起来,护国公这些日子都在山上,除此之外,便是山上的客人开始增多起来,熙熙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