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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寿见陈凯之缄默不语,不禁叹了口气,才又继续说道:“陛下一定以为,地方官一定是听陛下,听朝廷的,哎……说是这般说,毕竟陛下乃九五之尊,他们本就是陛下的臣子,怎么敢悖逆陛下呢。可实际呢?老臣斗胆进言,实际上,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啊,山高皇帝远,他们做了什么,陛下岂能知道,就算知道,他们自也可以陈辩,毕竟,朝廷再如何,还是讲道理的,还需按律行事;可到了地方,就不同,倘若地方官无视这四家士绅,甚至糊弄他们,四大姓可是一眼便能看出,他们倘若要报复起来,保准能令你焦头烂额,使你官声狼藉,一面,可以想办法疏通上头的知府衙门,一面,可以怂恿下头的百姓,给你难看,甚至是官衙中的小吏,也大多和他们同气连枝,这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地方官虽是下头小吏的官长,可地方官三五年一换,而地方上的世家大族,你一旦开罪了,便是一辈子不得安生,甚至祸及子孙的,这笔账,谁不会算呢?”
说着,陈一寿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一脸忧心的提醒陈凯之。
“小小一个县是如此,往大里说,这全天下,多少个这样的县,又有多少个这样地府,他们不满,对朝廷而言,可能遗祸无穷,陛下要慎之再慎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