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中惬意,怀抱舍陀的楚倾辞笑了笑:「我是拿报酬的……」
不过很快,又生起了两道气息,一身雪白的叶凌,傲然而立,他的侧旁,沧
蓝烟目光深沉的看着楚倾辞,最深处,有一股常人无法发觉,只有自己才知道的,
爱慕,和贪欲。
「请大妖后助我等!」三道高大虚影喊道。
楚倾辞只是坐在辇上,淡淡点了下头,这个时候,一道影子冲了上来,她扑
进大妖后的车辇里,撒娇道:「楚姐姐,你终于来了,这里人族真不好玩,也不
好吃,没有我们妖族的灵果甜。」
楚倾辞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娇嗔道:「谁让你乱吃的,也不怕吃坏肚子。」
梦妍妃吐了吐舌头,少女十分活泼,一头紫发随着风飘扬,和一身妩媚红衣
的楚倾辞是两种各不同的风景。
叶凌呵呵笑道:「不管妖后大人想要什么,恐怕不会简单。」
「好吵啊,这个人类谁啊。」梦妍妃不耐烦挠挠耳朵,横眼看了一下,随后
一击重击就将叶凌击飞,看着飞出去很远,但不足片刻,叶凌又回到了跟前,脸
上依旧风轻云淡。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不过这个时候,又有人来凑热闹了,一柄金色剑影飞来,极致得纯粹,划破
天际,从天而降。
「清秋丫头?」
极光自天际撒下,错落有致的屋檐披上金色霞衣,晚日此刻光芒绽放,耀眼
无比。白衣踏剑,金色瞳孔灼目,冠玉绮发,眉目威凌,她傲立于世,目无他人。
承落九天涯无际,上青云逐日。
「你来捣什么乱?快快回去!」
天空上,传来威严的声音,这个时候,不是天道境界,都已经不配站在这里,
一个境界不要看只差一步,但其中的沟壑,是如论如何,都打破不了的。
清秋明月并不理会,她的眉骨,从不为任何人折,她就是如此骄傲的人,是
一个光是锋芒,便能刺伤的女子。
剑阁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天才,这代羽化圣地断层,未来数百年,天下再
无能和剑阁争辉的仙门,只因她,清秋明月。
「听闻羽化圣主,宁仙子当世剑道魁首,特来领教一番。」她高声呼喊,对
着那道渊源流长的彩绸河流,绽放最为明耀的光芒,如同白日。
宁仙柔现身,她只脚踏在一粒尘埃之上,衣袂飘飘,单手双指化剑,随意一
指,剑鸣长啸,飞驰而去。
「宁圣主手下留情!」
只不过,清秋明月还是飞出去很远,被打进大地,周身方圆几公里,全是剑
气震碎的裂纹。
她口吐鲜血,在抬头的时候,已经看不清宁仙柔了,她们相距太遥远。
「宁圣主好剑法,我甘拜下风,自是接不下来,这一剑令我感悟良多,但终
有一天,我会超越你的!」
清秋明月从来都不是一个认输的人,或者说,她的人生信念中,就没有失败
两个字,抛开剑阁与羽化圣地的恩怨,宁仙柔已经手下留情了。
她淡淡道:「你太弱了。」出口言随法行,清秋明月再次口吐鲜血,宁仙柔
同样是一个骄傲的人,对于挑衅,尤其是敌对剑阁的挑衅,自是不会不理。
「清秋丫头!」
清秋明月摇摇欲坠,险些昏厥。
……
远处,剑阁,最为上三层,高云之上,缓缓震动一下,随后传来一阵叹息:
「明月丫头吃点苦,也是极好,让她正视自己和天道境界的差距。」
一位丽人踏空而去,方向正是流阳,大藏藏不住,天下便是她的剑鞘。
伴随而去的,是一路的剑意,她便是剑阁从未面过世的阁主,水木心华。
第八十章:黑日
没有人可怜一只流浪犬,可是当徐闻赶到的时候,仍然被眼前一幕惊呆,似
心尘的红衣似乎更加红透,落在地上,拖拽着大片痕迹。
她和一个书生面对面,两人都没有使用任何法术,你来一刀,我刺一剑,甚
至都不再躲避,用最为原始的战斗方式,给彼此带来创伤。
「似红尘,你难道不知道,我只是个傀儡吗?我是不会死的。」那书生身体
里传来苍老的笑声,与外貌格格不入。
「不,你会死的。」
「那看看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徐闻在一旁不知所措,想帮忙,却又无从下手,刚想上前,却被阻止了,似
心尘背对着他:「别过来,干紧走。」
「天上快打完了,要杀你的人是赵神月吧,你最好逃得越远越好。」
徐闻惊讶道:「你都知道了?」
似心尘:「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来到流阳?」
「我拦不住赵神月和宁仙柔。」
徐闻些许沉默,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又想起来那晚,自己怎么可能跑的出赵
神月的手掌?什么都不说的似心尘,却又什么都做了。(说个题外话,前几章肯
定是似心尘救了徐闻,至于似心尘什么境界,能拦下天道的赵神月,那肯定也是
天道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看赵神月不爽,不行吗?」
徐闻不知道她们都是怎么想的,或许,对于天州之上一些门派的恩怨,他不
清楚,上一个说这话的,还是徐梦雪。
「什么?难道你以为你们已经胜利了吗?不把我们太师殿放在眼里了?」书
生听着似心尘一副赵神月必胜的语气,有些暴怒。
「你们这群人渣,确实不应该放眼里,就应该踩在脚下。」
「哼,似心尘,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为什么似心尘要用这种方式?甚至在徐闻眼里,属于一命换一命了,也只有
她自己知道。
回想到从前,两人走过古桥,一起撑过油纸伞,那时候,她也没有继任练衣
楼楼主,只是个普通的刺客,只是完成已成一项普通的刺杀任务,还是少女的她,
冰冷无情,却也多情,女刺客受伤,一个老掉牙说书故事,却把她套牢,套在这
个书生身上,他们的爱情故事,讽刺了这个世界,讽刺了
这个伦理道德败坏的世
界,女人不值钱,男人不值命,再么强大的女子,都落的一个被玩弄的结局?
她一直穿的红衣,是她欠书生一个,盛大的婚礼。
不堪重负的她,在爱人面前被轮奸,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是她诅咒了
他,也是他成就了她,确实,两人早就死在了十几年前,逝者的灵魂却永不安息,
她来释怀,让他安息了。
一脸鲜血的似心尘,十分温柔看着他笑,她喃喃自语:「煜,我不脏,一点
都不脏……」
那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