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过吗!」
爸爸脸色有些涨红,被妈妈气得咬牙切齿,猛猛地砸桌子,菜都差点被掀到
地上,他人站起身来,我从他的嘴里闻到一股酒气,说话变得瓮声瓮气,「我在
外头干撒子,我在外头挣钱养你们两个还能干撒子!今晚上撒吗你要!是又抓
到我撒子把柄了迈敢给我叫板!有些事你非要摆出来说,那就摆出来说!我倒是
想晓得我在这个家还是不是当家的!」
见两人情绪逐渐失控,大有一言不合就干架的意思,爸爸是生妈妈的气,但
他不知道妈妈是在厌烦我啊,这闹下去真没法收场,我连忙站起身来打起圆场,
我现在也长大了,能进读市里的重点高中给他们挣得脸面,子女劝架也是给当父
母的一个台阶下,爸爸气哼哼地坐了回去,我转移话题道:「爸你这酒哪来的?
又是舅舅送的?」他脸色纠结片刻,还是忍下火气回应起了我,他知道我这话也
是说给妈妈听的,他饭前看见桌上被亲戚吃剩的干果,没忍住喝了两小杯,刚才
发脾气,罪过就可以一脚踢给该死的酒精。
妈妈没有搭理我们俩,自己埋头吃,晚饭就在尴尬的气氛中潦草结束。
压抑的气氛并没有被冬日里难得的骄阳打散,第二天父母之间的关系更加紧
张,早上吃个早饭两个人连看都没看对方,昨晚上的骂战还是刺痛了爸爸的心,
连带看我都没昨天的好脸色,摔门离开不知道出门干嘛去,妈妈对此也毫不在意,
我想说什么就会被她故意出来的巨响吓得慾回去。
也就我们家是这样,记事起别的家里闹矛盾,最后往往都是那家妇人哭天喊
地喊来自己的娘家人大闹特闹,最后还是抽抽搭搭言归于好,矛盾嘛谁家不都这
样过来的,夫妻也需要磨合,只是农村人一般男的嘴不利索就会动手,其中谁对
谁错没人会去瞎评判,聪明点的都只会劝两个人互相服个软道个歉,这日子还能
凑合过,毕竟自家事只有自家人门清,谁都不会想去惹上一身是非,但我家不同,
我爸一般不会恼脾气性格比别的男人好些,我妈性子又要强,记忆中两人也就闹
过一两次,最严重也就把家里砸了一次,咳,还有次把远在外地的舅舅都喊回来
评理,两人硬是高手过招从不动手,一直以「兵器」应战,有次被烧通红的蜂窝
煤给砸到脚上,疼得我脸色苍白都不敢出声,还是舅母发现我躲在角落哭,连忙
带我去了隔壁镇上的诊所,父母也顾不上吵架,神色慌乱,往后再闹出矛盾他们
就很少再到动手的地步。
这次与以往好似有些不同,两人依旧最多只是拌嘴吵架,没有动手,但吵完
之后继续冷战,晚上舅舅两口子都被惊动找上门来,我还知道堂姐下午给爸爸打
了电话,彤彤给我说的,小丫头现在天天都会给我的软件发消息,跟我分享她每
天在做什么,玩了什么,总会重复地说我好想你呀,哥哥有没有想我之类的问题,
我也不厌其烦地配合着她,毕竟现在能跟我说话的只剩她了,家里两个大人一整
天都冷着个脸,气氛压抑得吓人,妈妈更是不会拿正眼瞧我,一整天都没跟我说
一句话,连我上午没起床都不念叨了,明显是昨天那次强行索求,彻底让我们之
间的关系降到冰点,这让我内心愈发慌乱,总觉得自己的行为彻底失去了跟妈妈
亲密的机会。
曾经在出租屋里跟妈妈的淫乱关系,突然就这样结束,让我难以接受,可暂
时也找不到什么办法,唯一算得上安慰的就只剩下爸妈两人的矛盾还在持续,至
少妈妈不是为了爸爸彻底放弃我。
爸妈吵架的这几天里我连门都没有出,只是躺着等待开学,爸妈也不管我,
妈妈脸皮薄没有把跟我的事情告诉给爸爸,我也就继续心安理得地躺着,但是一
想到进城的就我一个,心烦地就拿出手机看小说。
开学是二十二号,今天二十一,是我该滚出这个家的时候,舅舅一家前几天
就先走一步,何老师和他女儿更是一周前就离开了镇里,这还是舅舅告诉我的消
息,何老师并没有主动提过,何老师那个知书达礼的女儿,我拿到了电话号码也
没有联系过她,总感觉张不开嘴,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一个山村走出来的穷学生
能跟临海市的大学教授聊个蛋,因为家里的情况,之前还担心我过去一个人住不
合适的爸爸没了身影,现在不仅我得自己住了,还得独自把这么大堆行李搬到城
里去,还没人接送,只能自己去坐大巴车,我的天。
想到接下来的遭遇我都快疯了,但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助我,上一次去城里是
堂姐夫开车直接送我到的,现在我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而且堂姐夫多半早已
经回城里上班,总不能求人开回老家再把我接上去,原本我以为能蹭上舅舅的车,
结果因为茹茹的转学,他们必须要早很多天去办理手续,舅舅更是往城里跑过一
两趟了,难道我真的要一个人去坐镇里那破旧的大巴车,跟一群人汗流浃背地挤
到县城里,再去转乘到市里的长途汽车站,再一个人坐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