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面悬轻纱,一头亮丽长发由后向前,其中一缕沿着脸侧纱巾甩落胸前,
白皙的肌肤,在黄昏的天色之下闪着玉般的颜色。一袭浅紫色的缎质长衣,长长
地曳向脚面,却在腰际加上了一根细绦。另外在她上胸部位,佩带着一把精致玉
鞘包扎的「圆月短剑」。
落霞天光映衬之下,各人只觉得眼前猝然为之一亮!虽然对方面垂薄纱,难
以在一照面的之间,看清她的庐山真面,可是只凭显露在外的那双狐媚眼睛,及
那副火辣的身段,硕大的豪乳,挺翘的硕臀,已不啻是活生生的妖媚美人。要在
平常,这些人目睹美人当前,说不定上来就乱了规矩,什么下流的举动都或许干
得出来,可是对方一上来所施展的一手「飞针落刃」给镇住了,是以这时才会一
个个地瞪着一双蛤蟆色眼,没敢出声儿。
紫衣美妇俏立马车前,似乎没看见她怎么移动,仿佛只轻轻拧了一下腰肢,
即如同疾风中的一片流云,带着一阵衣袂飘风之声,已飘身子三丈外的山道之上。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紫衣美妇仅仅只凭着这一手杰出的轻功,已使得
现场几个深通武功的高手深感惊异而自愧弗如。
各人这才知道,来人紫衣美妇,就是美艳骚妇沈如壁的那个夫人,一时无不
耸然动容!
娘那双美丽眸子,略一转动,已把现场情形看在眼睛里。每个人在她目光转
过之时,心里禁不住都「噗通」一跳,仿佛都感觉到对方那一眼是专为瞧自己似
的。
娘的声音故作冷淡:「如壁,你怎么连这么点小事,都照顾不过来,这是怎
么回事?」
沈如壁轻咳了一声,喃喃道:「夫人见谅,不是如壁无能,实在是这几位大
哥不听指使,还嚷嚷着要见您,如壁正要告诉您,您就来了!」
「要见我?」说话之间,娘那魅惑多情的双瞳直觉地已认定了朱烈,冷冷地
向对方逼视过去。朱烈立时感觉到一股寒意。
众目之下,他这个架子不能不端,当下缓缓站起来抱了一下拳:「在下卧牛
山朱烈,见过夫人。」
娘点点头道:「原来你就是朱大首领,奴家久仰你的大名,失敬失敬!」
「哪里!」朱烈说:「应是在下久仰之至!」
「哼,咱们用不着这些客套话。」娘一双狐媚眼睛直直地逼视过去:「是你
要见我,有什么赐教?」
「这!」朱烈不愧是一方之主,抬头打了个哈哈,道:「我等心存渴望,俱
都想瞻仰一下夫人的盖世芳容,这也是人情之常,尚请夫人不要怪罪!」
娘媚笑道:「朱大首领太客气了,既然这样,现在奴家出来了,你们也看见
了,还有什么意见?」
朱烈蛤蟆小眼一转,嘿嘿淫笑道:「这样不行,我们要看的是夫人的庐山真
面目。」
「慧刀」许智也大声附和道:「对!夫人,你得把脸上的纱给摘下来,叫我
们瞧瞧才行。」
全场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叫好声,这些亡命之徒先时还有些慑于她的武功,
不敢十分嚣张,现在大首领、二首领给他们开了个头,一时可就情不自禁地现出
了他们的刁顽本性。
「霸刀」吴德是中州三刀里是出了名的色中饿鬼,这时自然更不会放过娘,
手指着道:「老子看你这骚娘们还是自己把面纱摘下来的好,要是让我们来给你
摘下来那就不大好意思了吧!」
众人又爆出了一阵笑声。
娘静静站在一旁不吭声,仿佛对眼前横加于自己的一切,毫不动心,更不曾
着一些怒气。这么一来,不啻给现场一干匪类更大的鼓励,一时之间叫着嚷着,
乱成一片。
吴德摇晃着身子前进了几步,淫笑道:「骚货,我看你还是把脸上的纱摘下
来吧,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喔?」说罢,陡地跃身而出!他一时见色起意,鬼迷
了心窍,竟然大着胆子向着娘身边偎了过去:「嘻嘻,美人,我看这件事,就由
在下我来替你代劳了吧。」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两只手来向娘脸上摸去。
众人爆雷似的大声喝彩......
吴德原来是试探着出手,一看对方仍然没有丝毫反应,心里可就笃定了下来。
再者,他这时面对佳人,近承芳泽,虽然碍于那一袭面纱未能得窥全豹,只是那
种隐约的静态美感,更不禁令他色授魂销。也活该他有眼前一难,一心只想着面
亲芳泽,率先领受对方如花美颜,可就没有注意到对方那双充满了凌厉杀机的眼
神儿。
那时快,就在吴德一双色手,眼看着已将挨在对方面纱的一刹间,忽然间,
一股尖风劈面直挥而下,吴德一惊之下,点足就退,只是哪里还来得及?在对方
那只纤纤玉手之下,只听见「咔嚓」的一声脆响。那种声音,对于每一个人来说
都并不陌生,就好像是屠夫挥刀砍在猪头上那种声音一般无二。娘的那只纤纤玉
手,不啻就是屠者手上的刀,吴德的那颗头也无别于肉案上的那颗猪头。
一声脆响声里,吴德那颗头,倏地中分为二,随着娘那「惊鸿掌」巧妙的一
式挥动之下,整个身子蓦地向后面倒仰出去。「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连身子
都没有翻一下,吴德登时命丧黄泉,一阵子热热的血腥气息迅速地蔓延开来,闻
之欲呕。
全场各人,目睹及此,一时俱都吓傻了,张开的嘴还没有发出声音来,登时
就怔住了。短暂的一刹沉默之后,才听见一声沙哑的呼叫:「三弟!」
一条人影从人群里掠出来!瘸着腿,弯着腰,黑瘦高挺的身材,山羊胡须。
正是中州三刀里的老二「慧刀」许智,他平日里与吴德关系最好,此刻不啻于痛
彻心扉,蓦地扑向死者尸身,一时抚尸悲恸!「而朱烈则站在原地,眼神惊恐地
看着娘。
原本热闹火爆的场面,一刹间急转直下,变成了眼前的这番景界,实在是出
人意料。
许智哭着嚷着霍地跃身而起,手指向道:「你......欺人太甚,老子和你拼
了!」一边说时,正待扑上,却被朱烈一把拉住。
「老二,忍着点儿.......」
娘冷笑一声道:「这是什么人?」
沈如壁趋前一步道:「回夫人的话,这就是中州三刀的「慧刀」许智,死的
那个人吴德,平日里与他关系最是要好。」
「原来如此!」娘缓缓点了一下头:「这也难怪,许智,你有这种兄弟,这
是你的耻辱,奴家这是代你清理了门户,你应该谢谢我才对。怎么,你还想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