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杏枝看他俩运功错漏太多,干脆手把手地指导二人
运功,时而紧贴在明月背后,时而蹲伏下娇躯,轻托清风的大胯,时而站到二人
面前,身姿舒展地展示运功要领……没一会儿,杏枝身上也是香汗淋漓。
感到自己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向杏枝他们简单告别后,便离开了练功房。
刚走出练功房的大门,我便听到身后传来了「啪」地一声,像是巴掌拍到肉
体上的声音,随后响起了杏枝略带嗔怒的声音,「明月!」
看来明月悟性太差,被妻子嗔怒了吧。我笑着摇了摇头,飘然远去。
日子一天天过的飞快,很快到了灵官日,传说这一天是太玄观老祖王灵官冲
举飞升的日子,观内在这一天需要焚香祷告,祈求仙界的老祖保佑太玄观顺风顺
水。
遥望着灵官殿内王灵官充满威严压迫的泥塑,我不禁有些失落。举霞飞升,
这个词多久没有听过了!
如今莫说飞升了,像我和杏枝这样的金丹巅峰修为,便是修真界巨擘了。
金丹之上,尚有元神,元神大成,方可渡劫飞升……
而金丹与元神之间,有一道天堑……
恍惚间,一些陌生的记忆涌上心头。
*********
「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
我放下手中的书卷,微笑着回复妻子的疑问。
妻子嫣然一笑,披着宽松的道袍和我轻轻拥吻,随后倏忽离去。
空气中还残留着刚才妻子沐浴时的香气,望着房间中还飘着粉色玫瑰花瓣的
浴桶,我大袖一挥,浴桶便消失在了房间中。
世人皆晓神仙好,神仙烦恼知多少?
我,柳隐奇,法号青冠道人,金丹巅峰,如今忝列天下十大宗派之一的太玄
观观主,更是依仗一手与同样身为金丹巅峰的道侣杏枝仙子心意相通、珠联璧合
的琴瑟和鸣之术,足以横行天下,火海刀山也闯得了。
然而这些都是虚名。
自万年之前道宫内乱,高层一夜之间踪影全无之后,天下已经很久没有修士
突破元婴境界了。
原因是,金丹突破元婴,需要道宫赐予的灵种一枚。
然而这灵种,却是道宫不传之秘,随着道宫高层的消失而再不见天日。
不入元婴,终生飞升无望,所谓金丹巅峰,虽有八百寿数,也难逃一抔黄土。
不过修真界历经万载厮杀后,终于达成共识,在飞升成仙的诱惑下放下彼此
间的仇怨,携手共探道宫遗留下的破碎洞天。
在无尽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后,众人付出了数十名金丹境修士的代价,曾
经正邪两道的魁首清虚门与万邪谷也元气大伤、一蹶不振,余下众人终于抵达道
宫遗址的核心区域。
然而那里只有法宝、功法、丹药,没有任何灵种,甚至关于灵种的信息也没
有。
于是剩下十个实力较强的宗门将战利品瓜分一空,遗憾离开了道宫遗址。
怎料天无绝人之路,我和夫人祭炼成功道宫遗留下的法宝「同心锁」
之后,
意外发现,「同心锁」中还藏有一处隐蔽空间!
其中便储存着灵种修炼之法!
原来这灵种,需要以身为器,阴阳调和而成,又分为阴阳二种,阴种由女修
练成,却只能助男修坡境;阳种由男修练成,却只能助女修破镜。
遗憾的是,这同心锁内,只有阴种的修炼方法。
我不由得想起了修真界间流传的道宫隐秘。
道宫所谓的赐予灵种,乃是举办法会,根据表现择优选取三到五名不等的金
丹巅峰修士入宫破境,这些修士入得道宫后,破境成功之后便成为道宫的供奉长
老,从此便再也不会离开,若非原出身宗派可入道宫觐见,有事也可请动他们出
手,几乎便是消失在修真界中。
原来隐秘在此!所谓的灵种并不是物件,而是修士!
和妻子细细推演之后,她毅然决定修炼阴种之法助我破境。
今日便是妻子初试此法之日。
*********
陌生的记忆到此为止,随后记忆像是被什么东西锁住了一般,再也回想不起。
但我仍是精神振奋,起码我还是恢复了一些记忆的!
灵种,杏枝怎么从未和我提起呢?不过我心中的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这等要紧的事情,自然不能随便提起,若是被外间之人得知,很可能太玄观就要
彻底败亡!
这不是虚言,在飞升的诱惑面前,天下联手对付我们也有可能!
一想到此处,我不禁悚然。
此时大典即将开始,我硬生生忍住与杏枝分享喜讯的激动心情,盘坐在蒲团
上,静待奉祀灵官的大典开启。
除了身为观主的杏枝可以站在殿前的平台上以外,即使贵为首席长老的我也
只能盘坐在殿前台阶之下的广场上。
随着清脆的玉磬声响起,我精神一震,吉时已到,杏枝该出来了!
果然,随着玉磬袅袅的余音,杏枝迈着轻快的步伐自殿侧的偏房中走出。
今天是奉祀大典,因此杏枝穿的很是庄重,头上还带着莲花冠,身后清风明
月二人高高举着华盖,为杏枝遮蔽日光。
恭敬地向铜鼎中插入三根粗长的「飨神香」之后,杏枝自袍袖中一抖,取出
了早已写好的黄表纸,正色念到:「……至道流慈,先圣垂贶。三宫四赦,爰孚
作解之恩;品物昭荣,共乐如春之泽。灵坛巨佑,幽显无遗。
臣以庸愚,叨逢圣运,早承宠禄,常戒满盈。犹恐年历之间,星辰之内,因
缠厄会,尤切兢忧。辄因黄箓道场,虔申悔谢。
仰希上圣,俯鉴冲襟,密赐福祥,潜祛灾咎,寿年增益,家眷康宜,存殁幽
明,同臻景佑……」
表文又长又晦涩,听了一会儿,我便没有细听了。
只是听着杏枝的念祝声,微微有些颤动,似乎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是我的错觉吗?我凝神向高台上的杏枝望去,果然发现了一些异常。
虽然袍服宽大,将杏枝曼妙的身姿很好的遮蔽起来,但透过重重的烟雾,我
依然能看到杏枝的娇躯在微微抖动。
这是怎么了?我不禁有些担忧,看来杏枝的身体定是有恙,不然也不会在大
典上失态。
不过杏枝掩饰的很好,除了距离她最近的我感到奇怪以外,其他的长老并没
有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不经意间,我瞥到清风明月的脸上似乎带有一丝混合着得意、满足的奇妙笑
意,但当我想要细细分辨时,却又消失不见。
可能是错觉吧!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