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就摆放了十几个牌位,而且星儿的神位才刚刚
放上去不久。
段大姐立刻指着劳三太,道:「你阁下难道就是水龙身边的人?」
劳三太胸一挺,吼道:「三江八怪」就是爷们八个人,臭女人,没吓着吧?」
段大姐吃吃笑了
她只笑了三声,便面色一沉,对屠山几人吩咐:「杀了他们,我不要他们活
着离开此地。」
她的话声如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不舒服。
司徒德跟在段大姐身后面,看上去他好像是保驾一样,两个人缓缓往山坡下
走去。
段大姐根本不回头看。
杀人有什么好看的?
司徒德不时的回头看,也不时憋笑不已。
*** *** ***
屠山五人的架式真凶残,他五人好像早就分配好似的,一开始各找自已的对
象。
屠山找上勾上天,双刃尖刀对短剑,几乎就是近身肉搏战。
两个人的身形移动中带着呼噜的风声,交差刺杀,宛如两个花豹撕咬。
白可染直扑劳三太,只因白可染有个亲如兄弟的丁大可,姓丁的刺杀水龙失
败,就是死在三江八怪之一的手下,白可染便也认准他了。
两个人只照上面,立刻不要命第狠干起来。
*** *** ***
黄太平是个精壮汉子,他找上了包才绅,包才绅双手托着支喂毒的镖。
姓包的没有刀,但他的毒镖很霸道,黄太平是个精明的人,他并不急躁,他
在腾跃中制造机会。
一个能在搏斗中制造机会的人,这个人的脑筋不简单,黄太平的双刃尖刀不
等用老就收招,他必需先防着敌人手中的镖。
「看镖!」
黄太平疾闪,却不见敌人的镖出手。
真好,这是欺敌,包才绅的小聪明用不完,他只叫不发镖。
黄太平心中就知道,敌人出镖就会有收获,敌人不会发镖的。
两个人像花蝴蝶也似地彼此闪跃着。
师怀玉却已与丁化蛟二人杀得好不热闹。
那丁化蛟的长篙不方便,他闪身跃在三丈外,就在师怀玉疾追扑上的刹那间,
丁化蛟已把篙尖取在手中。那嵩尖锋利,二尺长,能当枪刺也能当短刀使,更是
囊子一类的兵器。
这二人照上面就边骂边杀。
那一面,路通还在左右闪,只因为方成仁的竹篙舞开来,扫打狂刺还带扎,
路通想扑近方成仁身边,怕是有得折腾的。
*** *** ***
山坡上十个人分成五战区,咒骂之声便也此起彼落不断地传来。
首先是丁化蛟的凄厉吼叫与大声咒骂。
师怀玉的刀法很奇特,正面只能看见他的人,却很难看到他手上的双刃尖刀,
当丁化蚊的篙尖指向他的胸口时候,师怀玉横身,错步,然后把自己的左臂送上
去。
「噌」
丁化蛟的篙尖扎入师怀玉的上臂是有两寸深,然而就在丁化欲拔出尖再刺,
而心中一乐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肚皮一凉。
不痛,但丁化蚊知道上当了。
他只暴退一丈余,便顿感无力感。
鲜血在流,他方才觉得有一种令人闷闷的痛,于是他发出凄叫,他也骂。
「唔……操你亲娘……唔……」
师怀玉不追杀,他伸手动了一下左臂,他还在用手去沾了一下流出的鲜血。
他把自己的鲜血擦在身上,右手的双刃尖刀举起来。
他看着刀上的鲜血,然后送到嘴边,伸出舌头舐着刀上的血。那是丁化蛟的
鲜血。刀上的鲜血干净了,便回身往山坡下面走去。
师怀玉并不去看其他人的决斗。
段大姐早就分配好了。
段大姐要每人一个敌人,她把勾上天五人交给他们了,
大姐未再留下来看战果就走了。
师怀玉杀了一个敌人之后也走了。
段大姐的杀手都是这样,交付的任务是什么,他们就怎样去干,他们彼此之
间就好像清算银子一样,十分清楚。
*** *** ***
竹篙发出爆裂声,而且声声广烈,好不吓人。
只见与方成仁交手的路通,左手单手使出开碑手,一掌掌声在方成仁的竹上,
便也把方成仁的竹篙段段震裂爆开来。
方成仁到转竹篙的时候,忽闻得丁化蛟的厉叫声传来,他与丁化蛟是焦孟不
离的好兄弟。比亲兄弟还好,「双篙搁江」的威名在三江地界是高杆人物,如今
丁化蛟缓缓往地下萎缩着,而师怀玉已走下山坡了。
方成仁厉叫如虎,他拔下篙尖猛往路通扔去,口中大吼:「你死吧!我说儿。」
路通的红鼻头猛一抽,他不闪躲,而且比方成仁战得更激烈,也更凶残。
就在二人一阵沙沙兵刃抖动中,两俱身体忽然交相拥抱在一起。
两个人错开了头部,双目直视着远方,鲜血就在两人贴靠之间往地上滴着,
滴着。
没有人知道是谁流出来的鲜血。
两个为拼的人不动,站得四平八稳。
突然,路通的右手猛一沉又力旋,便也旋得方成仁一哆嗦。
那是无法忍受的一哆嗦,也是痛苦的表示。
缓缓地,我们可以看到路通的右手往外抽着,他的左掌被刺穿个洞,篙尖几
乎有半尺扎在他掌肉里,不但路通的左手被刺穿,他的左边腹部好像也在流血,
看情形好像拼命抓牢敌人的篙尖,不被刺入腹中。
路通的双刃尖刀却不一样了,他的右腕虽被敌人扣紧,但他仍然咬牙往敌人
的肚子里插进去,而且他出得手了,他最后又用力旋刀,就是要敌人死。方成仁
在路通用力一推送又拔出双刃尖刀的时候,他抛弃了篙尖,双手按紧肚皮,大旋
身发出「唔」的一声尖叫,人已往坡下滑去。
他被地上的丁化蛟尸体绊了一跤,他跌下去了。
他再也爬不起来了。
与师怀玉是一样的,路通连正眼也不看另外三起搏斗,他抽出汗巾将左掌用
力包起来,头也不回地匆匆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他头上冒出汗珠子,但却不是累的,因为他的搏杀不长久,那当然是痛得冒
冷汗。
路通根本不哼,他好像常遇上这种事情。
段大姐手下的杀手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出刀之后玩命,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只不过段大姐手下的杀手都高明,他们也更会挨刀。
会挨刀的杀手就不会死得早,会挨刀的杀手只有令敌人早死,这就是真正杀
手的可怕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