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里透着无奈。他花白的胡须不停颤动,眼底闪着不忍。
「爷爷!」墨辰猛地俯身,「扑通」一声给枯叟磕了个响头,额头撞在地面
,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抬起头,清澈的大眼里泪水打转,哽咽道:「求求爷爷法
外开恩!辰儿这辈子就这一个心愿,辰儿实在离不开娘亲啊!」他的声音撕裂得
像是被风吹断的琴弦,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淌下,滴在毛皮上,虚弱身子抖得像
是风中残叶。枯叟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一酸,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眼角也瞬间
湿润。
阴婆皱眉,刚要张嘴反驳,枯叟却抢先一步,摆手道:「其实说起来,你们
俩不就是想长相厮守吗?我这儿倒是有个法子,既不违背教义,又能成全你们的
心愿。」他的嗓音低沉而缓和,瘦削的老脸上挤出一抹笑,像是藏着什么妙计。
「还望爷爷(护法)指点迷津!」墨辰与陈怡兰异口同声喊道,声音急切,
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眼底再次燃起一丝期盼;墨辰攥紧拳头,瘦弱的小手骨节发
白,生怕这希望转瞬即逝。
「呵呵,教规有云:凡是玄牝教的人,一律禁止结婚,当舍弃小爱,拥抱大
爱,平等爱护教中每一个人……」枯叟慢悠悠地念起教义,嗓音平稳如老僧诵经
。墨辰听了一半,眉头皱得如同拧紧的绳子,既反感这逆天的教义,又急于寻求
破局之法。
「你觉得这条教规中哪个字最容易钻空子?」枯叟停下话头,眯着眼抛出问
题,如一颗石子抛向水面。
墨辰愣住,十二岁的脑子哪里想得清楚这些。他摇了摇头,清澈的大眼里满
是困惑,低声道:「弟子不知。」
「人!」枯叟一字吐出,掷地有声,他脸上笑意更深,「」人「这个字最容
易钻空子!如果圣女今后虽属玄牝教,却不再是」人「,又当如何?」他娓娓道
来,为两人的疑虑揭开了面纱。
墨辰与陈怡兰一怔,脑子里像是塞满了一团乱麻。墨辰低头,心中嘀咕:「
难道两位护法还是不肯放过我娘子吗?」他心跳如擂鼓,忐忑不安,瘦弱的小手
不自觉攥得更紧。陈怡兰则抬头看向枯叟,身子颤抖,像是既期待又害怕知晓这
个答案。
「圣女,你真的爱辰儿吗?可愿为他放弃为人的身份和尊严?」枯叟眯起眼
,目光如探针般扫过陈怡兰,像是审视未来的孙媳妇,沙哑的嗓音透着试探。陈
怡兰毫不犹豫,抬头直视他,丰腴的身子向枯叟跪拜,坚定道:「弟子深爱墨辰
!只要此生能常伴他左右,弟子愿永不再为人!」她的嗓音清亮,却掷地有声。
墨辰一听,心头猛跳,被这话砸懵了。不再为人?他们要把他的娘亲怎么样
?他张嘴想问,话还没出口,枯叟已高声道:「嗯!经查:玄牝教圣女于闭关期
间违背教规,险误我教大事,现罚你此生不再为人,从此罚做墨辰坐骑,常伴左
右,忏悔思过,你可受罚?」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如同宣读判决的法官,目光却
悄悄瞥向阴婆,带着一丝狡黠。
阴婆本来阴着脸,憋了一肚子火,见这爷孙俩在她眼皮底下光明正大地钻教
规的空子,又好气又好笑。可枯叟这法子确实没有违反教规,也没触及自己的底
线。她最大的心愿是复活教主,如今仪式成功,她心里十分激动。而且面前的两
人以后便是教主的父母,索性卖个面子吧。她哼了一声,算是默认,没再反对。
「谢谢两位护法!弟子愿意给辰儿当坐骑!」陈怡兰喜形于色,声音里透着
雀跃,连忙应下。这结果可比两人遭受教内的酷刑强了百倍,叫她怎能不喜出望
外?
墨辰却满脸疑惑,瘦弱的小身子一僵,不解地问道:「爷爷,这个」当坐骑
「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枯叟咧嘴一笑,一脸溺爱地对墨辰说道:「字面意思!从今往后,她就不再
是人,而是你的坐骑,是你的所有物了。其他弟子未经你允许,不能碰她一根手
指。当然,她既非」人「,也没有资格再参与教内的日常修行了!」他的语气轻
松得像是聊家常,眼底却闪过狡黠。
「谢谢爷爷!谢谢奶奶!」墨辰一听,喜得像是炸开了花,身子猛地蹦了起
来,清澈的大眼亮得像是夜空的星。他扑到枯叟身前,激动得声音都颤了——关
键时刻,还是爷爷靠得住啊!!!
「哈哈哈!」枯叟被这一声声「爷爷」叫得心花怒放,老脸上的皱纹笑得都
挤成一团。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玄牝教弟子墨辰坚毅不拔,坚持二十八天
完成闭关修行,表现可嘉,特赏赐坐骑一匹,以资鼓励!以后她就是你的了,你
要好好待她啊!」
说完,他从袖中掏出一副镯子,递给陈怡兰,笑道:「你们结为夫妻,小老
儿也没什么表示。这对鸳鸯玉血镯你收下,就当贺礼吧!」那镯子通体莹润,泛
着淡淡红光,像是有血脉在其中流淌。陈怡兰接过,泪水瞬间涌出,顺着脸颊淌
下,她身体颤抖哽咽地说道:「谢谢护法成全!」
阴婆见状,脸色稍缓,深呼吸了一下,也从怀里掏出一副珍珠云肩,递过去
,冷冷道:「出去别说你们私下结婚的事,否则我定惩不饶!这云肩你收下,以
后跟墨辰好好过日子吧!」那云肩缀满珍珠,洁白无暇,散发著柔和的光泽。陈
怡兰颤巍巍接下,心头感激更甚,哭着道:「谢护法!护法法外留情之恩,妾身
万死难报!」
墨辰也「扑通」跪下,连连磕头,瘦弱的小手撑在地上,额头撞得微微发红
,细声道:「谢谢爷爷!谢谢奶奶!」他的嗓音虽弱,却满是真挚。
「好啦好啦!哭什么!你还怀着孩子呢,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阴婆摆摆
手,语气虽硬,眼神`l`t`xs`fb.c`o`m却软了几分。
「你虽然违反教规,但终究是完成了任务,圆了老婆子最大的心愿!再则,
最难得的是你不隐瞒!这便是对教里忠心!」她顿了顿,转而揶揄道:「不过我
也得提醒你们,你以后既是坐骑,出去在外总得有个坐骑的样子,至少不能再站
着走路了吧?」
「弟子遵命!」两人齐声拱手,声音铿锵有力。陈怡兰低头看向墨辰,嘴角
扬起一抹柔笑,丰腴的身子紧紧靠向他;墨辰则抬头凝视她,清澈的大眼里满是
坚定,瘦弱的小手攥紧她的手腕,像是要将她永远留在身边。洞内的气氛温暖而
微妙,像是暴风雨后的晴空,撒入新生与希望的光。
六个月如流水般逝去,曾经樱花烂漫的院子如今只剩枯枝和绿草。几个女修